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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哲這才回過神,忙地搖了一下頭,隨後又突地點頭,臉皮厚實地道,「不過現在也算是認識了,在下是永寧侯府的五公子,范哲,敢問姑娘貴姓?」

  那姑娘聽到他報出了一串名號後,眉頭明顯地一皺,目光在其身上打探了一番,最後落在了他的腹部下方,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長大了嗎。」

  范哲神色一愣,還未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姑娘便又抬起了眸子,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好半晌范哲才回過神,忙地踮起腳尖,目光依依不捨地從人群堆里望了出去,看著那姑娘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心頭的陰雲早就被掃了個精光,極其得興奮。

  他找到了。

  他終於找到了那個一瞬讓他砰然心動的姑娘,就像四哥當初對四嫂那般,想要為其爬牆的感覺……

  這回說什麼他也要退婚。

  他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小雀雀曾被安家那位小惡霸瞧過,橫豎如今也早已經不是之前那樣了,他不會要那安惡霸負責。

  安惡霸也別想纏著他。

  他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她愛幹嘛幹嘛去。

  「你,你快去,跟上,替我打探打探,剛才那姑娘是誰。」范哲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小廝,那小廝忙地點頭,趕緊追了上去。

  ***

  等到范哲追完姑娘回到侯府,侯府上下已經從那震驚中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范侯爺今兒也趕了回來,一直陪在侯夫人身旁,不斷地同她說著話,本以為這回她定會大悲,沒料到卻意外的冷靜。

  之前侯夫人是有多擔心這一日的到來,只有范侯爺最為清楚,如今見她如此,便知道她是將自己的情緒都咽進了心裡,便也不敢再去提,只一句沒一句地同她扯些別的人,轉移她的注意力。

  侯夫人面兒上應著,心頭又怎可能不想。

  昨夜夜裡,侯夫人便已經將那塊藏在范家祠堂角落裡,真正的范伸的靈牌,給移了出來。

  她的兒子早在十五年前那場高燒中就沒了,還未趕到鎮國寺,在半路上就已死在了虞家大姐的懷裡。

  這十五年來,是她偷來的福分,白白地讓人叫了她十五年的「母親」,她本就愧對長公主了,又怎可能再生出私心。

  翻案,認祖歸宗是范伸的夙願,也是她的心愿,她該高興。

  至於名頭上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已經不重要了,她同裴椋之間真正的母子之情,早就勝過了那個名字,范伸。

  「行了,你別勸我了,我都知道。」侯夫人一聲打斷了范侯爺的叨叨,轉頭便給他指派了任務,「你有空,就去裴家盯盯梢,監督一下工程,翻修的事沒個家裡人盯著,成什麼話……」

  范侯爺當下就點頭,「好,明兒我就去。」

  侯夫人又看了他一眼。

  范侯爺立馬起身,積極地道,「我現在就去,回來給夫人稟報,如何?」

  侯夫人看了一眼他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幾日以來,頭一回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笑容,偏過頭沒好氣地催了一聲,「趕緊走。」

  范侯爺走了沒多久,范伸和姜姝便過來了。

  來看虞老夫人。

  太子的告示貼出來後,范伸的身份才算是正式恢復,虞老夫人如今也就一口氣吊著,就為了等這一日。

  昨兒范伸回來後,便打算進去,被虞老夫人跟前的嬤嬤攔了下來,「老夫人如今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怕是經不住刺激,世子爺還是等那告示出來後再過來罷,也好讓她走的安心……」

  范伸沒再進去。

  如今過來,侯夫人和嬤嬤都已做好了準備。

  府醫也到了老夫人的屋外一直候著。

  這幾日外頭的那些嘈雜聲,虞老夫人躺在床上隱約都聽到了,知道那真相已經離自己不遠了,心頭許是因為激動,精神竟也好了很多。

  聽嬤嬤說,「世子爺來了」後,虞老夫人便要掙扎著起身,被嬤嬤及時給按了下去,「老夫人莫急,今兒有的是時辰,慢慢說。」

  話音剛落,范伸和姜姝已經到了跟前。

  即便是這幾日有了精神,虞老夫人的臉色還是帶著蒼老和病容,一雙眼睛側過來,緊緊地看著朝她走來的范伸,眼前彷佛又浮現出了長公主的那張臉。

  深陷的眼窩裡頓時生出了淚,顫顫地喚出了一聲,「椋哥兒。」

  范伸上前,坐在了木凳上,應道,「祖母,椋哥兒在。」

  虞老夫人的眼淚一落下來,裴椋便上前,伸手替她輕輕地抹去了淚痕,十五年前,頭一回同她道了謝,「多謝祖母。」

  虞老夫人又喜又悲。

  片刻後心頭才穩了些,才伸手握住了裴椋的手,目光慈祥地落在他的面上,輕聲道,「答應祖母,別怪你母親。」

  這聲母親說的便是已故去的長公主。

  當年拋下裴椋,跳進火海的里的親生母親。

  「你父親一死,我便知道她活不成了,可我沒想到她會那麼快……」虞老夫人聲音一顫,接著道,「那日她找到我,堂堂一位公主,愣是跪在我面前求我,讓我答應要護住你一命,事後又讓我將你接出長安城,囑咐我永遠不讓你再踏入皇宮半步……你莫要怨她。」

  虞老夫人看著裴椋,情緒激動了起來,「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

  裴家的冤情,裴椋身上所背負的血海深仇,這輩子有怎麼可能逃出長安,獨自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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