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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帝瞪圓雙目,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不可能!老大他怎麼敢——」

  然而他說著就沒了底氣,眼神不安地顫動,無法面對自己最後信任的兒子竟然也想置他於死地。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把大哥喊過來問問。哦,如今不行,如今大哥下了詔獄,關在三哥隔壁。」李熠冷笑道。

  文清帝怒目瞪他:「那又如何?老大不行還有老八,總之不能是你這個勾結江家餘孽的不孝子!」

  李熠臉色一沉,文清帝卻以為戳到了他的痛楚,喋喋不休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肯定也認出了江家那小子,卻假作不知,還讓他進京、給他請功,不就是想趁機給江家平反!朕告訴你,江家就是亂臣賊子!死有餘辜!」

  他近乎嘶吼,拳頭一下下捶著床榻,癱瘓的身軀奮力掙扎,卻宛若垂死的涸轍之鮒。

  李熠憤怒起身:「您口中的亂臣賊子,在昨晚三哥和六哥的私兵硬闖百官府邸的時候從天而降,協同京畿衛救下百官家眷,護住了一城百姓。」

  「不是江家不忠,是您不配。」

  李熠丟下這一句,不再看文清帝猙獰的面目,轉身出了寢殿。

  寢殿外間,姜羨餘、謝承、誠王、方志洲、徐御史等人都在。

  誠王、方志洲和徐御史等著李熠出面主持大局,姜羨餘和謝承則留下來看能否幫得上忙。

  李熠收斂怒容,對誠王道:「八哥進去看看吧。」

  誠王頓了下,沒想到他會讓自己見父皇,猶豫一番,還是走了進去。

  方志洲目送他的身影入內,忍不住喚李熠:「殿下,你——」

  「讓八哥自己選。」李熠打斷他,面色沉靜地看向寢殿內。

  也就片刻功夫,就聽見裡頭傳來文清帝的喊聲:「站住!你跑什麼?!」

  只見誠王急匆匆跑出來,面色尷尬地看著李熠:「害,父皇真是糊塗了,我哪有本事坐那個位置,還是九弟你來吧。」

  李熠:「八哥這是哪裡話,一切還得看父皇的意思。」

  誠王笑得憨厚,道:「就我們兄弟倆就別虛與委蛇了,除了舞刀弄棒,別的我也不會,如今只想把我娘從宮裡接出來,帶著家眷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九弟就順了我的意吧。」

  誠王的母妃也不算受寵,但早些年外祖父還未告老還鄉的時候,在朝中有些分量,因此他們母子倆並不會像李熠母子那般受人欺負,本身又行事低調,不貪寵貪權,所以這些年勉強還算順遂。

  李熠同誠王不算親近,只記得這個最小的哥哥沒有欺負過自己,有時候還會偷偷幫他,總歸有些情分。

  於是李熠淺淺勾起唇角,對誠王道:「八哥定能順遂如意。」

  誠王跟著笑了:「有你這句話就成!」

  三言兩語間就說定了關乎命運與國家的大事,姜羨餘都覺得不可思議。

  李熠、謝承、方志洲和徐御史等人卻一派淡定,轉頭商量起如何穩定朝局、安撫百姓。誠王也臨危受命,負責整頓宮禁,清除餘孽。

  有小太監端著藥碗過來,見王爺和朝臣聚在寢殿門外,踟躕著不敢上前。

  姜羨餘見狀朝他伸出手:「給我吧。」

  小太監頓了下,看向李熠。

  李熠注意到姜羨餘的舉動,停下交談看向他。

  「我想進去和他說幾句話。」姜羨餘道。

  李熠點頭,小太監便將盛了藥碗的托盤遞給了姜羨餘。

  姜羨餘端著藥碗入內,來到文清帝床邊。

  文清帝躺在床上喘著粗氣,聽見腳步聲猛然轉頭看過來,看見是他立刻瞪大了眼睛。

  「你來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他槌床大怒,實則色厲內荏,神色驚恐地看著姜羨餘手中的藥碗。

  「放心,不是毒藥。」姜羨餘將托盤放在床頭,坐在了床邊的小凳上。

  文清帝卻聽不進去,朝門外大喊:「張德海呢?!把他給我叫來!」

  張德海便是文清帝最信任的總管太監。

  姜羨餘道:「張公公忙著整頓內務,如今不得空。」

  「混帳!他竟然也敢背叛朕!」

  姜羨餘看著他猙獰的面目微微蹙眉,好意解釋道:「張公公正在核查毒物的來源。」

  但文清帝不信,毒物來源誰不能查?為何非要張德海去?他都癱瘓在床了,張德海卻不在他身邊伺候,對他來說與背叛無異。

  姜羨餘看他表情便知道他不信,不禁諷刺輕笑:「落到如今這個下場,您後悔嗎?」

  文清帝怔愣一瞬,接著又滿臉警惕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還是想趁機從朕這裡聽到虛情假意的懺悔?」

  姜羨餘譏諷一笑:「也是,我要您的懺悔有何用?又不能讓我外祖父和藏劍山莊的冤死者重新活過來。」

  文清帝冷哼一聲,「朕沒有趕盡殺絕,已是仁至義盡。」

  「哦?」姜羨餘簡直被氣笑,「向您這麼嘴硬的老頭,也是不多見了。」

  「就算您今日沒中毒,身體依舊康健,也動不了我們江家。」

  除非文清帝打算不管不顧出兵圍剿江家。

  姜羨餘沉眸看向他:「當年您能算計我外祖父,不過是因為他心甘情願,犧牲自己保護江家和藏劍山莊。否則就憑你們那點拙劣的手段,能奈何我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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