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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弋不置可否,沒什麼情緒的扯動嘴角,「陛下說這話,總要有幾分依據才對。」

  「你想多了。」鍾離越斜眼覷他,語氣很霸氣凌然的道,「他說什麼重要嗎?你什麼時候見我只聽信片面之詞過?」

  周承弋之前不驚訝,聽到這話卻露出明晃晃的不可置信,「你竟然能對我有懷疑?」

  鍾離越不是連氣氛都不看,和皇帝拍桌吵架的那種一根筋嗎???

  「嘶——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鍾離越聽出話里的隱喻,頓時不幹了,對著他指指點點,語速恢復之前,「你表現的這麼明顯,只有瞎子才看不見!本元帥十來歲入行伍,帶兵多年,精通兵法,就你這樣的表現我還能不懷疑?」

  話里話外帶上兩分嘲諷,「你是太看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周承弋:「……舅舅,你這樣說話容易被打。」

  鍾離越掃量他兩眼,這身板就尋常人來說已經很是不錯,但放在軍營里就有些不夠看了,尤其是精兵中的精兵鎖甲軍。

  北胡將領大多高大且體毛旺盛,身長六尺六的亦然有,端坐馬上高出一截宛如鶴立雞群,最後還不是被鍾離越斬於馬下。

  於是周承弋就見便宜舅舅嘴唇一開一合,吐出兩個字,「就你?」

  鍾離越頓了頓,又平靜的陳述事實,「你這樣的,我單手能打十個。」

  「……」周承弋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拼命在心裡告訴自己打不過真的打不過,才將那股氣壓回去,只嘟囔了句,「父皇竟然能忍受你這麼久。」

  「可能是因為朝中能對抗北胡的武官少吧。」鍾離越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周承弋沒忍住問道,「你難道不怕皇帝哪天生氣把你腦袋摘了?」

  「我傻啊,等他上門來摘?」鍾離越得意的揚了揚眉頭,瞧著像是個十來歲的少年,說話都帶著那個年齡獨有的意氣,「真到了水火不容的時候,我早就跑了,馬都不帶停的。」

  周承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心疼誰,只能豎了個大拇指。

  鍾離越卻反應過來,「你少打岔,說,你到底是不是周承弋?」

  周承弋含蓄表示,「我確實是周承弋,從出生起久叫這個名字,這不用懷疑,不過……我並非過去那位弋太子。」

  「這什麼意思?」鍾離越眉頭一皺,難得有些遲疑,「難道真跟你那本《狐夢》里寫的一樣?是叫——失心瘋?還是離魂症?」

  鍾離越說到這裡突然恍悟道,「我說皇帝怎麼隔三岔五問我把書看完沒,又叫我看那房觀彥寫的分析文章,真是比我還煩,原來問題出在你這。」

  「……你竟然也知道自己煩?」周承弋看他跟看稀有生物一樣。

  鍾離越嫌棄的趕他,直截了當的問道:「所以到底是不是?」

  周承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又不想被當成借屍還魂的孤魂野鬼給超度了,便點了點頭,「你理解成離魂症也沒問題,不過目前這裡只有我一個。」

  「你是我姐的兒子嗎?」鍾離越問。

  周承弋斟酌一二,「身體如假包換。」

  「行,那就得了。」鍾離越竟然就應下了,給出的理由也很令人哭笑不得,「看你也不討厭,做的事也都是利國利民,那便無事了。」

  周承弋眨了眨眼,不敢相信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然而鍾離越真的站起來說了句「我走了」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在門口被絆的踉蹌一下,低聲罵了句什麼。

  周承弋抿了抿唇目送他的背影走遠。

  無人知道鍾離越回府後獨自一人在祠堂待到一天一夜,再出來時,又成了那個又酷又颯又話癆的鐘離元帥。

  朝中的風雲變幻仿若歷經數個春秋,出使西洋的使節團也並不順利。

  不過終究還是不負眾望的拿下了西洋炮,同時還帶上一些種子作物和一些西洋傳教士,歸心似箭的返航,日夜兼程除了補給不做停留的竟然將行程縮短了一半。

  遠遠望見祖國的海岸,所有人都站在甲板上翹首期盼。

  「觀彥,」俞仲翎在船上待得太久,已經有了一些不適的症狀,他臉色稱得上慘白,但人卻很精神,「馬上就要靠岸了,鄉試近在咫尺,你書看的如何?我這理藩院左侍郎一職可是專門留給你的,你一定得考進三甲啊。」

  「學生盡力。」房觀彥說著這話,眼睛一直落在越來越近的彼岸。

  「三甲可不是盡力就行的。」俞仲翎自己是二甲前列進士出身,很明白想入三甲是何等的困難。

  想著便覺得不放心,忍不住勸道,「不然這般,你帶著這群傳教士慢點回去,直接錯過鄉試,待明年準備充足,必然能金榜題名,我等你一年。」

  這主意出的,果然是不擇手段。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不擇手段,才終於得到這些西洋炮。

  房觀彥知道俞仲翎是為自己著想,他婉拒道,「若入不了三甲,便是我能力不足,已經努力過了,尚書無需可惜。」

  俞仲翎連忙道,「你別這麼死板,咱們——」

  正在這時,船靠岸了。

  房觀彥喜形於色,告了聲得罪,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船。

  眾人還在因為久不著陸有些目眩頭暈之時,房觀彥已經牽來了一匹馬,竟是要快馬加鞭立刻往京中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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