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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徒二人收神起身,正準備離開,一名弟子忽然從遠處趕來,急匆匆地稟報:「稟尊上,昨日溫酒宴上送出的前塵酒是贗品,真的前塵酒已於前夜被盜。經屬下調查,盜酒之人所穿是萬麓山的白鶴流雲衫,敢問尊上,是否需要弟子派人前往萬麓山抓人。」

  扶山真人思量一瞬,似乎想起了什麼,遂嘆道:「罷了,不必尋了。」

  ......

  瀲光閣內。

  雲棠尚在夢中,絲毫沒有察覺到房中的不速之客。

  身著白鶴流雲衫的少年站在雲棠的床邊,用一面銅鏡將雲棠今夜的夢境一點點收走。

  天色將明,夢境也走到尾聲。

  少年將銅鏡收起,反手拿出一片透亮的菱鏡在指尖轉了轉,利落地按在雲棠的枕邊。

  「阿姐,謝謝你,還我一個真相。」

  ......

  後來,在一次雲棠的生辰宴上,阿諾在雲棠的妝匣里發現了一片菱鏡,覺得有些眼熟,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但她並未深究,因為她的目光很快被與菱鏡同放的那顆墨玉佛珠吸引了過去。

  她將那顆塵封已久的墨玉佛珠取出,問雲棠:「我記得這是你的護身符,你怎麼不帶在身上了?」

  雲棠聞言看向阿諾手中的佛珠,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窗外——高大的槐樹之下,連珩與沈天頌二人正在切磋劍法。

  雲棠的目光隨著樹下的黑色身影閃動,微微笑道:「我已經不再需要護身符了。」

  第81章 番外三司徒澈

  小蠻是在往生海中長大的小海妖,自修成人形以來,一直在萬妖山的雩城定居。

  雩城以西有一座觀海樓,據傳是雩城的上一任城主所建。因著那位少年城主的風評不大好,觀海樓也平白被扣上晦氣的帽子,淪為雩城妖眾爭相避而遠之之地。

  小蠻剛到雩城的時候不曉得這些傳聞,到雩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了觀海樓。

  去了才知道,那地方不僅不晦氣,還乾淨得很。每逢夕陽將落,揉碎的餘暉在海平面上鋪展開,比烈火還灼眼。

  追逐夕陽是海妖揉進骨子裡的天性。小蠻生在海底,對夕陽有著與生俱來的渴望。登觀海樓這事,於她而言,有一次,就有無數次。

  每逢旁晚,小蠻都會追著夕陽的影子偷偷潛進觀海樓,待到夜幕降臨才會心滿意足地離開。

  不過,這樣的自在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觀海樓上很快來了一位「新客人」。

  這天,小蠻照舊坐在觀海樓最高的望台上。夕陽漸漸隱匿於海平面,小蠻心滿意足地起身,邊活動筋骨邊準備離開,一轉身,卻看見了一位少年。

  少年人穿著淺金色的雲紋束袖袍,褐發金眸,負手站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高瘦的身材幾乎遮住了塔樓里傳來的全部燭光。

  小蠻呆在原地,毫無防備地愣愣發問:「你是?」

  話音許是還沒傳到少年的耳朵里,小蠻單薄的身子就已經被一隻野蠻、不留情面的手掌,一把推進了海里,撲通一聲,成了夕陽落幕的喝彩。

  屆時,從少年的身後鑽出一名賊頭賊腦的小妖童,躥著小步一溜煙走到望台邊,瞧著萬丈懸崖之下涌動的海水,頗為同情地「嘖」了一聲:

  「司徒,你不地道啊,人家小姑娘借你的地方看會兒太陽,至於殺人滅口嗎?」

  司徒澈睨著他:「說不定還沒死透,要不你下去撈撈?」

  小妖童連忙換了臉色:「罷了罷了。我剛想了想,那小丫頭是海妖,水裡出來的東西,肯定淹不死。」

  的確淹不死,但從那麼高的山崖被人猝不及防地推下去,以小蠻微弱的修為,還是摔得不輕。

  「您說這是什麼人啊,話都不說就推人,一點道理都不講。」

  小蠻回家後,開始委屈巴巴地跟隔壁院子的琴大娘抱怨。

  琴大娘和小蠻一樣是獨居,自小蠻來後,二人時常互相看望。

  聽小蠻受了欺負,琴大娘心裡也是一萬個不服氣:「都什麼世道了,萬妖山上還有人敢這麼橫行霸道?想當年你大娘我也是和司徒澈交過手的人。小蠻別怕,明個大娘就帶你去找那混小子算帳!」

  小蠻慚愧地搖搖頭:「不用了,大娘,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仔細想想,觀海樓本來就不是我該去的地方。他把我趕出來,也沒什麼錯處。」

  「胡說!」琴大娘怒其不爭地敲了下小蠻的頭,「觀海樓是無主之地,憑什麼他可以上去,我們小蠻就不能?他還有臉趕人,他以為他是誰?司徒澈啊!」

  琴大娘也不知是不是當真同司徒澈有過交集,說話時總是習慣性地帶上他的名字。

  小蠻也沾著琴大娘的光,聽過司徒澈的不少事跡。什麼當街殺人啊,抽魂奪魄啊,反正無惡不作。

  大抵在萬妖山眾妖的眼裡,司徒澈是可以和樓危、文媚二位並稱的頂級大魔頭。

  尤其是在雩城這地方,司徒澈的名號可以說比當年險些為禍蒼生的半面鬼還有威懾力。誰家孩子不聽話了,父母第一句說的準是「再鬧,就把你餵給司徒澈」。

  可小蠻卻一直有些不解:「琴大娘,大家口中的司徒城主真有那麼壞嗎?」

  琴大娘毫不猶豫:「當然了,騙你做甚?」

  「是嗎?」小蠻拄著臉倚在桌子上,有些苦惱,「可是,那麼壞的人,怎麼會修建觀海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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