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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裡當街縱馬是大罪, 季誠就是再著急也不敢這麼幹,他道:「多些將軍好意,馬車多抽幾鞭子也是一樣的。」

  這京城守備都是他說了算,巡邏的官兵那個不認識他的馬。見這人也還不算傻,郭嘯風也沒多解釋,道:「那快走吧,我也跟你一道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季誠已經來不及思考這小鵝蛋殼到底想幹什麼了,直接把林悠抱上駕車就走。

  郭霖好不容易能在家裡歇上半天,底下人就來報,說是有個姓林的哥兒拿著他的帖子,敲錯了門去了將軍府。

  只要不是什麼驚天大罪,郭嘯風都能幫他解決,可郭霖心裡總覺得漏空了一塊。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出去看看,等他到了京兆府的時候,季誠一行人已經離去多時,兩個差役正架著個女人罵罵咧咧的出來。

  「大人說把這女人,扔到驛站,可這驛站不要銀子啊,」一人道。

  「都這麼說了,咱們還能給她扔哪,扔驛站門口也是驛站,你管那麼許多!」

  「怎麼回事?」郭霖問道。

  差役看來人高頭大馬,實話實說道:「這女人從豫州跑來告季誠季秀才殺她丈夫,還當堂傷人,這不讓小郭將軍一腳踹暈了。」

  郭霖看著已經昏迷的女人,越看越覺得在那裡見過,他道:「你們兩個,把她送到文淵侯府。」

  二十年的時光彈指一揮間,當年梁致身邊就總跟著一個小丫頭,是他奶媽的女兒,郭霖不確定那女人是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

  此刻他心止不住的慌亂,總感覺他尋找了二十年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

  當年梁致說要去遊歷散心,只帶了幾個侍衛奶媽和那個小丫頭,就再也沒回來過。

  本該先回府審問這個女人,直覺卻告訴他要先去季誠家看看。這女人千里迢迢的來告季誠殺人,到底是因為什麼?

  季誠被官差帶走,林悠匆匆出門,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久違的恐懼感襲來,許漣感覺這院子,和院子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熟悉的,他忙問道:「我相公呢,許大山呢。」

  季二支吾道:「許...許大老爺今早出門去,還還...還沒回來。」

  兩個丫頭生怕許漣有個三長兩短,扶著他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許漣看季二磕絆的樣子,頓生不好的預感,他喝道:「許大老爺呢!去哪了!」

  「你給我說實話!」

  平時講話都是溫聲細語的人,季二何曾見過他這麼記言令色過,當時就被嚇的哭了。夫人老爺臨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讓他去門房。」

  季二眼睛不安的看著許漣,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門房的方向。

  「門房裡有什麼?」許漣抬腳就往門房方向走,他的肚子大極了,兩個丫頭根本不敢攔著他,只慌忙地道:「許夫人,門房不能去,不能去!」

  「讓開!」

  門房裡許大山靜靜的躺在那,頭好像下一秒就會張口跟他說:「漣兒,我回來了。」

  許漣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一樣,半點動彈不得。

  大夫收好銀針對這來人道:「老夫已經盡人事,且看以後三天吧,診金用不了這麼多...」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眼前這大肚子哥兒,卻好像是三魂七魄全都丟了一樣,木然的走到床邊,直直的盯著床上的人。

  老大夫深嘆一聲,再無他話,起身走了。

  許大山的手指比他粗上許多,從小他就總捏著自己的手比來比去,「漣兒,都是男的,你的手怎麼就這麼細。」

  「我是哥兒啊,肯定要比你的細呀。」

  「那哥兒肯定幹不了重活,以後漣兒的力氣活都交給我來干。」

  曾經的一字一句,還都言猶在耳,這人怎麼就不睜眼和他說話了呢。許漣用帕子無比仔細的擦乾淨,每一根手指上的血跡。

  然後把那隻,曾經拉過他,愛撫過他的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大山哥,你今天回來的真早。」

  「你不是說虎子,這幾天不愛動了嗎?」

  「你看他又動了,你摸摸。」

  「大山哥,我想吃桑葚了,你摘給我吃好不好。」許漣的聲音極輕好像再重一點都怕吵到這安睡的人。

  「大山哥,他要是女兒哥兒,你還沒給取名字呢,」遲了多少天的陣痛,一來就像是排山倒海一樣。

  許漣下身突然洇出血紅,丫頭大叫一聲:「許夫人!」

  二丫轉身就往早就在他家住著的大夫和穩婆那裡跑,家裡為了許漣生孩子已經等了許久,一應事物也都早就準備齊全。

  可眼下發動卻看著不是好苗頭,穩婆看他下身血紅,站在那裡跟閉著眼睛的許大山說些什麼,連忙驚呼道:「夫人,趕緊回房小公子馬上就要生了。」

  季誠和林悠回來的時候,院子裡有條不紊的忙亂著,丫頭一盆一盆的熱水往東廂房送,許漣忍痛的叫聲,從屋內傳來。

  林悠立馬就要衝進去,季誠攔下他道:「先淨身換件衣裳再進去!」

  古代根本就沒有抗生素,他這一身風塵不知道要有多少細菌。

  林悠匆忙的就去洗漱,季誠轉身就去門房裡,院裡只剩下一個郭嘯風乾巴巴的站在那裡,他聽著房間裡叫聲,立馬就跟著季誠走去。

  「大山哥,怎麼樣了,大夫呢,」季誠像一直守在這的季大問道:「許漣是不是進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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