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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話問的,好像我喜歡你就能給我買一樣。
南韻無奈地回了句:「不喜歡。」
陸野沒再說話。
又經過了兩三輪角逐,最後第三位競拍者以一萬六百萬的價格拍下了這條藍寶石項鍊。
當拍賣師落錘之後,林琅回了句:「事實證明,不能。」
南韻:「……」您反應還挺快。
第一件珠寶被拍出後,第二件上台,這次拍賣的珠寶正是白若碗的那枚蛋面翡翠家傳戒指。
前方的大屏幕上立即投出了這枚戒指的詳細介紹以及細節照片,拍賣師也簡單地闡述了一下這枚戒指的做工、材料、來源以及賣家。
起拍價,兩百萬。
拍賣師的話音剛落,坐在第一排的南啟升便舉起了手中的應價牌:「三百萬。」
或許是因為這枚戒指上刻著「白」字,個人標記太明顯;又或許是因為戒指的原主人已經去世,其他人覺得這枚戒指不太吉利,所以其他的競拍者對這枚戒指的興趣並不大,一時間南啟升竟成了一枝獨秀,無人與他竟價。
就在大廳內所有人都以為南啟升會順利拍得這枚戒指的時候,忽然從後方貴賓席上傳來了一句沉穩又決斷的聲音:「一千萬。」
剎那間全場譁然,坐在前方普通席位的競拍者們紛紛轉身回頭,想看一看到底是那位了不得的大佬,開口就是一千萬。
就連站在台上的那位從業多年的拍賣師都跟著震驚了,滿目詫異地看向了貴賓席。
然而大佬的臉上卻帶了一張銀色面具,大家看不見大佬的臉,不過他們也沒失望,因為大佬一看就是大佬,只見他西裝革履,氣質卓然,姿態優雅地坐在檀木桌邊,即便是一言不發,也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風。
就憑這股泰然自若的風範,也符合各位心目中大佬的氣派與形象,臉上的面具不僅沒折損他的強大氣場,反而多給他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緊接著便有人開始猜測,這位出手就是千萬的大佬到底是誰?
南啟升自然也要回頭看看是誰直接堵死了他的後路。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位戴面具的競拍人身上,並未注意到他旁邊的坐席。
坐在他和阮麗瑩中間的南姝卻忽然伸出手指向了後方,震驚不已地喊道:「南韻!」
南啟升這才看到自己的大女兒,也跟著震驚了。
南姝忿忿不平,氣急敗壞:「她怎麼能在貴賓席?」她用得是「能」這個字,而不是「會」,語氣中還帶著難掩的嫉妒與不甘。
阮麗瑩也看到了南韻,雖然內心詫異,但她到底是一個沉得住氣的女人,沒像女兒那麼激動,神色看似冷靜,卻也不由自主地微蹙起了眉頭。
南韻對上了她爸的視線,但卻只與他短暫地對視了兩秒鐘,便淡淡地轉移走了自己的視線。
她對這個男人,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在她得知他要為了阮麗瑩把媽媽的戒指拍回來的那一刻,她心裡就沒這個爸了。
隨後,她將目光轉向了屏風。
在陸野報出一千萬的那一刻,她也和在場所有人一樣詫異萬分。
兩百萬的起拍價,她爸出價三百萬。按照她對她爸的了解,他最多出個五百萬就不會再往上跟了,結果陸野竟然直接出了一千萬,多花了好幾倍的錢拍下這枚戒指。
不是人傻錢多,就是鐵了心的要買下這枚戒指,不給別人留後路。
南啟升沒再跟價,其他的競拍者跟沒人應價,拍賣師反應了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回神,進行了第一次訊問:「一千萬第一次。」
「一千萬第二次。」
「一千萬第三次。」
錘落,成交。
「恭喜陸野陸先生拍得這枚翡翠戒指。」
拍賣師此言一出,台下不少人再次轉身看向了後方的貴賓席,這次吸引他們注意力的是「陸野」兩個字。
陸氏集團資產上千億,陸家又是西輔本地的名門望族,西輔上流圈的人無一人不知陸家公子陸野。
就在這時,陸野忽然啟唇,一字一句道:「這枚戒指的原主,是白若碗白夫人,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白夫人應該就是南啟升南先生的結髮之妻。」
他的聲線低沉,語氣冷峻,每一個字都如同被冷凍過一般透著絲絲寒意。
「對了,南先生就是剛才那位應價三百萬的人。」
大廳安靜,他的聲音不大,卻能清清楚楚地傳到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盡數集中在了南啟升的身上。
陸野冷冷道:「當年南先生的事業遭遇重擊,白夫人為了扶持您的事業忍痛賣掉了這枚家傳戒指,而您又是怎麼報答白夫人的呢?功成名就,拋棄糟糠,在白夫人重病之時與情婦珠胎暗結,白夫人死後未滿周年,你便將情婦與私生女帶回了家。您對原配夫人的所作所為,可謂是喪盡天良。」
被當眾揭了老底,南啟升尷尬又難堪,如坐針氈,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陸野卻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冷笑道:「聽聞南先生您今天來此,並不是因為懷念白夫人而買回這枚戒指,是因為情婦喜歡,如果真是這樣,我都不知道是該說您痴情好,還是該說您無情好。」
他這番話說得極其斯文,沒用一個髒字,但卻如刀般鋒利,絲毫不給南啟升留面子,直接把他釘在了恥辱架上,連一塊遮羞布都不給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