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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下人都去休息,蟬鳴聲聲,沉香裊裊,皇上就覺得這安靜這環境正好午休,打一個小哈欠,看一眼,嗯嗯,文老先生馬上要輸——
文老先生偷看一眼皇上,慢悠悠地開口。
「皇上困了?我給皇上講一個故事。你看徐公子此刻是不是玉樹臨風?當年比武大會,我就和徐公子在路邊這麼下一盤棋,那江湖第一美人,就派人送來最好的鮮果和點心。」
皇上「刷」地睜大眼睛,困意頓消。
江湖第一美人!!!
徐景珩無奈地笑,文老先生再偷看一眼,放下手裡糾結的棋子,輕輕搖著蒲扇:「皇上,今晚上我和皇上講一個故事,有關於江湖第一美人的。」
皇上看看徐景珩,看看文老先生,為了江湖第一美人!
就見皇上揉揉眼睛,有模有樣地一個大大的哈欠,起身,撲到徐景珩的懷裡:「徐景珩,要午休。」
話音一落,濃濃的困意好似一下子來襲,皇上在指揮使的懷裡,閉眼就要睡著。
徐景珩叫這一老一少的賴皮笑出來:「好,我們去午休。」說著話,他還真起身,牽著皇上的小胖手,去自己的院子午休。
皇上昂首挺胸,文老先生解下腰上的酒葫蘆用一口酒,特愜意。
皇上滿心期待晚上的故事,下午的時候學習吹笛子,畫畫,聽書……都特乖巧。陸炳從錦衣衛北鎮撫司出來,打馬來到楚王暫住的別館,找到等候的楚王。
楚王對他的身份還是非常在意:「你是陸炳,興王的玩伴?本王如何相信你?」
陸炳一點兒也不介意他的態度:「我是陸炳,錦衣衛北鎮撫司陸炳。王爺知道這一點就好。還是說,王爺要背上謀反的嫌疑?」
楚王咬牙:「皇上和指揮使相信你,本王也相信你。你打算怎麼辦?」
陸炳:「王爺盡請放心,土地改革剛開始,宗室不能出來謀反的事情。這是指揮使的本意,陸炳只聽命令行事。當然,過程有陸炳做主,陸炳和王爺商議。」
「你且說來。」
「北京城過兩天就會出現流言,王爺和興王爭奪江南花魁,贏了花魁,奈何興王不甘心,和王爺的二弟一起,與花魁藕斷絲連。」
楚王這次是嘴唇都咬出血:「下一步?」
「下一步就是,宗人府查案,查出來,王爺的二弟趁王爺不在湖廣,和花魁共赴鴛鴦,花魁珠胎暗結,王爺一怒之下趕回湖廣。」
「再下一步?」
楚王的雙手握拳,眼睛已經冒出殺氣,陸炳依舊八風不動。
「王爺上報朝廷,請求朝廷嚴辦,廢除王爺二弟的郡王之位。王爺的二弟不甘心,夥同門下小廝流氓,在興王的蠱惑下,一起謀劃要殺王爺——因為王爺如今還沒有子嗣,殺了王爺,繼承人必然是他。」
果真是好計策!
楚王的心裡發冷,眼睛死死地盯住陸炳,一字一頓:「你不擔心興王?」
陸炳微笑:「王爺,興王是大明的宗室親王,陸炳只是錦衣衛陸炳。興王的事情,如何是陸炳擔心得來?」
楚王心裡一震,好似明白為何皇上和徐景珩都信任這個年輕人。
「好!本王就信任你一次。」
還有什麼比一樁宗室醜聞更值得世人關注?自古以來,老百姓津津樂道的就是這些風流故事。
陸炳回去稟告餘慶,餘慶同意,陸炳安排下去,不到三天,北京城刮起來一陣風,街頭巷尾,三三兩兩的都在傳說那江南花魁有多美,引得三個宗室王爺一起爭奪,楚王氣得進京求皇上做主……
「哎呦呦,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楚王有一位小妾,花魁出身,年輕貌美,如花似玉,很會撒嬌,深受楚王寵愛。據說很多男人覬覦她的美色,一見到她,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那楚王的二弟……那也忍不住不是?」
另一個人湊上來:「真的假的?楚王?小賢王?只聽說,楚王的手下以及管轄的子民都夸楚王。楚王的二弟咋樣?」
「楚王的二弟,那位郡王爺,我聽說,只知道欺壓百姓、吃喝玩樂、名聲奇臭,還好色成性。
「那怪不得。楚王和興王爭奪江南花魁,楚王贏了,接花魁來王府做侍妾,哎呦呦,這不就便宜了這位郡王爺?」
有一個湊上來:「哎吆,你們都不知道內情。我和你們說,我姐夫的族兄的兒子,在別館做廚子,他說,那郡王爺本來沒有那個膽子的,怎麼說也是小嫂子不是?可是有興王在,興王不甘心失去花魁,就去蠱惑這位郡王爺。」
「哎呦呦,興王,真是想不到。興王居然是這樣的人,傳說他也有賢名兒。」
「賢王是真賢王,真愛是真愛。大家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北京城裡頭的流言如火如荼,比大夏天的太陽還新鮮嬌艷,北京城的老百姓吃著西瓜,搖著蒲扇,不知疲倦地打聽消息,就感覺這炎炎夏日,也不是那麼熱了——
實在是,楚王作為大明親王,興王也是親王,這身份夠高,花魁的名聲夠吸引人。
楚王日夜在別館裡買醉,衣帶漸寬終不悔。宗人府派去湖廣的人快馬加鞭,到了湖廣,配合錦衣衛和東西廠開始行動。
興王:「!!!」楚王的二弟:「!!!」不說他們兩個,就是皇上都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