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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似乎是感受到蘇曼的情緒,陸執寅轉過身,果然看到她有些自責的低著頭。

  陸執寅摸了摸她的頭頂,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很少會想要去通過言語表達什麼,對蘇曼也是,他很少去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只不過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這個想法,這個目的。

  那些事,有的能被蘇曼理解,那麼他收穫了感動。

  有的不能被理解,他就得到了誤解和刻意的迴避。

  但陸執寅從未想過去解釋什麼,他做的已然是他想的了,即使去解釋,也不會比做出來的事情更深刻。

  蘇曼搖頭,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觸摸」到了真正的陸執寅。

  不是冷冰冰的外表,不是刻薄的話語,不是一言不合便替她作出決定外表「強勢」的陸執寅。

  陸執寅輕輕地抱住她,蘇曼在他懷裡小聲地說,「我覺得,我好像一點都不了你。」

  他順著她柔軟的頭髮 ,輕輕地拍了拍:「如果你想的話。」

  「你可以試著去了解我。」

  蘇曼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隨後很快推開他,有點心疼的樣子,「剛才衣服髒了,我再去給你拿一件吧。」

  她推門出去,心跳莫名。跳的好快。

  陸執寅的行李箱不大,但是非常整齊,所以蘇曼給他找衣服,不用翻找便拿到了。

  換完衣服,兩人坐在餐桌前,蘇曼認認真真的吃飯。

  「咱們吃完飯,去哪裡呀?」

  「你學校。」

  「嗯?」她歪頭,「去我學校幹什麼?你來淮城不是有正事兒的嗎?」

  陸執寅慢條斯理的吃飯,比起蘇曼的晃頭擺尾,他坐的要端正許多。

  「去你學校就是正事。」

  蘇曼並不知道他具體要去幹什麼,於是便沒再多問,只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

  **

  上午九點,他們正式出發,開車去學校。

  蘇曼對一路上的風景都熟悉無比,雖然是冬天,天空和建築看著有些灰白,但能回到自己上大學的地方,她還是很開心。

  路上陸執寅問了一些他們學校老師的事情,還有她讀書時的事情。

  這次出來後,兩人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都往前邁了一步,有意無意,親近了許多。

  蘇曼想了想:「我們學校沒你們江大法院學那麼有名氣,但不過校老師教學都很負責人,學生也比較勤奮。」說到這兒,蘇曼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們那屆入學之前,法學院自習教室的門是玻璃的,後來被換成了鐵的,你猜為什麼?」

  陸執寅微微偏頭,應聲問:「為什麼?」

  蘇曼頓了句,委婉地問:「你那時候期末考試會不會去自習教室,搶占位置呀?」

  陸執寅搖搖頭,「不會,從大二開始,我一直在外面的律所實習,期末複習也是在律所里抽空看看書,後來通過司法考試,大四一年幾乎沒去學校。」

  蘇曼「哦」了一聲,她怎麼能問陸執寅這種大神,期末考試會不會「臨時抱佛腳」這種問題呢。

  「怎麼?」他尾剛才的話音。

  蘇曼正色:「沒事。」

  「所以門是怎麼壞的?」聽他還記得這茬,蘇曼只好繼續說,「你也知道法學院的期末考試,號稱是魔鬼周,我們去自習教室占座位,擠壞的。」

  說完,她很快向陸執寅拋去一個眼神,觀察。

  果然,見他抿了抿嘴角,壓著笑意。

  任何人聽她說起這件事都會笑。

  當初,她在電話里把這事講給蘇母聽時,她媽在電話里笑了半個多月,現在有時得趣兒了還都會。

  不過陸執寅比蘇母含蓄多了,笑得很不明顯,「你擠壞的?」

  「怎麼可能!」她像是被踩到尾巴,「不,這就跟我沒關係。」

  然後,蘇曼就跟他說了那天的詳細情況。

  「大家都往前擠,我站在後面突然就聽到有人喊,門碎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反正大家都有份,不全賴我。」

  「那後來這事怎麼處理了?」

  蘇曼說:「因禍得福,學校不僅沒處罰我們,還又多改造一間教室做自習室,不過這件事慢慢傳出去,大家看我們法學院人的眼神,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怎麼不正常了?」

  蘇曼壓低聲音,「他們都說,法學院期末周太恐怖,有個學生學瘋了,拿頭撞門,結果撞了個稀碎。」

  「哦,不對,是門稀碎。」

  陸執寅聽完,簡直哭笑不得,「這謠言,聽起來還挺英勇的。」

  蘇曼點頭,「可見,學法律,對人多殘酷。」

  學法律對人殘酷,這話是不假。

  學到老,法律更新到老。

  兩人聊著,車很快就到了淮城大學。

  兩年多不曾回來,重新走到校園門口,蘇曼仿佛一下子湧上諸多感情。

  六年前,她把去外地上大學當成救出她深陷陸執寅這片沼澤的唯一途徑。

  六年後,她再次回來,而當初想要一輩子忘記的人,此時就站在她的身邊。

  她輕輕轉頭,看向他的側臉。

  不得不說,陸執寅跟她一起來淮城,無疑是撬開了蘇曼藏著隱秘暗戀的箱子。

  這個箱子裡,裝了許多她刻意遺忘和想要隔斷的感情。

  陸執寅就是其中一個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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