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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余非被他拽得往前一踉蹌,徹底怒道,「魏秋歲你有病啊!……」
「四個月前是幾月?」魏秋歲忽然問道。
「十月啊!」
「半年前呢。」
「七八月份吧。」余非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魏秋歲把他袖子又拽了拽:「何甜的身材夠好,她為了漂亮在冬日裡也要想方設法展露身材,但為什麼一個漂亮的女人非要在夏天和初秋穿長袖毛衣?哪怕是晝夜溫差,在白津也不需要在夏夜裡穿長袖吧。」
余非眼睛定了定:「……對啊?」
「但如果是用長袖在夏日裡遮掩身材或是手臂上的其他東西。」魏秋歲眯著眼,「你有沒有想過,那天的孕婦、去你家中找你的女孩,和這個曾經和馮光義有過親密關係的人,他們三人很可能是一個人。」
「男的?」余非抱著腦袋,「女裝大佬?那不對啊,時間對不上啊!」
「確實。」魏秋歲用手指抵著自己的嘴唇,「說不定他還有同夥。」
余非靠著牆,當自己把這些該說的話說完,酒勁兒翻湧上來,渾身都又暈又難受:「這裡的燒酒真的不是人喝的……」
不提還好,一提魏秋歲又想拿起淋浴噴頭,嚇得余非討饒:「別別別,我自己洗,我自己能洗……」
話雖然這麼說,但人都坐到地上了,想站起來卻不容易,酒精讓人渾身都不停使喚,軟綿綿地依著牆壁。魏秋歲看了他一會,伸手把他的衣服給掀了起來:「……自己洗?」
「……」余非有氣無力地把手攤平,任由他脫了衣服,「幫我吧。」
溫熱地水舒服地貼著頭髮下來,還有魏秋歲溫柔的手。被水蒸氣已經熏得熱氣騰騰的房間裡,魏秋歲脫了上半身的衣服,從後面稍微扶著他一把,頭頂上是溫熱的水,余非舒服地眯著眼,甚至還想哼首歌。
可能是因為迷迷糊糊的,或者說酒精讓人膽子大,他被魏秋歲伺候著洗澡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微微仰頭,都能靠到他的尖下巴上。
讓他們彼此都有一種似乎已然變成情侶的錯覺。
余非迷糊著被洗完了後背,轉過身來正對著魏秋歲,兩人的胸口幾乎要貼在一起。魏秋歲用手在他額前貼著往後一擼,余非濕透的劉海被撇到後方,他露著額頭和兩道粗眉,昂著頭半眯著眼看向魏秋歲。
「其實你如果不開心,為什麼還會放我去和那群人喝酒?」余非晃了晃身子,在耳邊接連不斷的水聲中問道。
「沒有人可以束縛你。」魏秋歲看著他,「當然包括我。」
「你知道當年我看見你和別人一起坐車從小區里出來時候在想什麼嗎。」余非也絲毫不畏懼地反看著他。
「想什麼?」魏秋歲的手在他的後腦勺沒有動,只是這麼兜著。
「想……」余非剛想回答,魏秋歲就已經垂下了頭,嘴唇貼著他的嘴唇。
「想什麼……很重要嗎?」他的手往上一拖,迫使余非的頭抬了起來。此時的余非出奇地乖順,手張開抬起摟住他的脖子,兩個人的嘴唇只是這麼靜靜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太近了,「我剛才確確實實會不開心,所以你當時想什麼,我此刻都知道。」
這樣啊。
余非閉著眼,沒有再說話。
他半趴在魏秋歲身上洗完了澡,回到床上裹著被子在暖氣中就睡著了,先前魏秋歲在桌前看資料,因為余非一直不回來,在筆記本電腦中翻了大半的資料也沒看進去多少。現在余非乖乖地趴在他旁邊睡著,他坐在床沿,手輕輕摸了一把余非的頭髮,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電腦上。
何甜下午傳來了幾份資料,因為她找得匆忙,未必篩選得很細緻。但近十年來所有破獲的沒破獲的綁架案中,確確實實還是有些收穫的。
魏秋歲看見了一起距離現在將近十年的案件。
他之所以注意個案子,除了因為這個案件至今未破,甚至現今看來,這是否算是一個案件還有待商榷,它所有的線索就只有一張照片,和並不多的文字描述。
那照片上有一截腳趾。
乍看之下,在一堆破了的沒破的綁架案的現場照片中,這張照片其實不那麼惹眼,但能讓魏秋歲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猛然想起了那兩張少女的腿。
是最初的,發往他們警局之中的,被他覺得是馮光義在「求救」的那兩張照片。
這張腳趾,確切說是少女的腳趾,在資料上顯示是十年前的一個群眾報案,說在在家報紙的信箱中發現了這張照片。但沒頭沒尾的,最後被當做惡作劇暫時歸檔而已。
魏秋歲把這張照片放大到整個桌面大小,然後點開了之前存在電腦內的兩張用血字書寫的少女的腿部,只要放大看後,對比腳趾,雖然僅用肉眼就能感覺到非常高的重合度。
如果這三張照片是有聯繫的,暫且把它稱之為「血字綁架案初代」。
警察方面只拿到了最後一張。
但其實第三張剁掉腳趾的照片之前,已經向著嫌疑人所要展示的對象發出了自己的警告的前兩張照片,應該是落在了當年還在讀高中時的馮光義手中。
魏秋歲「嘖」了一聲,覺得這其中全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零碎,但又有某種莫可名狀的牽引。他習慣性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把這套照片發往了陳暉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