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4章 送一程
挽婕妤忙謝恩。
「臣妾還是記得當初的辰妹妹，那時候性子是什麼樣子的，如今又是什麼樣子的。果然這女子有了子嗣，就是不一樣的。」襄賢妃笑著與舒乘風說。
「嗯，確實變化不小。」舒乘風道。
靜貴妃撇嘴，不屑的很。什麼破珠子，有什麼用處，還是人家用過的。
宴席開始，氣氛還是不錯的。
就算是靜貴妃，也沒敢找茬。
總算好好的結束了。
回到了昭純宮，雁南歸倒是不累，可伺候的人生怕她累了。
雁南歸將那一串珠子拿出來：「換個繩子，做成個手鍊吧。就用繩子編就行。」
「哎，奴婢拿去洗洗，好好把裡頭也刷刷。」降香道。
雖說是好東西吧，多人用過也不好。
還是洗刷一下，裡頭指不定多不乾淨呢。
雁南歸點頭，由她去了。
雁南歸斜躺著，閉上眼，輕輕摸著肚子。如今的肚子已經能摸到了，不過也得是躺下的時候。
「二嫂子也該生了，你們按照上回大嫂子生的時候的規矩送禮就是了。選一些合適的東西，送去給二嫂子用。二房錦行的媳婦也該生了吧？」
「奴婢記得是這個月了。」芫花道。
「嗯，你記得些，生了就送賀禮。厚一些。」雁南歸道。
二房鄒氏是不怎麼樣，可二叔是個明白人。
雁錦行別的不行，讀書倒是厲害，下回考試，肯定是要中舉的。
前途不會差。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芫花忙給她蓋上毯子。
第二天的時候，雁南歸剛起來，就見芫花進來道：「娘娘，府里，老夫人病重了。怕是……不大好。」
雁南歸蹙眉，老夫人病重了？
王氏。
這些年，她一直沒怎麼動手，只是不親近，不是手軟了，只是畢竟還有雁凌雲。她要是對老夫人下狠手……
畢竟她還是需要雁凌雲的。
此時，要是還不報，就沒有機會了。
「你出宮一趟，去莊子上，將許嬤嬤找來，還有去水雲莊，把劉嬤嬤和謝叔也找來。叫他們在城裡候著。我現在寫封信給我爹。」
芫花應了，馬上就去辦。
雁南歸的信，也是快馬加鞭的送去了的邊關。
宮裡送信，定然比雁家的快，所以，勢必會先接到她的信。
至於信的內容麼，沒什麼，只是查到了一些當年的事。
王老夫人當年是怎麼對蘭氏和雁南歸的，就算當事人都死了，那也不能就這麼一筆勾銷了。
該報的，都要報的。
雁南歸絕不會允許她就這麼安穩的死了。
雁南歸換了一身衣裳，就去找舒乘風了。
「朕這就下旨，召你父親和哥哥回京。」舒乘風道。
要是王老夫人死了，那雁凌雲勢必是要回來奔喪。要是沒死，也叫人家見最後一面。
「你父親和哥哥職務重要，就算你家的老夫人過世了，也絕不能留下守孝。」舒乘風道。
「陛下跟我說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我還能希望他們留下啊？我倒是怕陛下藉此機會不叫他們走了。」雁南歸道。
「你呀你！你父親得用著呢。坨陀人一向不老實，去年他們大旱，因牧草長得不好，餓死不少牛羊。接下來幾年還不知如何。你父親和大哥，定是不能離開的。」舒乘風笑道。
「嗯，飛鳥還沒打完。」雁南歸心不在焉的。
被舒乘風敲了一下，然後吐舌。
「好了，累不累？朕還有一堆摺子呢。」舒乘風嘆氣。
「我倒是想幫你，可惜不敢。」雁南歸坐下來。
舒乘風搖搖頭，沒說什麼，就當著她的面開始批摺子。
雁南歸就撐著頭看了一會，看著看著就開始小雞啄米。
被舒乘風扶著躺在一邊的貴妃椅上，分分鐘就會周公去了。
身上蓋著舒乘風的斗篷。
快馬加鞭，四天後，雁凌雲就收到了信。
他拿著信的手都在抖。
這麼些年，雁南歸併不是什麼都沒查。
雖說很多事，年代久遠，可畢竟當時的人還沒死絕。
別的查不出，可長公主在蘭氏的藥里動手腳，還是很容易查到的。
雁南歸當然不會直指老夫人。
她指的還是容寧。
只是老夫人在這裡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就需要雁凌雲去想了。
不管雁凌雲如何沒有保護好蘭氏，可蘭氏終究是他一生摯愛，白月光硃砂痣。
所以，他不可能不在乎。
以及，雁南歸當年被指給孟家的時候，老夫人又做了什麼？
樁樁件件，只怕不想，這一想，就全是漏洞。
雁南旭自打當年被雁南歸提醒，私底下也查了不少。
如今，被父親叫來，看過了信，更是憤怒極了。
「容寧是個黑心的就罷了，祖母當年豈會一無所知？母親為雁家生兒育女，最是賢惠不過的一個人。如何就落得這般田地？當年二弟與妹妹要不是因為母親驟然離世豈會……」
「妹妹一條命，更是差點葬送在了孟家，都是……都是……就算容寧不是親娘，她狠毒，那祖母呢？祖母就不管？爹，這件事……您要管。母親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雁凌雲點點頭，卻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一夜不曾好睡，第二天傍晚時候，就接到了王老夫人病重的消息。
緊接著，就是聖旨召回。
父子兩個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後頭尹氏將小的孩子交給尹家爹娘看著，把大的帶著回去。
只怕是老夫人不成了。
白鹿州，雁南寄也帶著長女和大兒子往回趕，尹氏剛生，生的不容易，如今是萬萬不能動，只能在白鹿州守孝。
不過五日，父子幾個就都回來了。
雁南歸也要回去看看，舒乘風是不肯的，不過她堅持。
舒乘風只能派人跟著。都是身邊的侍衛。還有兩個嬤嬤，以及她自己的侍女。
雁家如今預備著，老夫人是真的不大好了。雖然還清醒，但是身子已經是不成了，就是挨著時日了。
雁南歸這一回來，整個府里都是緊張的。
不過，她倒是表示，如今只當是雁家孫女，不要當她是皇妃了。
「祖母臨終，總要送一程的。」她這樣說，只是面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