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2章 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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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刺史這會子十分的尷尬:「臣心急如焚,只說災情,便十分慌張。百姓不曾受苦就是萬幸。謝知縣十分能幹,受災至今還沒幾日,就這般有調理。回頭本官上摺子,定要好好表彰於你。」

  這話就是說本來很嚴重,但是謝弼能幹……

  舒乘風不置可否,當地情況差不多知道了,就要回城了。

  畢竟,他可以親自來看,不介意堤岸邊的泥濘,但是並不想住在這裡。

  身為天潢貴胄,他自然是挑剔的。

  回到了萊陽府,已經是天黑了。

  周刺史上前:「臣在城中酒樓,預備了酒菜,如今時辰不早,殿下還未進晚膳,不如去用一些?」

  「今日就不必了,孤也累了。周刺史辛苦,明日便休息一日,後日再去離縣。」舒乘風笑道。

  他是太子,並不是別的什麼人,所以周崇光也不敢強求。

  回到別院裡,舒乘風更衣後,就去了雁南歸那。

  雁南歸可沒等他,吃了藥就睡著了。

  舒乘風問了問奴婢們她如何了。

  蟬衣忙回到:「太醫說,良媛今日夜裡要是不燒,就好多了。至於嗓子還要幾日才能開。後頭就慢慢養著。」

  舒乘風嗯了一聲,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著就先走了。

  太子今日勞累了,便將金奉儀叫去伺候。

  也是這一日的夜裡,萊陽府尚算是安穩。

  可京城的太子府中,卻生出了事端。

  太子妃忽然叫人拿了葉良娣屋裡的香兒。

  也不管是夜裡,就在正院審問。

  葉良娣大驚,還好自打那由嬤嬤被送回葉家之後,馮嬤嬤做主,很是能穩住。

  扶著她逕自去正院。

  正院此時眾人都在。

  此時不合時宜的正跪著一個年輕男人,還有兩個侍衛在這裡候著。

  太子妃面色難看:「葉良娣,你這丫頭私通外男,竟還叫人家告上門來。我問你,本月初四那一日,你的丫頭香兒是不是出門了?」

  葉良娣哪裡記得?可流螢月華記得。

  臉色難看起來。

  香兒哭著說沒有,可很快,太子妃的人就將一件粉色的裙子拿出來。

  「這可是你的?」

  跪著的年輕男人忙道:「太子妃娘娘,小人實在是不敢當,香兒姑娘這作風實在是……小人雖然是莊子上普通一個種莊稼的,也知道禮義廉恥。小人實在是不敢接受香兒姑娘的好意。」

  在他的口中,他與香兒認識有一年了,一直都是香兒追著他的。

  香兒出府,是知道他那一日給太子府上送東西來。他送完了也不馬上回去,要給莊子上採買東西。

  香兒就借著機會出去找他。

  在他口中,這一年裡,哪幾次香兒出去,他都說的清楚。哪個月,哪天,幾個時辰。

  奴婢們出府自然是要登記時間的。

  偏都對的上。

  這人最後道:「本來,小人只說府中有規矩,香兒姑娘還不到出府的時候。小人絕不敢招惹的。可香兒姑娘作風實在是豪放,竟將女兒家的裙子送來給小人,小人左右思量,只能進府來告知。這可是大事,小人家中上有老母,不敢接受。」

  香兒臉色慘白,已經搖搖欲墜。

  她滿肚子的辯駁,卻不知從哪裡說起。

  這簡直就是嚴絲合縫,沒有一點辯駁的餘地啊。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她膝行幾步抱住葉良娣的腿:「奴婢出去……都是……都是有事啊,哪裡就是私會他?奴婢不認識他,從未見過啊!」

  「大膽!你既然沒見過,如何他知道你行蹤?知道你喜好?你的衣裳如何在他手裡?雖說男歡女愛並不算大事。你若是外頭的姑娘,送了衣裳,無非是說你行事大膽。可你是太子府上的奴婢,竟敢私通外男,這就是大罪!」

  太子妃怒道。

  確實是這個規矩。

  這年頭其實女兒家不規矩,懷了私生子,倒也不至於就拉去沉塘之類的。

  只是就不是好姑娘了,再嫁也只能是選不好的人家。

  可到底也不至於說是就活不了。

  但是高門大戶的丫頭是絕對不許的。

  雖然妻妾們跟前的丫頭,並不是都能伺候男主子。可一旦是懷孕了,必須是男主子的。

  雖然這是最為卑賤的婢生子,可也不能亂了規矩。

  跟外男有關係,就絕對是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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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不是死罪,也是活罪難逃。

  馮嬤嬤和流螢瞬間就清楚了,這事不知道布局了多久了。

  縱然此時香兒哭著說那衣裳是颳大風那一日被吹走的,還在她出府之後的事了。

  可誰信呢?

  此時問月軒里的人說的話,都是做不得真的。

  這個屎盆子,註定是要扣在她頭上的。

  而手下的奴婢與外男有關係,還是這種被外男告進來的……

  那都是葉良娣御下不嚴。

  葉良娣本就是個蠢的,此時人證物證都在,縱然香兒出府是替她辦事,可她難免生出些懷疑來。

  只是沒做聲,卻死死的咬著牙。

  馮嬤嬤忙上前扶著:「太子妃娘娘,奴婢斗膽,葉良娣如今身子還不穩,求您叫她坐下吧。」

  太子妃看了一眼:「自然,本宮是拿這不要臉的下賤奴婢,並不是拿葉良娣。坐吧。」

  這話說的實在是難聽,馮嬤嬤也只能裝作沒聽見。

  葉良娣這會子回神,知道這事自然是不能承認:「太子妃娘娘怕不是誤會了什麼,香兒出府,自然是替我辦事了。」

  蘇良娣嘆氣:「妹妹實在好心,這等奴婢,留著就是個禍害,你替她求情,到時候牽累的是你。」

  「如果哪一日,她珠胎暗結,到時候是什麼情形?說句難聽的,這府上有個懷孕的婢女,胎兒是外頭不知哪個男人的。你說如何是好?」

  「蘇良娣,奴婢沒有啊,奴婢至今還是處子之身啊!」香兒哭道。

  「住口!」太子妃冷聲斥責:「你還有臉說?若非是人家不肯與你苟合,你怕不是已然懷孕了?」

  「兩位侍衛先去吧,這裡是後院,也不好一直留外男。這人先帶回去,他也是可憐見的被牽累了,回頭就送回莊子上去吧。」

  侍衛忙抱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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