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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余非忽然想起來,大晚上的,忘給自己親媽回電話了。

  接起電話,果然親媽的聲音從那邊急匆匆過來:「寶寶啊!怎麼回事啊,都八點零五分了都沒給媽媽打電話啊?」

  「媽——我說了我今晚忙。」

  「怎麼還不回家呀?是不是還在警察局裡面被警察問話?要不要媽媽去看看你?」

  余非抬手揉了揉眉心:「沒有,家裡沒水果吃了,我出來買點。」

  「哦喲,知道自己買水果吃了,不錯不錯的。」余非媽總算笑起來,「買完早點回去哦,這世道太不太平啦,還有你那個學生哦,你和他沒什麼關係吧?反正這種事情你要少參合知道嗎,媽媽不讓你當警——」

  「好了好了媽。」余非打斷她的絮叨,「你快睡覺吧,下周我就回去看你。」

  「好的好的,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啊,你乖乖的。」

  余非掛了電話,嘆了一口長氣,轉身的時候一下看見了站在他身後不動聲色的魏秋歲,嚇的「媽呀」地叫了一聲。

  「……」魏秋歲被他這一驚一乍也弄得一絲無可奈何,把手上的煙丟了,說道,「打完了?」

  余非順勢往那邊看了看,小青年已經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魏秋歲,勾勾嘴:「你呢,說完了?」

  魏秋歲眨眨眼:「是啊。」

  「長得一般。」余非在他胸口拍了兩下,也不管魏秋歲莫名其妙的表情,大步跟著綠燈過了馬路。

  ……

  「你們警察都開寶馬X5辦案的啊,酷。」余非系好安全帶,在舒適柔軟的座椅上軟下身子。剛要靠到後背,忽然魏秋歲一隻手伸過來,從他背後掏了個文件袋扔到了他身上。

  「別把資料坐皺了。」他淡淡說了一句。

  余非低眼看了那一個牛皮紙袋:「哇,剛那小白臉兒給你送來的?」

  「……」魏秋歲皺了皺眉,「他叫陳暉彬,是我同事。」

  「哦。」余非手指在牛皮紙上彈了兩下,脆脆聲響,「我能看麼?」

  魏秋歲目視前方,晚間道路的路燈昏黃的光在他臉上明暗交錯著:「可以。」

  余非把牛皮紙檔案袋上的細線一圈圈解開,從裡面抖出了一沓還散著油墨味兒的紙,余非湊上去用鼻子嗅了嗅。

  這個動作讓魏秋歲轉眼看了他一眼。

  余非渾然不覺,嗅完自言自語:「小白臉晚上吃了紅燒牛肉麵。」

  余非並非嗅覺驚人的天賦型選手,相反他嗅覺一般,但他從前就有個喜歡用鼻子去辨別和偵察的習慣。當然後來這個習慣被魏秋歲知道後明令禁止了。

  「你如果什麼東西都用鼻子去辨別,今後萬一被敵人抓住弱點,用一些有毒氣體做陷阱怎麼辦?」

  余非才被迫慢慢改掉這個習慣。

  他再次看見這個動作的時候,沒有覺得這個動作有什麼異樣,反而忽然覺得自己一下被拉回了很久之前那種親切感。

  「魏秋歲!」余非忽然吼了一句,「幹嗎呢!限速八十沒看見!」

  魏秋歲被他吼得一激靈,頓時手心一層冷汗,在開車時候走神確實是他從不犯的禁忌,余非說的也沒錯,他今天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沒事。」魏秋歲抿了抿嘴,「回警隊申請一下是可以消違章的。」

  「……這也行??」余非服氣地把自己又嵌入了座椅之中。

  「裡面是一些法醫屍檢的結果報告。」魏秋歲又側了側頭,看著余非恢復了一臉嚴肅,在翻動紙張,就默默解說起剛才陳暉彬跟他報告的情況,「楊峰已確認死者確實為他本人,和另一具屍體直接至死原因是那頸脖大動脈處的一刀毋庸置疑,而潑硫酸和墜樓都是在那具屍體死亡途中或者死亡後進行的。」

  余非翻著屍檢報告,一張張略過去後,忽然頓住了手上的嘩啦聲響。魏秋歲似乎已經知道他翻到了什麼,淡淡開口道:「楊峰、劉友霖和洪曉真確實認識。」

  這是一張照片,照片上顯示了三人手勾肩搭背地在一起笑著,他非常熟悉的學生劉友霖。余非把照片湊近了一些,看見了洪曉峰站在中間,手中拿著一張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獎狀。

  「奧數比賽?」余非又仔細看了看,「初中組?」

  「他們三個是初中同學。」魏秋歲說,「白津二中是全市重點高中,其實最難的不是高考,是初中生高中那一道關卡吧……你應該比我清楚?」

  「嗯。」余非揚了揚照片,「畢竟是我母校,當年我初三卯足了勁兒考白二,現在呢,現在還不是只能當一個母校的體育老師。」

  「……」魏秋歲沒有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又把話頭轉到了這張照片上,「他們三人一起上高中之後不久,洪曉真就從宿舍摔下來摔斷了腿,幾乎終身癱瘓。劉友霖和楊峰的交集也變少了。」

  余非用照片一點一點打著自己的嘴唇:「你是不是覺得,洪曉真從宿舍摔下來的事兒和他倆有關係?」

  「不是覺得,是肯定有關。」魏秋歲打了一把方向盤,「我們離真相不遠了。」

  他說完這句話,余非就看見前方的道路席捲了幾片薄薄的白,他把旁邊的窗戶摁下來,手往外一伸:「啊,下雪了?」

  魏秋歲把車停在路邊之後,就能看見不遠處老式的破舊公房。亂拉的電線在昏暗的路燈下一團一團亂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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