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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爻壓下喉嚨口的癢意開口解釋了一句道,「元帥不必動火,四弟向來是這般性子,出門鮮少叫人跟著。」

  房觀彥知道周承弋對自己人向來維護,必然不想看到自己的人無辜受罰,也作證,並道,「現在重點是何人擄走了殿下?」

  「莫不是北胡細作?」房丞相眉頭皺起。

  鍾離越卻擺了擺手,神情並不多緊張,「什麼擄走,他幼時我便教了他一些拳腳功夫,一般人哪能這般悄無聲息沒有半分動靜將人帶走,我瞧他更像是跟人走的。」

  周承爻急道,「他又不是——哪裡知道他現在還會不會!」

  皇帝和鍾離越都因為這句話看向了周承爻,前者神色莫名,「你知道了?」

  「……是。」周承爻頹然苦笑了一聲,「他表現的那般明顯,我又怎麼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才忍不住。」忍不住責怪父皇。

  周承爻最先覺得不對是見周承弋第一次用羽毛筆寫出的那筆鋒銳的字,不過他那時候心中奇怪卻並無多少懷疑。

  直到看罷房子固對於偷生卷的分析文章,而此文章又被周承弋盛讚,他終於是忍不住去找了有關離魂症的書,其中在常仙人的《民間異聞通傳》中看到了研究這些的詳細描寫。

  【遭逢大難,性格突變,恍若借屍還魂妖邪入侵,一體多魂,轉換間毫無滯澀】

  這些周承爻曾經都將它當做小說般的離奇描寫的文字,放在周承弋的身上,卻又那麼的吻合。

  周承爻看完之後輾轉反側許久,第二日就病了,只後來將這事一直埋在心裡從未說過。

  皇帝和鍾離越以為他知道的和自己一樣,雙方都沉默下來,殿中的氣氛有些莫名的哀傷。

  房丞相重新將話題扯回,「殿下身手確實不錯,單臂便能將觀彥掄轉。」

  他腦子裡冒出前些日子的畫面,又補充了句,「且輕而易舉,猶有餘力。」

  眾人的視線立刻落到房觀彥身上,目測了一下身高體重,雖然心中有些奇怪為什麼要掄轉他,但此時沒人糾結這種事情。

  房觀彥正因為皇帝三人的對話而若有所思,猝不及防話題轉到自己身上,面上平靜無波,手指在袖中蜷了蜷。

  確定周承弋的武力值真的不俗後,周承爻又提出了疑問,「若是下藥呢?」

  「倒也不是沒可能。」房觀彥沉思片刻道,「如今關鍵之事還是要找出到底是何人想要對殿下不利,是特意選定的殿下為目標,還是臨時起意。」

  「若是後者大抵是謀財,可若要是前者……」房觀彥頓住,眾人卻明白他話中意思。

  其實房觀彥直覺鍾離越的猜測是對的,周承弋不是個魯莽的人,而且大街之上動手不可能城中毫無消息,而若是下藥帶走,必然只能出其不意,或取得周承弋的信任。

  那次乾元宮門前便是連腳步聲都沒有的裴炚都無法近身,想要出其不意襲擊周承弋並不簡單,還很有可能鬧大,而後者只會更難。

  周承弋願意跟他們走,說明他們身上有他想知道的東西,而且他本人並沒有遭受威脅……

  在通過諸多情況推演出來之後,房觀彥心中莫名對其行蹤擔心減少了一些。不過這些他只藏在心底並未說出。

  「這件事我來查。」鍾離越目光沉沉主動攬下此事,只要求給寫本人畫像。

  「我來提供。」房觀彥說著回府上取來數十張畫,展開一看果然每張都是周承弋,或站或臥或舉頭望月或含笑垂眸,用的都是上好的筆墨紙硯顏料。

  其他人還沒什麼反應,唯有見多識廣的鐘離越看房觀彥的眼神透露出兩分不對勁來。

  其實確實如鍾離越猜測那般,周承弋是故意跟人走的。

  那日他出宮是為了採風。

  《窮書生種田》已經結局,全稿都寄到了長安書坊;《誤國》本就只是一篇中短文,也是差不多收尾;剩下的《江湖都是我的傳說》寫完了第三卷 。

  周承弋的碼字日常任務突然減少三分之二,頗有些不得勁,但一時之間他確實沒什麼新的想法,他想了想就決定到長安城採風去,還特意沒叫長夏跟著。

  「入世方能出世,出世必先入世。我去走訪,你們跟著我算怎麼回事,我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會丟?」周承弋擺了擺手叫長夏和凜冬回去。

  然後沒想到一語成讖,果然就「走丟」了。

  一開始周承弋只覺得街頭好像總有人盯著自己看,他回頭望去,除了路過的平民百姓,便只有擺攤算命的,瞧不出來誰有端倪。

  「莫非是我弄錯了?」周承弋若有所思的捏了捏嘴唇,直覺覺得哪裡有問題。

  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在街頭晃了一圈,就逮到一個要偷他玉佩的小賊。

  這小賊被捉住了竟也不怕,還想著要往他腰間抓去,周承弋直接將他手扭斷了。

  「真是好大的狗膽。」他擰眉罵了一句,將人五花大綁丟在了官府門口。

  結果沒想到扭頭又碰上個強行要給他算命的,張口閉口就是他出身富貴,但命里有災,直接從天落到地,連性命都有礙,摔得頭破血流。

  然後便非要給他破災,還說不要錢,只是命里有緣行善積德。

  周承弋都聽笑了,看他的眼神那是明晃晃不加掩飾的看騙子,「那你打算怎麼給我破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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