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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早上匯報的時候還不是這副模樣。

  他一直以為:哥哥在注射疫苗後與他漸行漸遠,是因為父親不告而別的原因,卻沒想到原來他已經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人了。

  「去死吧。「他抽出□□,瞄準著面前這個長著哥哥模樣的怪物。

  「你捨得殺我嗎?你的愛人也注射了疫苗,不當我們的食物就必須同化成我們的同伴…你捨得這個巢穴崩塌,自己的愛人也受苦受累嗎?」

  「我的愛人…」濰冷笑了一聲,「她可沒打疫苗。」

  說罷,哥哥野獸般張牙舞爪撲來,想要先發制人幹掉人類。

  而濰在躲避攻擊的間隔中,發現哥哥的眼神有著極度的哀傷和絕望,仿佛在說:「殺了我,親手殺了我吧。」

  這種懇求眼神對比囂張語氣的巨大反差,讓怪物在濰強大的精神力感應下分化成兩個人:一個是沒有理智的野獸,一個是他的哥哥在野獸的皮囊下求救,懇求解放。

  於是等到濰神智回籠,就看到不遠處的地板上,自己的右手攥著一個血淋淋的晶核,孤零零地躺著——他竟然可以徒手穿透怪物的軀幹,從嗓子眼處摘取了晶核?

  這些異常的身體反應,非人的攻擊能力,還有脖頸處隱隱作痛的潰爛傷口無一不在告訴濰:他被打了兩針「疫苗」,他正在變異。

  意識到這點的他迅速解決完實驗室的變異體,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和所剩無幾的理智,找了個遠離市區的貨櫃,想要自我處理一下。

  卻沒想到呈書找過來了,她居然擔心自己到這種程度,順著血跡摸到了海濱這裡來…

  見到對方的一瞬間,濰忽然感覺眼睛有酸澀感,但他不知道這是即將變異帶來的體感,還是僅剩的人性感情在作祟。他只知道——在左手撫上對方胳膊的一瞬間,這是他最後一次轉動了代表異能者的晶核。

  從此打開了回憶的潘多拉魔盒。

  「她是…時間穿梭者嗎?」濰低頭苦笑了一聲。

  在接收到回憶的瞬間,他感覺自己和其他世界的濰融為一體,共享了記憶,共享了滿溢而出的愛,也共享著所有不甘和疲憊。

  和呈書覺得自己帶著所有記憶而對方全數忘卻的不平心態不同,濰反而覺得自己像一本名為《悲劇》的書,呈書可以從一個章節進入到另一個章節,不長一歲永保熱愛。

  而他,一個疲憊的書內角色,只能按部就班地完成本章節,進入新的篇章再從新開始,變得是角色人設,不變的是永遠都在等待著她。

  只不過,這個章節有點短,居然那麼快就畫上END。

  「對不起…」濰撐著所剩無幾的生命力,用盡全力地將貨櫃內貨物推到櫃門後,將門牢牢鎖死,確保外面的人打不開後,才精疲力竭地倒在貨櫃內最深處。

  「這一次,勇敢的小女孩要學會一個人跳舞了。」

  第97章 從撿垃圾到萬人迷(26)

  深夜雖然漫長, 但天色轉亮卻是瞬間的。

  呈書只覺得自己在大樓內溜達了一圈,救了個小男孩,又去了海濱看了濰一眼, 再返回管理軍大樓拿炸彈…

  零零總總也就三四件事,可無論她怎麼緊趕慢趕,天色還是殘忍地從黝黑變成淺灰,緊接著難以阻止的,天盡頭開始刺出一條條隱約的白光, 暗示著黎明曙光馬上來臨。

  小說里經常會用天將明來比喻絕望的末日世界即將過去, 新的人類文明重新建立。可這句話也就是放到書面上說辭罷了——當真正的黑暗籠罩世界的時候,日復一日的天明只不過是人類麻痹自己的工具罷了。

  就如同這個崩壞的碎片世界一般。

  呈書心知:如果天亮前不把隱患處理乾淨, 等第二天陽光投射大地,安全邦的人依舊會自我催眠邦內很安全, 然後龜縮在牆後假裝幸福地生活,安心地淪為安全邦管理層們的宵夜。

  想到這, 她奔疾的速度更快了些, 三步並兩步從竄上了二樓, 速度之快連手心攥著的微型炸彈都被染上了汗水,像它也在擔憂即將發生的事。

  當她按照濰所說打開實驗室, 映入眼帘的是遮住刺眼光線的管理軍外套,上面沾著足以讓正常人致死的血量。

  其次是孤零零躺在地面上的斷手, 還維持著攥著晶核的姿勢,膚色鐵青,沒有生命力。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呈書第一反應就是拿上手臂, 珍貴地抱在懷裡。

  她將炸彈穩妥地塞進濰的外套口袋裡, 正準備撤退, 餘光間瞄到周圍怪物的變化——隨著初陽光線的逐漸變強,地面上死去的怪物外形開始變化,逐漸變成像極了人的東西。

  與此同時,地面上攀附的血管也在枯萎回縮。

  見此情景,呈書才瞭然:這是一群只能本體出現在黑夜中,白日幻化成人類模樣吸引食物靠近的變異體。

  也難怪之前無論是濰還是其他管理軍都沒能發現端倪。

  只是意識到這點她,除了著急別無法——面對這種外形會產生變化的怪物,真等到天明,她的反擊將全無效果。當怪物有了信仰者,除非是將血淋淋的真相撕碎給信徒們看,否則看破真相的人反而成了殺害神的罪徒。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1分鐘。

  呈書帶著濰的斷臂奪窗而跳,甚至沒有時間讓自己跑得離爆破物更遠一些,更安全一點。她緊盯著不遠處初升太陽的動態,在落地的瞬間同時按下了爆破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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