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4章 割裂
「瞧，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我瞧著羅良媛如今都不同了。你們可也努努力。都為殿下開枝散葉。」太子妃一笑。
「要說開枝散葉，太子妃娘娘您也要努力呀。怎麼說，府里還沒有嫡出的子嗣呢。不過也不急，什麼時候生都是好的。」雁南歸笑盈盈的撿著好話說。
「我如今養著大皇孫，也是一樣的。」太子妃笑道。
「那如何能一樣呢？」慕容良媛道：「到底還是要生的。」
雁南歸看了一眼面色不自然的寧承徽又笑道：「大皇孫極好，只是究竟單薄了些。娘娘再生幾個，就都好。」
「正是正是。」羅良媛忙響應。
寧承徽也掛著笑意點頭。
如今葉良娣不在，每天請安時候雖然也還有唇槍舌劍，畢竟不是以前那種氣氛了。
眾人坐了一會，就該走了。
太子妃笑道：「寧承徽要不留一會？瞧瞧大皇孫？」
「姐姐說笑，妹妹就回去了。大皇孫有姐姐照顧著，我放心的很。」寧承徽擺擺手就拒絕了。
太子妃點點頭：「那就回去吧，天冷，你身子還虛弱，好好養著。」
寧承徽應了一聲跟眾人一起出去了。
究竟是不想見，還是不敢見，還是覺得不需要見，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眾人心中各有想法，也各自回去了。
剛回去不多時呢，外頭天就陰沉了下來，瞧著是要下雨。
九月里的雨，對於北方來說，就不是好事。
耽誤收成不說，也確實冷。
剛下著雨呢，屋裡就感覺冷颼颼的了。
雁南歸今日實在不想喝薑湯，就喝了一碗暖呼呼的紅豆湯。
不吃豆子，光喝湯。
「這向奉儀如今倒也有些寵愛了。不愧是被太子妃娘娘拉拔過的。」雁南歸道。
「是呢，這比以前強多了。」降香笑道。
太子妃畢竟賞賜了幾次，那就是明著提拔了。
「無妨，只要她不學李氏就好。」
不必畢竟那種不知深淺的蠢貨也少見。
「良媛，芫花回來了。」蟬衣忽然看著外頭。
芫花淋濕了不少，在門口回話。
「先去更衣吧。不急。」雁南歸道。
芫花今日出府了。
芫花忙回去換了一身衣裳，擦乾頭髮才又來：「奴婢緊著趕著，也就進了府這一會才淋濕了。」
「無妨，你先喝點熱乎的。」雁南歸擺手。
芫花謝過她，就喝了薑湯，然後才說話。
「奴婢打聽了，說是二公子去了白鹿州之後，那位張伯就把他跟前伺候的六個通房全部又帶回京城來了。如今都在雁家。張伯已經回代陽關去了。說是大將軍又派人回來，清點夫人的嫁妝。說是兩位公子都成婚了，您也出嫁了。要徹底清點清楚，然後分給您幾個呢。」芫花道。
「哦？」雁南歸一笑：「這可是好事情啊。」
芫花笑著說是。
丫頭們並不知道具體的。
其實，蘭氏的嫁妝雖然多，但是這些年，雁家還真是沒敢貪墨，可能也是不需要貪墨吧。
長公主進門的嫁妝也不少，雖然是實用性上不如蘭氏的，可這些年她生財有道，倒是真不缺。
老夫人可能會眼饞，但是也不好動。她對於蘭氏的死本就虧心，絕不敢亂動這些。
至於鄒氏之流，伸不進去手。
雁南歸說這是好事，倒不是說這點身外之物。
而是雁凌雲的態度。
先把小兒子送走，如今又開始清點蘭氏的嫁妝了。下一步又要如何？
他這麼些年，很多基業其實都在代陽關。
怎麼看，都像是要漸漸與長公主割裂開呢。
是啊，他們這夫妻其實早就到了末路。以前能湊合，是因為畢竟還有兩個女兒。
但是如今，雁南歸跟太子綁在一起，已經天然將雁凌雲和長公主分成兩派。
換言之，雁凌雲必須做出選擇。
很明顯，他是選了原配這一邊。
雁南歸當然會高興了，無關親情。只是說利益這方面，她也喜歡這樣的選擇。
舒乘風下午過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南歸心情這麼好？是有好事？」
「啊，早上請安時候，聽說大郡主能吃能睡，十分健康。妾高興啊。」雁南歸順口胡說。
「……你撒謊的時候，真是說的跟真的一樣。」舒乘風看她。
「嘖，殿下這人，我高興你閨女好，你還不高興不成？」雁南歸斜眼看他。
「嗯，高興。」舒乘風輕輕搖頭過來拉著她的手坐下：「你那牽牛花都沒了，光禿禿的，叫人給你送些別的？」
「怎麼殿下回回來了都盯著我那不起眼的野花？」雁南歸忽然一笑。
舒乘風也笑了。
主要是真沒見過那個女人種那種花，那麼一片地忽然空了，他想不看見都難啊。
「您要接受，一歲一枯榮嘛。」雁南歸不在意道。
「好好好，南歸說的都對。」舒乘風笑著端起茶來。
「今日無事了吧，應了你的看戲，該去了吧？正好晚上開戲。」舒乘風這人，應了的事還真不想不做。
雁南歸點頭：「好啊，那我去更衣。殿下等我哦。」
說著站起身，彎腰捧著男人的臉在他嘴唇上吧唧了一口就去更衣了。
舒乘風的手一抖，茶差點潑出去。
心想這女人真是性子太野了。
雁南歸後來換了一身淺紫色的裙子，一件朱紅的長襖子。
外頭是一件淺紅的披風。
這天氣還是需要的。
既然這會子出門，自然晚膳也不會在府里吃了。
舒乘風並未帶旁人，只帶著一個雁南歸。
去的還是上回那家浮生園。
阿蘿走後，這裡生意並沒有受影響，因為很快，就從外地來了兩個台柱子。
一個是女子，叫秀月。叫祝大家。
一個是男子，人稱應老闆。
聲名更勝當初的阿蘿。
所以這浮生園只有更熱鬧的，每天無數人趨之若鶩，就只為看看這兩位絕色。
應老闆雖然是男子，卻是更加美艷的一位花旦，著實是個傾城的人物。
這些，當然是來了之後，雁南歸從伺候的茶博士這裡聽說的。
聽到這裡，雁南歸輕笑起來。
等茶博士退下之後，她側頭看舒乘風：「殿下，我原本是沒想到的，如今看……這浮生園，莫不是姓舒？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