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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淵將他放在床榻,扶著蕭辰靠坐床頭,他抿了抿唇,身前的字又出現:「星君可知為何幽冥紫蓮只贈道侶?」

  蕭辰聞言以為容淵要說正事談條件了,他強打起精神看清文字後回話:「聽聞幽冥紫蓮生於尊主神魂,得並蒂兩朵,若將其中一朵贈人,那人便會與尊主命數相連,故歷來得紫蓮者都是尊主道侶。」

  命數相連指的不是同生共死,是指兩人的命運冥冥之中會相互影響,不是小事,紫蓮只贈道侶情有可原,但外人不知道的是,原因不止如此。

  容淵用他那獨特的方式「說」道:「此乃其一。星君有所不知,紫蓮只能融入神魂,受贈者需與幽冥尊主身體相交,靈力相融,才能讓紫蓮融入魂中,擁有紫蓮。」

  蕭辰眼皮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身體相交到什麼程度?」

  容淵選了個文雅的詞:「雙修。」

  因為容淵「說話」是用靈力勾勒文字,因此蕭辰能清晰看到雙修兩個字上被貼心地打上了雙引號,容淵用含蓄且大家都明白的方式朝蕭辰傳遞信息:是的,不是止於禮那種正經的雙修,是要寬衣解帶不正經的「雙修」。

  蕭辰:「……」

  庚邪你個烏鴉嘴,洞房這不就來了!?

  婚書都寫了,如果此刻叫停丟了性命,他不僅死得不明不白,並且還得頂著幽冥尊主道侶的名頭死去,怎麼想……都沒法後退。

  他已經疼得眼冒金星耳畔轟鳴,能跟容淵說兩句話全靠意志力強撐,蕭辰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扣緊,又被他費力地鬆開,他內心掙扎幾輪,外面時間不過眨眼,容淵靜靜等著他的答案。

  「……」蕭辰終於艱澀開口:「我於此道不通……你來罷。」

  他連客氣詞都省了,容淵才幾百歲,蕭辰絕對是他前輩,對他客氣是出於禮貌和對一界之主的尊重,但此時要做那檔子事,蕭辰百感交集,心力交瘁,實在是沒勁兒客氣了。

  容淵點點頭,他看了看蕭辰的神情,手上幻化出一條黑色的寬布條來:「若星君介意,便不看吧,也許心裡好受些。」

  蕭辰只來得及看完這一行文字,便被黑布遮住了雙眼,容淵動作輕柔地將布條系在他後腦,又施了個法術,保證不會讓蕭辰難受且帶子不會落下。

  蕭辰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破罐子破摔,隨他去。橫豎做那事時自己大約也是要閉眼的,蒙上也好,還真是眼不見為淨。

  但視線被阻,別的感官就成倍放大,蕭辰瞬間覺得身體裡的疼痛猶如巨獸利齒啃咬,要將他開膛破肚,他咬牙,把到嘴邊的痛哼嚼碎咽了回去。

  只要他神智還清醒,就不可能在他人面前喊一聲疼。

  他感到容淵扶著他躺下,自己的衣帶鬆開,容淵的手微涼,毒讓他痛得厲害,瀕死的疼痛蓋過別的感官,蕭辰神智開始模糊,很快便無暇感知容淵究竟是怎麼做的了,蕭辰自然也就看不到,容淵解開他腰帶時顫抖的手。

  等衣服層層疊疊剝開,裡面的白玉呈在眼前,躺在華貴的衣衫里,蕭辰蒙著雙眼,枕上的頭不安地動了動,一想他平日裡瀟灑的身姿,再看此刻的模樣,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容淵輕輕吸氣,慢慢地俯身。

  蕭辰一直在忍受毒帶來的痛,整個人繃得很緊,只有當體內竄起極為陌生的感覺時蕭辰終於繃不住,整個人都在打顫,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有兩朵如夢似幻的紫色光蓮浮現,圍繞著兩人徐徐飛舞。

  洞房花燭夜本該無比美妙,一刻千金,幽冥尊主的寢宮內雖可聞輾轉輕吟,紗幔上的身影令人浮想聯翩,卻一個身上疼得死去活來,一個心疼得無以復加。

  蕭辰的耳朵上帶著只耳墜子,被迫搖曳出了漂亮的弧度,耳墜映著光,一晃一晃,盪在人心坎上。他那雙筆直修長的腿也被別人拿捏在手裡,綿軟無力地在空中懸了半天,他都意識不清了,居然最多也就喘幾口氣,骨子裡無意識堅持著,一聲痛呼也沒有。

  某個時刻,容淵傾身摟起蕭辰,用手指悄然抬起他的下巴,蕭辰唇瓣不由自主微張,便給了容淵可乘之機,容淵低頭吻住時,姿態幾乎是虔誠的。

  靈力從容淵口中渡了過去,身體與靈力徹底交融,兩朵蓮花飄了過來,一朵回到容淵身體裡,另一朵則從容淵的心口穿過,融進了蕭辰體內,消失不見。

  紫蓮入魂,萬毒不侵。那一剎那,附骨之疽般折磨蕭辰多日的疼痛瞬間消失,蕭辰腦子裡緊繃的弦被一刀斬斷,他頭腦霎時空白,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徹底昏死過去,終於捨得暈了個乾脆。

  摟著他的容淵頓了頓,小心翼翼將蕭辰放下,將兩人的身體分開。他抬手摘下蒙眼的布料,露出蕭辰合上的雙目,他眼角暈開了紅,像染了胭脂,若是睜著眼,那便是桃花眼桃花妝,想來必然美不勝收。鴉羽般細密柔軟的眼睫上掛著點將落未落的水珠,容淵低頭,輕輕替他吻去了。

  他直起身,摘了面具,若蕭辰能看見他此刻的模樣,首先得說一句傳聞都是鬼扯:容淵的臉若都叫青面獠牙,那這世上就沒誰配得上美人二字;其次他還得驚奇,因為堂堂幽冥之主,此刻竟透著局促不安。

  用這樣的方式要了蕭辰,容淵比他更難受。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蕭辰的臉,撩開他汗濕的額發,心底泛著疼:我們本不該這樣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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