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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方才做了個預示不太妙的夢,」蕭辰道,「此次去妖界,你倆還是別來了,也別留在天界了,都回星界去。」

  紫微和勾陳對視一眼,都覺出了蕭辰語氣異常嚴肅。相知眨眨眼:「啊?可是多個人幫你總是好的呀,還有還有,雖然毒相思是妖界的,可是天界的嫌疑也還沒完全撇清吧。黑袍人的身份不明,我倆好容易在天界潛伏下來,萬一天界還有線索呢?」

  庚邪也幫著相知說話:「你現在成了幽冥尊主的道侶,卻連幽冥人里也有對你不利的,我們要走了,你又是一人待在塵世,身邊連個幫手也沒有,這回還不是隱居,去哪兒都能被別人知道。」

  蕭辰卻道:「妖界我去就行了,至於天界,實在有需要的時候,我也還能找著人。」

  太白心頭一動,不由出聲詢問:「是重歸嗎?」那位自前太白逝去後,便自請駐守天塹的武將。

  三界戰亂時與蕭辰交集頗深的人,他都有給星君們提過,不過聽太白這語氣,蕭辰道:「你見過他了?」

  太白笑笑:「一面之緣。」

  如今的太白是個相當看得開拎得清的人,就算見過,想來也沒關係,不會自尋煩惱,相知趕緊插嘴:「等等先別跑題啊,現在重點是——」

  「相知,庚邪,」勾陳平鋪直敘的聲音傳出來,「是還不想回家?」

  「沒有沒有,」相知立刻表示那不可能,哪裡都沒有星界好,「我就只是想多幫點忙而已。」

  庚邪的手指在手臂上莫名敲了敲,等相知說完,才緩緩道:「跟他一樣。」

  紫微溫和的聲音響起:「蕭辰,你也不必著急,既然有奇怪的預示夢,那妖界之行最好還是能多個人陪著,等此行結束,再決定也不遲。」

  相知趕緊點頭:「對啊對啊!」

  蕭辰沉默,若是只衝著他來,他無所畏懼,星盤玉珠顯著一個「亂」字,他就怕相知和庚邪也被拉下水,脫不開身:「別跟我撒嬌,不能太慣著你們。」

  紫微含笑戳破:「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相知嘿嘿附和:「那是。」

  蕭辰嘴上說不吃這套,但星君們都知道他最是心軟,除非真碰上什麼事,那時候他才會鐵石心腸,軟硬不吃。

  「蕭辰,蕭辰——」

  相知在那頭又叫了他幾聲,一聲比一聲乖,跟討糖吃的孩子似的。星君誕生起就是成人模樣,談不上有童年,這小子卻從話本里把孩童撒嬌的手段學了個遍,大部分都用在蕭辰這兒了,蕭辰在他一聲聲的呼喚里認栽:「行了行了別嚷嚷了。」

  相知住嘴,朝庚邪擠眉弄眼,庚邪也用眼神無聲回應:應該成了。

  果不其然,蕭辰下句話就道:「屆時在幽冥跟我匯合,我會看著你們的。」

  相知和庚邪悄悄擊了個掌,沒發出聲音,但蕭辰仿佛能看見似的:「別得意忘形。」

  相知:「沒有,絕對沒有,庚邪作證。」

  庚邪:「嗯,對。」

  「你倆可打住吧。」

  結束傳音後,蕭辰心頭的不安還縈繞著沒有散,他回到床榻上,乾脆借著靈玉的功效打坐,修為能多恢復些是一些,畢竟要護著兩個崽子——有正事在前,這回他倒是不再跟床榻過不去了,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盤腿便坐了下來。

  幽冥和天界很快收到了來自妖界的信函,妖王狐曲的動作是真快,若他一聲不吭等著蕭辰上門,在外人看來,難免有妖族被興師問罪的味道,給人看了笑話,可他這主動一邀請,意義就不一樣了。

  外人還不知道花無痕種毒相思的事,狐曲連天界一塊兒邀請,就顯得坦然又大度,順便把自己跟天界位置拉平:意思是大伙兒都有嫌疑,鍋別想只甩給妖界。

  他邀請蕭辰前去,是因為花無痕在人間給蕭辰下套的事,出事前他不知道,一口氣死了過百的妖后,他想不知道都不行。妖族的使者帶著書信,信上言辭十分誠懇,蕭辰看完後,使者道:「妖王說一別多年,甚是想念殿下,還望殿下賞光前去,他也好和您敘敘舊。」

  蕭辰失笑,這隻狡猾的狐狸,還什麼「望賞光前去」,他明明是非去不可的。妖族使者前來,容淵也在,信直接呈給蕭辰,他沒有看過,只在聽到「甚是想念」四個字時神情動了動——不過他被面具遮著眼,也沒人察覺。

  狐曲的風格容淵是知道的,但知道歸知道,從前在蕭辰身邊每每聽聞他的輕浮之語,容淵都難免手癢,想給狐狸來上一下,讓他收收自己晃蕩的尾巴。

  得虧容淵不知道信上寫著什麼,信上內容大段廢話,通篇用詞都十分肉麻,狐曲說話向來不怕害臊,寫信更是讓他盡情發揮,光是描述他如何思念星君就寫了整整兩頁紙,還附上了自己作的詩詞。可惜星君習慣他搔首弄姿的風格,無視了所有甜言蜜語,只關心有用的消息,幾頁紙完全可以濃縮成幾句話——

  花無痕的事我真不知道,已經在查,詳情必定當面與你細說。

  蕭辰把「情詩」給他裝了回去,看完後連信封一起化了個乾淨:「簡直浪費紙張筆墨。」

  妖族使者當沒瞧見自家妖王的書信被揚成了灰,依舊恭敬道:「殿下可有需要我帶的話?」

  「有,三日後我便去妖界拜訪。辛苦你了,他寫這麼封東西給我,就沒指望著我回信,你這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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