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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辛小豐好奇的問,伊谷春理所當然道:「同性戀會強姦女孩嗎?」
「哦。」
辛小豐作恍然狀,眉頭卻鎖緊,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試探著問了一句:「那這……那這案子……那這案子就懸在這兒啦?」
「我師父跟他們產生了分歧。」
伊谷春若有所指道:「案子走到彎路上去了,但干我們這一行的都知道有個詞叫做天譴,或許哪天冥冥之中,老天爺忽然給了你一個機會。」
天譴。
辛小豐的眉頭舒展開,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像是也在期待著那一幕的到來。
鏡頭一轉。
辛小豐站在船上,任由海風吹拂,手指在輕微的顫抖,而岸邊的伊谷春則是佇立在那,又抽了一根煙,目光沒有焦距。
……
影廳內非常安靜,有種莫名的壓抑,但很多人又有種莫名鬆了口氣的感覺,伊谷春帶來的壓力,似乎不止辛小豐能感受到,現場觀眾也能感受到。
「神仙打架啊。」
有影評人感慨了一句,立刻得到周圍的認同,剛剛這場戲看似只是簡單的對話,但伊谷春對辛小豐若有若無的懷疑與試探,以及辛小豐心虛中竭力的應對,和絞盡腦汁的掩飾,明明簡單的對話,卻藏著無數的細節,眼神動作微表情等等,一切都讓這場無聲的博弈精彩紛呈!
回到家中。
辛小豐咕嘟嘟喝了一大碗水,一邊打著電話,呼吸略顯倉促:「車上有人嗎?」
「在買煙,怎麼了?」
「算了吧,晚上回來說。」
辛小豐不願在電話中交流,掛斷電話後他走到桌邊,發現小金魚死了,魚缸也倒了。
「呵。」
他似笑似嘆,表情複雜,這樣的畫面落入影評人徐文靜的眼中,她忽然低頭唰唰的在本子上寫了四個字:
「烈日灼心。」
直到這一刻徐文靜才真正明白片名所代表的意思,或者說之前就明白,但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切身體會。
另一邊。
楊自道遇到路人被搶劫,拉著一名女孩就去追劫匪,過程中為了保護這個女孩直接挨了一刀,但也成功抓住了劫匪,他卻是搞錯了,這個女孩並非錢包被搶的人。
見義勇為之後。
作為逃犯楊自道不敢去醫院,渾身血淋淋的回到家中給自己做傷口處理。
另一邊。
回家的辛小豐則是跟伊谷春解釋了自己此行的緣由,原來他在為女兒拿金魚,那個叫尾巴的女孩,本是一個棄嬰,被三人收養,所以楊自道辛小豐以及陳比覺三人都算是女孩的父親。
劇情至此。
已經明朗化。
辛小豐三人應該是西隴滅門慘案的兇手,他們背負著巨大的心靈拷問在外逃亡,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做好事去彌補當年犯下的錯。
「活該。」
有觀眾低聲道:「不管做多少好事都彌補不了他們當年犯下的錯,世界上要是什麼事情都能贖罪,那殺人是不是就不用犯法了,更何況還是滅門。」
「也不能這麼說。」
有觀眾對辛小豐等人很同情:「他們在贖罪,而且他們也一直在發自真心的做好事,辛小豐抓捕罪犯的時候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楊自道自己面對劫匪的時候不敢反抗,但路人被搶劫,他卻敢挺身而出,哪怕對方亮刀都不退縮,這都說明他們是真心意識到自己的錯了……」
很顯然。
觀眾分成兩派。
而電影卻還在繼續。
第883章 反轉
楊自道傷的很重,幸虧辛小豐及時趕到將其送往醫院救治,為什麼不去醫院,二人都默契的沒提,但原因大家卻心知肚明,楊自道是嫌疑犯身份,胸口還有一道紋身,去醫院很容易引起注意,包括他見義勇為後快速離開也是出於類似的原因,他不想被警察錄口供……
也是在這時候。
女兒尾巴病倒了。
辛小豐和楊自道商議後決定逃離廈門,把尾巴交給一戶人家領養,但當辛小豐把尾巴送上楊自道的車準備離開的時候,尾巴卻忽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稚嫩的聲音對著辛小豐哭喊起來:
「小爸爸!」
「小爸爸!」
楊自道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咬著牙開車下山,辛小豐卻手足無措的跟在車後面,隔著車玻璃笨拙的安慰哭喊的尾巴:「別哭啊……尾巴……尾巴……阿道……沒事……我們不哭啊……」
他語氣結巴。
他狼狽的追著車。
他最後乾脆跑到了車前,使勁拍著車前的玻璃,終究還是捨不得這個女兒,急忙踩下剎車的楊自道憤怒的打開了車門大吼道:「辛小豐!你特麼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特麼的不是為了逃命!」
「我……」
「你看……」
「你看,你看……」
辛小豐的嘴唇在顫抖,痛哭流涕的取出了口袋裡的病例,斷斷續續的嗚咽:「這是尾巴的病例……我給那家人是假的……大夫說了,再不做手術她一年都活不了……」
砰的一拳。
楊自道狠狠把辛小豐擊倒在地,劇烈的動作也牽動了他胸口的傷,身體直接跟辛小豐一樣倒在地上,辛小豐臉上全是泥土,也顧不得擦,只是痛哭:「對不起阿道,你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