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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長相竟然受到了一部分人的推崇,尤其是武將,一時之間找上裴炚敘舊情的不少。

  裴炚茫然臉,「你們想要娶媳婦兒找我做什麼?我也沒媳婦兒。」

  「這不是瞧你與相爺公子關係好,托你去打聽打聽,看看嫂子家中可還有姊妹尚未婚配,與我們相見一二?」光棍打了許多年的天啟軍兄弟們滿臉希冀。

  裴炚:「……你們死心吧,嫂嫂家裡都是弟弟。」連嫂嫂也都是弟弟。

  然而將士們自然不相信,追問,「就當真一個妹子也沒有?」

  「有一位妹子,」裴炚頓了頓看著他們重新充滿希望的臉,緩緩吐出後一句,「六月才滿八歲,你們一群二三十的,可好意思?」

  有不要臉的想點頭,裴炚還記得周承弋那彪悍的腿風,幽幽道,「小心嫂嫂踢斷你的鼻樑骨。」

  三拜之後,在鑼鼓鞭炮聲中,喜宴正式開席,新娘送入洞房,而新郎則去外面敬酒。

  相府這次設宴很有意思,分為內外兩部分,內里只有兩桌,一桌是符謙、駱異、裴炚、餘映等知道真相的好友,一桌是安陽長公主、定國公、徐瑞、周承爻等皇室,惠敏郡主兩邊都算,選擇同餘映坐在一處。

  兩桌的氣氛都詭異的安靜,只有周承玉、徐瑞和裴曄三個小的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從作業聊到小考成績,又聊到其他。

  「怎麼不見太子哥哥?」徐瑞環顧一圈小聲問道。

  周承玉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你知道嗎?」徐瑞滿臉茫然的問裴曄。

  裴曄其實一點都不想枯坐在宴席上,想出去玩蹴鞠,被二哥裴炚武力鎮壓,此時有些百無聊賴的,連他們說的什麼都沒聽清就搖了搖頭。

  周承玉頓了頓,沒有直接說明,只道,「等會他就該來了,你自己看吧。」

  「你現在說話怎麼還賣起關子來了。」徐瑞皺眉嘟囔了一句。

  隨後有人一身喜袍從內里轉出來,他只以為是房觀彥,頭也沒抬的繼續同裴曄玩打手遊戲,直到看到真正的新郎從外面敬完酒進來。

  徐瑞登時連被手也不縮了硬挨了裴曄一下重的,轉頭就往房間中找,果然找到另一穿著喜袍的人——正是他太子哥哥。

  「……」徐瑞看著站在一起的新人,露出了迷茫驚恐交加的神色,一直到宴席散吧才隱隱回過神來。

  在眾人去鬧洞房之時,他才找到機會逮住興奮欲跟著去的周承玉,「怎麼會是太子哥哥?他過幾日不也要娶妃嗎?」

  周承玉眨了眨眼,「這衝突嗎?」

  徐瑞:「……」這難道不衝突嗎?!

  他看了看周圍人,驚恐的發現真的只有他一個人覺得不對勁。

  其實是因為皇帝早跟安陽長公主通過氣,周承爻則隱約猜到一些,這才這麼淡定。

  裴炚等人想要鬧洞房,卻沒想到洞房不是那麼好鬧的,周承弋直接叫人在門口擺了一張桌,放滿了酒,想要鬧洞房得先跟他拼酒,還特意寫了一塊牌子,余幼卿不得參賽。

  餘映只是被拉著來湊熱鬧的,倒是無可無不可。

  這開局就折損了一員大將,裴炚表示抗議,「這不公平!」

  周承弋耍賴皮,「要我改規矩行,先喝酒,誰站著誰說了算。」

  符謙腦瓜子一轉,就學著之前滿大街播放的那句科舉勸學陰陽怪氣語錄,「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喝不贏女人吧?」

  周承弋那是堅定的點頭,沒有半點包袱的承認了,將「只要我沒有道德別人便無法綁架我」發揮的淋漓盡致,還反嘲諷了一句,「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沒有女人你們就不行吧?」

  男人不能說不行,裴炚激情的沖了。

  裴炚快速的倒了。

  其他人戰術性後撤,鬧洞房不了了之。

  周承弋那麼大的架勢沒喝什麼酒,反倒是出去敬了一圈的房觀彥徹底醉了,正坐在喜床上發呆。

  「還清醒嗎?」周承弋上去揮了揮手,被他一把抓住,低著頭緩慢的擺弄了一陣,隨後十指緊緊相扣,低頭湊過去虔誠的一吻。

  這個吻不帶任何慾念,透著幾分信仰的味道。

  「阿弋,低頭。」房觀彥說道。

  周承弋如他所願的低下頭,大紅的蓋頭落在頭頂遮蓋住視線,然而房觀彥卻抱著他的腰,仰頭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眸子裡跳躍著橙紅的燭火,暈染著幾分迷離。

  周承弋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哪裡知道房觀彥突然站起來鑽進蓋頭裡,在他下巴上啃了一下,不重,有些刺疼。

  「你屬狗的?」周承弋在他脖子上捏了捏,眼睛微微眯起。

  房觀彥卻直接湊上去,難得說了一句強硬的話來,「少廢話,親我。」

  後來,房觀彥趴著氣息不穩斷斷續續的問,「阿弋,我們能白頭偕老嗎?」

  周承弋湊過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啞著聲音堅定的回答他,「能。」

  狀元郎的婚宴辦的長安滿城皆有耳聞,而太子大娶卻並沒有大張旗鼓,周承弋是在鍾離府上辦的,帶著房觀彥去祠堂給鍾離家列祖列宗上了一柱香,皇帝也在。

  周承弋還看到了皇后的靈位,旁邊還有一塊空白的靈牌。

  皇帝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好一陣,周承弋意識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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