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5章 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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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給舒乘風請安,他只是擺手進了裡頭。

  姜太后和皇后候著,太醫在裡頭診治。

  「乘兒!」皇后叫了一聲。

  「祖母,母后,兒臣先去看看父皇,別的事一會再說。」舒乘風說著就腳步不停進了裡頭了。

  皇后嘆口氣,又坐回去了。

  內殿中,舒乘風看著龍床上的舒中敬,以及跪著的內侍和正診脈的太醫御醫們。

  「如何了?」

  翁御醫忙道:「陛下這是怒極攻心,本就餘毒未清,哪裡經得起這樣。臣施針叫陛下醒來再說吧。」

  舒乘風點頭:「那就做吧。」

  有太子坐鎮,御醫太醫也不慌。

  倒是二皇子三皇子等幾個皇子忽然進來。

  「慢著,施針對父皇可有損傷?若是有損傷,是萬萬不可的。」二皇子蹙眉。

  翁御醫心說那還能沒有?肯定是刺激的啊,但是人不能一直昏迷吧?

  舒乘風冷漠的看了一眼:「父皇才病了,孤這個太子,在你們眼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太子殿下言重了,二哥也是關心父皇,怎麼敢呢。」三皇子忙道。

  「是啊,太子殿下原諒。只是要叫父皇身子有損傷,那我是不同意的。」二皇子梗著脖子道。

  「施針。」舒乘風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沒管了。

  這一回,二皇子也不敢說什麼了。

  緊張的看著翁御醫施針。

  不過一刻鐘左右,陛下就緩緩醒來了。

  他一開始有點糊塗,舒乘風上前:「父皇?父皇好些了沒?」

  舒中敬眼中閃過怒意,恨意,還有說不清的一些感情。

  許久後,閉上眼:「無事了,乘兒什麼時候來的?」

  說罷,才有睜眼。

  「兒臣剛來,翁御醫為您施針了,您沒什麼事。只是一時怒極攻心罷了。」舒乘風扶著他坐好:「父皇要息怒,身子要緊。便是珍貴妃做錯什麼事,也不過是小事。沒什麼比您的龍體更要緊了。」

  「是啊父皇,兒子們可都嚇死了。」二皇子此時也忙道。

  幾個皇子都表示了自己的擔心之後。舒中敬才道:「朕沒事。」

  「陛下不必擔憂,只需按著方子喝藥,靜養幾個月就完全沒事了。只是要記著,不能大喜大悲。」翁御醫恭敬道。

  至於說的怒極攻心,還是驚懼……

  那他這個小官兒可沒什麼資格說。

  皇后也來走個過場,姜太后也是象徵性的問了幾句,表現的情真意切,可誰又會當真呢?

  皇后雖然是走過場,倒也不能不管事。於是道:「臣妾罰了珍貴妃跪著,如今陛下醒來了,也算她罪過輕一點。但是仍然不能輕罰。損傷了龍體,她便是死了也不能賠。此番,是要好好管教的。不然後宮年輕的妹妹們看著她,規矩也該亂了。」

  舒中敬蹙眉嗯了一聲。

  皇后便道:「臣妾就罰她一年的份利,閉門思過三個月吧。陛下以為呢?」

  這不算重,舒中敬雖然有點煩,也沒拒絕:「便依皇后吧。」

  皇后謝過他,倒也印證了一些事。

  珍貴妃聽到了這個懲罰,也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該生氣了。

  一年的份利也不多,她無所謂。

  閉門思過三個月也不要緊,最要緊的是陛下沒事。

  她今日也算是無辜受了冤枉,陛下應該是知道的。

  可陛下知道,竟也不肯替她求情……叫皇后就這麼罰了。

  但是天大的氣也沒有陛下沒事這個認知叫她來的放心。

  於是回到了飛鸞宮,才漸漸後怕起來。

  她的丫頭落水問:「娘娘,究竟是怎麼了?您這麼會忽然惹得陛下大怒呢?」

  「我不知道。陛下不是因為我……」珍貴妃咬唇:「陛下是……算了,你別問了。你只要知道,我是冤枉的。但我不能說。」珍貴妃狼狽道。

  洛書應了,心裡更擔憂了。

  其實今日,珍貴妃是找陛下說話的。

  她這段時間見的陛下少,忽然來了,舒中敬倒也想見她。

  可進去沒說幾句話,舒中敬就忽然看見了一張紙條。

  壓在龍床邊上的紙條。

  上頭赫然寫著的是他當初對先太子的遺孀與子嗣做的事。

  他當時大驚之後,便是大怒。

  砸了一個茶碗,就昏厥過去了。

  那紙條,被珍貴妃眼疾手快的收起來了。

  至今還在衣裳里。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向公公來了。面上是傳旨叫她受罰的,實際上就是來拿紙條的。

  珍貴妃親自遞給他:「請公公轉告陛下,臣妾永遠忠心不二。」

  向公公一笑:「娘娘的心意,陛下都懂得。陛下說了,娘娘只是暫時委屈一下罷了。」

  珍貴妃笑了笑,卻笑的牽強。

  陛下不會信她沒看見。

  可當時她要是不收起那紙條,誰知道又會如何呢?

  安頓好了舒中敬,舒乘風母子先送了太后回去,才又折返回了鳳翔宮。

  「今日之事,處處蹊蹺。說是珍貴妃氣的,可我看也不像。」皇后道。

  主要是,一個妃子把皇帝氣暈了?可能嗎?真要是這樣,只怕珍貴妃都活不了了。

  「母后不必擔心,兒臣知道了。」舒乘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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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嘆氣:「本宮知道,你也盡心。只是本宮這心裡……」

  舒乘風只是安撫:「母后只管高坐就是了。外頭的事,兒臣會盡力而為。如今並不是收拾珍貴妃的好時機。今日之事,既然母后也知道不對,她如今說不定代誰受過。要是母后下了重手,反倒不好看。」

  「我知道,所以才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皇后嗤笑一聲:「本宮如今啊,已經不著急了。」

  母子兩個人說完了話,舒乘風才出宮。

  他今日沒有騎馬,而是坐馬車。

  此時馬車裡,舒乘風的臉色並不太好看。

  他之前是怕陛下有什麼算計,不過如今看,是陛下遭了旁人算計。

  而除了長壽宮,他幾乎不作他想。

  長壽宮恨陛下。

  這一點,毋庸置疑。

  等回府,舒乘風也沒去後院了。他自有一堆事要做呢。

  這一年的正月,註定是不平靜的。

  最後一天的時候,消息傳回京城。南安王起兵了。

  打的名義是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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