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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塵飛面色更冷,“這麼說不愛聽麼?”想了想照著他更不愛聽的說了下去,“瞧,你自己心中清楚的很,照著血緣算,你身上可沒丁點兒項家的骨血,你該姓融,這會兒該同株連的攝政王府同去的,畢竟你是融途的親兒子。”

  “你!你是如何知曉的?!”這事實,就連項奕臨自己還是在娘親逝世那日才從娘親那裡得知的。

  梁塵飛沒心思給他答疑解惑,只是說著自己要說的,“不是項家血脈,白白承襲這滿門榮耀便罷了,可你若是安安分分便罷了,偏蠢得同攝政王成了一丘之貉,沒錯,張禾供詞和攝政王召出來的一致,你更像是個傀儡,沒操縱著樁樁惡事,可細細想來,哪件事不也皆是沒你不成的嗎?你是沒去西南親手殺害蕭家軍,可項家軍是看了攝政王手中你給的兵符才做此惡事,才讓蕭家蒙受不白之冤,你自己回想起來,心中無愧麼?”梁塵飛著實不在意他白白享用的項氏榮耀,可當真對他做的件件害人蠢事憤恨不已。

  項奕臨紅著眼,強制著自己鎮靜,卻已然不太能做到,此時只會衝著梁塵飛大喊矢口否認著撇清自己,“我沒有!我沒辦法,是攝政王逼我的!我沒想!!”

  梁塵飛靜靜坐在椅子上看著他被自己折磨的痛苦不已,半晌,方又冷冷開口,“看在你也為融國征戰過的份上,太子同意留你一命。”

  看著他抬頭,滿面不敢置信,“當真,能留我一命?”

  “你要還回項姓,改成別的什么姓氏倒是隨你,自此你同項氏項府沒任何干係,官職爵位一併免去,貶為庶人,再不得入朝為官。”梁塵飛沒想到項奕臨如此不堪一擊,怪不得會被攝政王用作傀儡那麼多年,也懶得再和他多言,將條件一一講清楚,要死要活就看他自己怎麼選了。

  項奕臨也是想了許久,想起攝政王那日在朝堂上最後說的話,項奕臨知道攝政王是對著梁塵飛說的,可至今他還是不明白,梁塵飛曾經是,同著現如今的一切,都有關係嗎?如此想著,他還是喃喃問了出來,“你究竟,是誰呢?同這項家,攝政王有什麼往日仇怨嗎?……”

  梁塵飛現在覺得攝政王將項奕臨捲入這奪權渾水中大抵是他做過很錯之事了,坦蕩如砥的直視著項奕臨,鬼使神差般講起往日舊事,“項府自開朝起,便是滿門忠良,功勳卓著,歷任大將軍都是項家主帥,到了老將軍那一輩,也不例外,而後老將軍將他的兒子少將軍也培養成了一代名將,唔,即是你該在項府稱父親卻從未見過之人,少將軍征戰沙場,用兵如神,為融國立下汗馬功勞,可惜,老將軍還是不滿意,只因少將軍夫人多年來膝下無子,只有個女兒,這般此後如何能沿襲項氏一族的榮耀呢?少將軍夫人又是個烈性子,無論如何受不得與人共侍一夫,少將軍在中間左右為難時,攝政王卻出來幫了個“大忙”,老將軍竟也允了,由此攝政王牽線,給少將軍納了小妾,瞞著少將軍夫人養在府外,不久後,又有戰事,少將軍出征,小妾只因有了身孕,便得了老將軍的同意光明正大的入府,少將軍夫人哪裡容得下這般,卻也知自己同項府抗衡不得,想著連自己夫君的心意都變了,她又有何必要在此久留,想帶著稚女一同離開,卻被告知她可以走,不過是少將軍一封休書的事,但是她的女兒是項家骨血,不許她帶走……”

  “我……我娘親。”這故事講的清楚,項奕臨知曉那小妾便是自己娘親,老將軍要的也不過是個男孩,娘親生下自己後,雖說也算是不愁吃穿,卻是鬱鬱寡歡,直至臨死才告訴自己,她年輕一直愛慕少將軍,由此,即是個妾,她也樂意,怎料少將軍一個指頭都沒碰過她,反倒是攝政王,一來二去起了色心強占於她,更在得知少將軍戰死沙場後順手將有了身孕的她推進了項家這牢籠中來……可這哪裡有梁塵飛呢?項奕臨不解的望著他。

  梁塵飛講著講著才發覺自己竟沒料想中的悲憤,反倒像是在講著自己冷眼旁觀的一件小事,“何必著急,這些事你以為到這兒就完了?遠遠不止這些,小妾逼走少將軍夫人後,夫人一位行醫的故友收留了她,不久二人還成了親,不到一年後夫人還生下了個男孩,只可惜,抑鬱成疾,沒多久夫人便熬不住,年紀輕輕便去了……可這前前後後不到一年,這局中人,任誰不知這是項家的孩子呢,就在多年後,京城有個醫館,郎中開錯藥醫死了人,此事傳開,便有人提及,那醫館內有個孩子極像少將軍,如此,攝政王也有所聽聞,可夫人故友又怎麼能想到,還會有人忌憚這一個孩子留在京城呢,此後,便是無盡的暗殺……直到那夫人故友躲到妻子的娘家,也就是西南蕭家,才算告一段落,有幾天安生日子,不過你也知曉的,幾天罷了,在這京城中,項家便真正的被攝政王和你掌控著,甚至只因忌憚,將少將軍夫人留下的長女項姝嫁給了張禾那般雞鳴狗盜之徒!直至今日,這一切才作罷吧,掌控著項家的你們敗了,項家這滿門殊榮也斷了,甚好!”

  最後,梁塵飛竟有些許快意,甚好二字,發自肺腑,到這兒也懶得再多說了,起身向外走去,不忘再次提醒他,“即刻起,你不姓項,日落前,需得收拾乾淨,離開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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