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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塵飛算準了他心裡沒譜,張禾和攝政王又是利益聯結的兩個人罷了,無絲毫情分義氣可言,而他又被關押了這麼久,攝政王的消息傳不進來,張禾也不知自己會不會成了棄子……

  良久,張禾仿佛想到了什麼,極激動道“不!不會!”

  “方才忘了說,京城東郊邊兒有家宅院,氣派得很,你父母……”不得不說張禾也知道自己壞事做盡,所以早年便將父母安置在別處,少有人知,就連梁塵飛也是昨天才得到這個情報,他也還不確定攝政王知不知道,但此時此刻說到此處已是恰到好處,梁塵飛不再開口,僅是靜靜地看著張禾,高高在上又冰冷,仿佛隨時可能轉身離去,如此,才能讓他迫切的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張禾也靜靜地看著梁塵飛,可許久也不見他有何表情變化,握著鐵門欄的手漸漸鬆開,滑落在身側,人也頹然坐在牢房的茅草堆里,低著頭,思索半晌……他才緩緩又抬起頭,目光游離,“你……要說到做到,保我性命,還有!保護我爹娘的安危!”

  梁塵飛點點頭,他本也就沒想拿張禾爹娘如何,只不過張禾自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便覺得別人做事也是那般,“好,叫人拿紙筆來。”

  小吏拿來了紙筆,今日太傅讓他們又長了見識了,這張禾自從到了刑部天牢,可是什麼都不說的主兒,樣樣兒刑罰試了快一通都沒用,可太傅一來,這才半刻鐘不到!張禾自己要寫口供了?!

  梁塵飛適時提醒他,“張禾,別忘了,什麼是有價值的事實,你們做過的事情可不少,真相足夠多,證據都在哪兒,這些都寫出來你的命才換的出來。”

  張禾筆尖一頓,抬眼看了看梁塵飛,試探道“貪污軍餉,貪污治理源河的撥款,害了邢府一家……”

  “接著說,我在這兒聽著你往前想,你可要好好的想,實在想不起來的話……”梁塵飛語氣更冷,沒想到此時張禾還想將西南蕭家一事糊弄過去,著實是無藥可救。

  張禾不再多言,看梁塵飛的意思,他知西南一事,所以……也是必須在這份口供中的,對視良久,才低下頭,默默寫起他一項項罪狀,由誰指示,證據在哪……

  足足寫了有一個時辰,寫滿了三四張宣紙。

  梁塵飛接過張禾顫著手遞過來的供詞,細細看過,沒遺漏的,也沒避重就輕的,這才收到袖中,一語不發,轉身向外走去。

  張禾見梁塵飛轉頭就走,猛然抓住牢門鐵欄,鐵鏈嘩嘩作響,“梁塵飛!別忘了!你答應保我一命!!!你答應我的!”他聲音此時聽起來,極悽厲……

  梁塵飛挺住腳步,卻仍未回頭,半晌漠然道,“我保你,逃過死刑。”

  梁塵飛徑直往外走,出了地牢見周圍沒人,才將供詞遞給平南,“平南,將這份供詞去送給趙大人,越快越好,再護送趙大人一路進宮。”這份供詞極重要,地牢的小廝他自然信不過,而平南即是他信任之人,又武功高強,這事此時只能派平南去。

  平南接過供詞,穩妥貼身放起,“是!”

  “一路小心。”

  平南憑著純熟的輕功沒一會兒便不見了背影,梁塵飛回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攏了攏披風,打道回府,踏在皚皚白雪上,每一步都極沉重,今日,他著實覺得冷了,由內而外……

  ……

  ☆、夫復何求

  孟榛瞧著梁塵飛出了門,才去了西苑忙正事。

  正事即是項姝之病,項姝這兒孟榛也是每日都抽空來看看,混了個臉熟,為此後醫治,項姝不必太過畏懼於她,也遣了懂些醫術的人整日來看著的,聽通稟,是說項姝雖整日裡大多時候都混混沌沌的,可不乏看起來煞是清醒的片刻。

  孟榛想著,既是有清醒的時候,那便是還有的醫治,不然好好的人,總一直混沌下去,似乎終究可惜了,更何況已經脫離了張禾,還是清醒的平順度日更好……

  梁塵飛在西苑放了不少使喚丫頭和小廝,將院落收拾的別致乾淨,吃穿用度也是多有富餘,孟榛剛踏進西苑小院兒,就瞧見項姝和她身邊圍著的幾個使喚丫頭在這冰天雪地里正玩兒的熱鬧,個個都樂呵呵的,面頰帶著兩團紅暈,還是多虧梁塵飛細心,調來西苑的都是些心眼兒好又多有耐心的丫頭,所以大多時候不似看病人,倒是一起鬧著玩兒的時候更多些。

  項姝跑著跑著瞥見了一旁的孟榛,緊忙停下來,極委屈般,“你……怎麼這會兒才來”

  說來奇怪,孟榛一來二去,也是偶然碰上了能讓項姝安靜又親近的法子,即是為她梳頭髮,由此項姝才待她格外不同,“姝姐姐,我方才和師兄寫了書信,才來晚了。”當初孟榛說師兄對此症有所鑽研,並非誇口,近期又有了師兄的音訊,在項姝一事上,便多加詢問了師兄見解。

  項姝也沒那個糾結孟榛來西苑早晚與否的複雜心思,只是上前拉著她進了屋子,“榛兒,你!幫我!梳頭髮!”

  “好~”

  孟榛答應著,扶她坐在梳妝檯前,接過一旁丫鬟遞來的梳子,輕輕柔柔給她梳著頭髮,髮絲細軟柔順,已不似剛來時那般糟亂,只見銅鏡中的項姝此時笑靨如花,一如當年那般溫婉可人,仿佛從未經歷過那些苦難,雙眸微合,似乎是陷入了什麼舊事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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