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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姜姝身子『弱』,兩人都知道那是裝出來的,這回見她真病了,不免有些慌張。

  春杏急急忙忙地道,「奴婢去請陳大夫。」說完才想起來,陳大夫自來不出診,往日就算姜姝『燒』的再厲害,也得她自個兒坐馬車去藥鋪。

  如今姜姝這樣子,哪裡真吹得了風。

  「你好生照看著她,我出去請大夫。」韓凌叮囑完春杏,便出了姜家。

  韓凌走後不到一刻,春杏便聽到了屋外的說話聲,還有些意外,韓姑娘的動作倒是挺快。

  出去開了門,卻見到了安嬤嬤立在門外,「小姐可起了?世子爺今日特意請了王大夫來替小姐搭脈……」

  春杏一愣,腦袋往外伸去,這才瞧見了跟在安嬤嬤身後的大夫。

  這會子倒是趕得巧。

  春杏沒得猶豫,「起了,又燒上了。」

  ***

  大夫看診時,姜姝躺在床上,從帷幔里伸出了一隻手,大夫隔著一層手帕替其把了脈。

  把完脈便問,「燒了多久了?」

  春杏還未答,安嬤嬤已著急地搶了先,「這毛病都快有十來年了,隔上一段日子便燒一回,最近似乎更頻繁了,這不,昨兒還燒過呢。」

  安嬤嬤說完看向春杏,春杏忙地點頭,「是,是的。」

  大夫神色一片凝重,「在下先開個方子,趕緊煎藥餵下去吧。」

  當著本人的面,大夫不好說實情。

  怕其家人承受不住。

  等回到侯府回稟范伸時,大夫便沒有隱瞞,「姜姑娘再這麼下去,怕是時日無多了,平常人發一回熱,等同於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她卻連著幾日在燒,再好的身子,也經不起她這麼個燒法……」

  范伸一身官服,正要去大理寺當值,聽完後轉過頭看向大夫,思忖半晌,眉頭一擰問,「還有多少日子。」

  「難說。」

  范伸的手掌穩穩地扣住了身旁官帽的帽頂,戴在了頭上,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同嚴二吩咐道,「過兩日太子會辦一場馬球,你想辦法給她送個帖子。」

  試試宮裡的太醫,看能不能再拖六個月。

  嚴二領命,「屬下記住了。」

  兩人剛出府,對面一道馬蹄聲由遠而近。

  文王身邊的太監翻身下馬,匆匆地走到了范伸跟前,「大人,出事了……國公府的老夫人正跪在御書房外,非要陛下給她個說法,陛下這會子叫了王爺過去,關在屋裡大發雷霆,還請大人想想法子……」

  第10章

  范伸到乾武時,文王已被皇上關了禁閉。

  他忍了十幾年,都不敢輕舉妄動,不惜裝病,造出了病危的謠言,就是為了想讓那些心術不正,不忠不義之人跳出來。

  想讓韓家坐不住,先亂了陣腳。

  只要韓家一出錯,有了謀逆的罪名,那塊免死金牌,也就廢了。

  到那時,他便能光明正大地討伐而誅之。

  如今正是收網的關頭,卻被這蠢東西壞了事,不僅沒有引出國公府,還惹了一身騷。

  國公府老夫人往他御書房門前一跪,反倒讓他成了不忠不義。

  皇上只得去外面將韓老夫人扶了起來,低聲下氣地賠罪,「都怪朕沒教好那逆子,讓國公府受委屈了,還驚動老夫人跑這一趟……」

  之後親自送韓老夫人上了馬車,又讓人備了兩車的綾羅綢緞,珠寶掛件兒,一併拉去了國公府。

  范伸進來,皇上對文王的怒氣還未消,「給朕好生看著他,沒朕的允許,休得再踏出皇宮半步。」

  昨日之事,指使者雖是文王。

  真正辦事的卻是范伸。

  范伸上前,欲行禮請罪,皇上先一步抬手止住,「這事同你無關,過來坐吧。」

  范伸沒坐,依舊站著。

  「朕知道,若非那逆子相逼,你怎會上國公府去拿人。」皇上對范伸的態度,與對文王截然不同。

  昨夜雖惹出了麻煩,但皇上卻看清了一件事。

  范伸當真是把好刀。

  無論對方是誰,無論那命令合不合理,他只管聽吩咐辦事。

  如今他缺的就是這樣的人。

  敢半夜闖進韓國公府,跑到人家府上當場提審,這份膽識,如今這長安城恐怕也就只有范伸。

  皇上想到這點時,心頭倒是覺得舒暢了不少。

  這麼些年,總算是讓韓家吃了一回癟,可他韓家,也未免太沉得住氣。

  這回的選秀,他明顯是在故意針對韓家,原本以為要麼皇后會來求情,他便以趁此機會廢后。

  又或是韓家抗旨不尊,他便能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

  誰知韓家不動如山,竟臨時找了個庶女進宮。

  而昨夜被范伸闖入府邸,事後也就一個韓老夫人上門,那韓國公跟死了一樣,竟是沒有半點反應。

  皇上沉思了一陣,心頭煩悶的緊,這才詢問,「昨夜城門口,情況如何?」

  「共有五家。」

  皇上一聲冷笑,「倒還不少,范大人覺得朕該如何處置?」

  范伸平靜地道,「按律法,秀女私逃,是死罪。」

  皇上挑起眉目看向了范伸,見到了那抹熟悉的狠毒後,滿意地道,「私逃者死了便罷了,放話出去,朕宅心仁厚,就看他們家族的態度。」

  范伸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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