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3章 決定
明面上，端懿辰貴妃娘娘的話，就是交代給宮中各處以及內事府的。
而降香還親自去了玉景宮。
「我們娘娘有話，因恪妃娘娘地位低微，品性堪憂。故而不能操持三殿下的婚事以及建府事宜。要是恪妃娘娘非要插手，那所有插手的部分，就全部降一等。」
「你說什麼？我是三皇子的生母！什麼叫地位低微？品性堪憂？我慕容氏比她雁家差在哪裡了？我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妃位，一宮主位，如何就身份低微了？」恪妃大怒。
「恪妃娘娘息怒，奴婢只是傳話。」降香一福身：「要是惹怒了娘娘，實在是奴婢的不是。」
「本宮要見陛下！」恪妃真是幾十年也沒這麼火大過。
「是，娘娘請便，若是無事，奴婢先告退了。」降香道。
她一出去，恪妃就砸了茶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娘娘息怒。」眾人忙跪下來。
「陛下在哪？我要見陛下！」恪妃胸膛起伏。
「娘娘，陛下就在昭純宮呢……」霧雨道。
「走，隨我去見。」恪妃氣急了，衣裳也不換了。
昭純宮裡，正要擺上午膳。
恪妃來求見，雁南歸直接准了。
舒乘風也沒說什麼。他此時坐在外間窗前，正跟七公主說話呢。
七公主正炫耀自己寫的字好看。
「比起你娘，你這一筆字差的不是一點點，好好學吧。」舒乘風道。
「母妃的字比父皇還好麼？」七公主還小，總是喜歡比。
父皇和母妃要比，別人也要比。
「朕與你母妃的字不一樣。你也別全學了，你母妃是因為小時候過的不好。磨出來的。你以後字不會那麼鋒利。但是也要好好寫。」
恪妃進來就聽見這句：「臣妾給陛下請安，給辰姐姐請安，七公主好。」
「恪母妃安。」七公主也像模像樣的道。
「好了，去找你奶娘，該吃飯了。父皇還有事呢，嗯？」雁南歸摸女兒的頭。
「哦，知道啦母妃。」七公主又像模像樣的給母妃行禮：「女兒告退啦。」
「陛下，臣妾是三皇子生母，臣妾為他操持婚事是理所應當。怎麼就……辰姐姐可否是誤會了什麼，這些年，我與您並無齷齪，怎麼就忽然傳了那麼一句話？」
恪妃跪下來問道。
「慕容氏。在這個後宮裡，你選擇清醒的活著？還是糊塗的活著呢？」雁南歸坐下來，問道。
「辰姐姐何出此言？自然是要清醒。」恪妃道。
「不，我覺得，你是選了糊塗。」雁南歸嗤笑一聲：「選擇清醒的人，做事不會這麼不顧前後。」
「辰姐姐……您這是什麼意思？」恪妃有些緊張。
「今日的話，是我傳的。雖說我現在晉位了，可說到底，還是個妃妾。細說起來，與你差不多。所以我傳話，你也可以選擇不聽。但是你確定，你要陛下的回答？」雁南歸問。
恪妃驚訝的看了一邊坐著沒說話的陛下。
「我不知……不知姐姐什麼意思。」恪妃勉強一笑。
「都說天家無情。可陛下心疼皇子和公主。你生的是皇嗣，別人生的也是皇嗣。對你手下留情，也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生的皇嗣。這個委屈，你要是咽的下去，此事到此，也能算告一段落。你要是咽不下去，為皇嗣好。是不能隨便降位定罪，但是可是病逝。想來，三皇子生母病逝，還有三皇子在，也不影響什麼。」
「你……你……」
「陛下！您就……您就不管麼？」恪妃大驚失色。
「慕容氏，這些話，你是聽不懂麼?」舒乘風淡淡的。
他是不會說這麼多，但是他可能真會這麼做。
「臣妾……臣妾……」對上陛下那冷漠的雙眼，恪妃忽然生出一些勇氣：「臣妾從進府開始，就被陛下不喜。就算如今，臣妾因為……做了一些事，可還在府里的時候，臣妾做了什麼？為什麼也要遭陛下厭棄？」
舒乘風皺眉，這話還一時真是回答不了。
為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有為什麼？
「自己好好想想去吧，朕要用膳了，你回去吧。」舒乘風擺手。
恪妃能問一句就是很大的勇氣了，越是不得寵自然越是怕他了。
沒有勇氣問第二句，只好告退。
這一次來，真是一無所獲。
「擺膳吧，都餓了。」雁南歸一擺手。
很快，膳食就上桌了。
舒乘風笑了笑，給她夾了幾筷子的菜。
雁南歸也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恪妃這一頓，是吃不進去了，氣都氣死了。
回去又砸了一堆的東西。
昭純宮這邊，午膳後，睡一會午覺。
舒乘風攬著人：「不想說話？」
「不是啊，我在想你當年喜歡什麼樣的？」
「想點有用的吧。」舒乘風說完這句就不說話了。
雁南歸只是笑了一下，也閉上眼。
恪妃那邊氣死，三皇子也得了消息，自然也去了玉景宮。
「母妃，定是這回的事，父皇察覺了什麼……端懿貴妃這話，就是說您牽累了大公主。」
「是羅婕妤那蠢貨！是她蠢。」恪妃怒道。
三皇子沒反駁，可心裡卻想著，也是因為您暗示的啊。
大公主去做這件事自然是有好處的。
可到如今也不能說了。
「您不能插手也無妨，兒子是皇子，內事府不會不盡心。」三皇子道。
「不行，我要去找太后說說。」恪妃起身。
她唯一的，最大的依仗就是兒子，要是婚事都不許參與，以後別的事呢？
這一次不能參與，以後是不是連這個母親的身份也……
不敢想，如果是這樣，她這些年是圖什麼？
太后吃完了午膳，恪妃就來了，聲淚俱下的哭訴了一場。
於是，等雁南歸午睡剛醒，就有瑞寧宮的人來，說太后請她去。
瑞寧宮裡，所有的嬪妃都湊齊了。
雁南歸心裡有數，請安之後落座，只等太后問。
「雁氏。你如今晉位了，可你也不是皇后。幾位皇子大婚，難不成你想全部操持？」太后開口，口氣就不好。面色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