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9章 陷害與陷害
送走了齊妃,時間進了四月里。
挽才人已經不出門了。
肚子也很大了,太醫說的生產日子就是這幾日了。
四月初一這一天夜裡就開始下大雨。
嘩啦啦的,這個季節里這麼大的雨在北方就少見。
初二一早的時候,天就又冷起來。
雁南歸自然不去請安,就躺著睡覺。
中午時候才起來。
剛起來就聽說是挽才人那有了動靜。
「說是疼上了,可還不是生。」降香道。
雁南歸點頭:「一會過去看看吧。」
「您就別去了吧?這剛下雨,路滑。」降香道。
「無妨,我走著去。就穿平底的繡花鞋還能怎麼樣。又不算遠。」
降香只好應了,準備好東西。
等午膳後,雁南歸去了宜雨閣。
皇后等人都在這裡了,見她來了,皇后忙道:「你怎麼來了?好好歇著吧,這也沒什麼要緊事。」
「無妨,不來看看總是不安心的。」雁南歸道。
正說著,裡頭就開始動靜大了。
挽才人終於感覺到了痛的厲害,生產嬤嬤也覺得是要生了。
挽才人這一胎不小,又是頭胎,也是不好生。
等皇帝來了的時候,也沒生出來。
舒乘風過來見雁南歸在這裡就蹙眉:「你怎麼出來了?外頭又開始下雨。」
說著就把自己的斗篷解了給她披著。
皇后只當自己看不見。
說起了挽才人:「穩婆的意思是,還要一會,她畢竟是第一胎。」
舒乘風點頭:「叫太醫都預備著伺候。」
屋裡,挽才人整個人被折磨的如同落水的鳥兒一般。
可這時候是沒有退路的。
外頭正等著的時候,就聽見裡頭忽然一聲驚呼,有人大喊了一聲你要做什麼?
不多時,就扭著一個穩婆的胳膊拉出來了。
「這個人猛然按壓挽才人的肚子,奴婢們詢問過了,這樣按壓會把才人肚子裡的孩子壓死的!才人也會就此殞命!」
「不不不不是,奴婢只是……只是看才人一時半會生不出,就推一下,怎麼會按壓,你看錯了!」穩婆狡辯。
「這才多一會功夫,怎麼就到了要按壓了?」皇后疑惑:「快把這個人拉住,好好查問。你們盡心伺候。」
那穩婆大驚:「救命啊,不是的,我沒有,皇后娘娘您要救我啊。皇后娘娘救命啊。」
皇后心裡一個咯噔:「你說什麼呢?」
「皇后娘娘,這奴婢好生奇怪,怎麼就向你求情?」靜貴妃疑惑起來。
皇后還沒說什麼,屋裡又驚慌起來。
舒乘風皺眉:「雲及,你去看看。」
雲及應了,也顧不上害臊了。進去一看,原來是因為剛才那穩婆的擠壓,導致挽才人羊水都要流完了,孩子卻出不來。
她又沒了力氣,差點就把孩子悶死了。
另一個穩婆當機立斷,準備拉出來了。
不然就這麼下去,只怕是不好生了。
雲及出來一說,眾人眼神更是看那個穩婆。
不管怎麼樣,她這是奔著害人去的。
皇后此時心跳的很快,她是動了手,可不是如今動的,這是誰這麼坑她?
不過眼下顧不上她,大家還是注意裡頭。
挽才人筋疲力盡,灌下參湯才能繼續。
桑婕妤進去陪著了。
好在,夜色降臨的時候,終於是生了。
大人也沒什麼事。
丫頭出來報喜:「陛下,是六公主,挽才人和六公主母女平安。」
「好,傳旨,晉位挽才人為婕妤。賞她。」舒乘風笑道。
皇后也跟著賞賜了。
那跪了許久的穩婆此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舒乘風一擺手,雲及就將她拉起來,往刑房帶去。
那穩婆大喊起來:「奴婢招了,都招了!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她拿住了奴婢唯一的兒子啊!奴婢也不想的,是她逼迫,要是奴婢不從,就殺了奴婢的兒子。奴婢多年來就這麼一個孩子,實在狠心不下啊陛下……陛下……」
「你!血口噴人,竟敢污衊本宮?」皇后大驚大怒。
眾人都不說話。靜貴妃想說,可見眾人都不說也一時憋著。
舒乘風看了皇后幾眼,只是擺手:「先拉去刑房好好審問。今日這幾個穩婆。都帶下去問話。」
「好歹對其他穩婆客氣些,都是有功的。」雁南歸道。
雲及應了一聲。
襄賢妃此時皺眉:「這人定是胡言亂語,皇后娘娘不必擔心,大刑伺候過,定然就老實了。」
皇后點了個頭,看向舒乘風:「陛下……臣妾冤枉啊。」
「朕自會查明。」舒乘風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麼。
「是啊,皇后娘娘定是無辜的。」恪妃也道。
素來為皇后出頭的辰惠妃,此番竟是一言不發。
靜貴妃憋不住就要問:「辰惠妃一向不是站在皇后這邊,今日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那穩婆不都拉去問話了,查出來的事實,不比我說的管用麼?」雁南歸淡淡的。
舒乘風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女人是記仇了。
皇后也看了一眼,勉強一笑:「辰惠妃說的是,本宮清者自清。」
眾人都要散了,舒乘風不放心,就陪著雁南歸一起回去了。
桑婕妤自請留下照顧挽婕妤。
挽婕妤收拾好了之後,吃了些清淡的粥和湯水。
六公主身子很好,看著就結實。
桑婕妤揮手叫人退下,只留下她們兩個貼身的丫頭,那都是百葉國來的。
「妹妹好些了吧?」
「好多了,沒什麼事。」
兩個人竟是用百葉國的語言交談的。就算外頭有人聽,一時半會也聽不懂。
「幸虧是辰惠妃娘娘告訴我,不然我都不知道皇后這般惡毒。」挽婕妤恨恨的。
今日的事,自然不是皇后做的,可皇后故技重施,在她的補藥里下手。
只是她畢竟不像靜貴妃那麼依賴補藥,所以孩子雖然大,還在正常範圍內。
最後這個月,基本上就沒碰過那些了。
「今日也不知是誰下手,還好你沒事。」桑婕妤也是後怕極了。
雖說她們兩個都伺候皇帝,可畢竟是一個地方來的,從小認識,深知要是損失了一個,在這深宮裡,就沒有親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