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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辯論賽的題目都是在一輪比賽之後直接公布的,而決賽的三道辯題卻是比賽現場揭曉,只有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

  周承弋也是這時才知道比賽還未開始,下面卻也已經坐滿了人的原因為何。

  原來第一場比賽的八人早就抽好了辯題,餘映是第二場比賽,等他們抽完辯題分好組,第一場正好可以開始。

  雖然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主持人這個職業,但看台上還是有一個暖場的,聽著腔調用詞應該是個說書的,他嗓音洪亮,張嘴就是一首定場詩竟將全場喧鬧都壓下。

  「東邊風來夏雨摧,南邊風來秋幾回,西邊風來冬將至,北邊風來春復歸。日日風吹不同往,年年吹風往不同,送入屠蘇溫新酒,何必計較哪來風!」

  「好!」有人鼓掌叫好揚聲喊道,「張閒人這打油詩倒是寫的越發好了。」顯然是一位常客。

  「什麼打油詩,這是鄙人的定場詩!」張閒人故作生氣的一甩袖,擲地有聲中又故意流露出幾分心虛。

  場中立刻響起一片歡笑聲,「你瞧你說的自己都不信。」

  整個酒樓的氣氛都被帶動起來,張閒人沒忘記自己的工作,連連抬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我今兒個可不是來說書的,東家交代我的事可不能辦砸了,想必諸位客官也是翹首多時,張某便不多廢話,且請看!」

  有兩人捧著一張畫卷上台緩慢展開,那飄然雅致頗有仙風的字正著第二場的辯題:標點符號的推行是有利還是有弊?

  周承弋幾乎脫口而出,「是子固的字。」

  房觀彥玉白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後因為高興微不可見的蜷縮了一下。

  同坐一方的符謙看的清清楚楚,心裡頗為嫌棄:叫他寫幾幅字總是一派不近人情的樣子,沒想到一到止戈先生面前就又唯唯諾諾,裴炚都比他強!

  裴炚好歹真敢跑到鍾離元帥面前請求指導,你卻面對面坐著連承認都不敢,說什麼怕連累,搞得好像主張將人請上來的不是你一樣。

  小公爺心內瘋狂吐槽好友,面上卻一派正經的助攻,「確實是子固的字,殿下覺得如何?」

  「精美大氣,水到渠成,又有著難得的意境,兼具觀賞性和藝術價值,盛名之下無虛士,不愧為大家。」周承弋對子固帶有大神濾鏡,對他的評價十分之高。

  當事人房觀彥卻臉皮一熱,趕緊道,「此作寫的頗為潦草,可見作者不過敷衍,當不得殿下如此稱讚。」

  若是早知道這字會給周承弋觀賞,他那天必定全力以赴,以求最完美的筆觸,而非現在這樣不上不下。

  符謙:「……」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

  雖然知道房觀彥明確拒絕了好幾次,最後是被他纏的煩了才提筆賜了字,但符謙一見他這兩副面孔,就感覺到牙酸。

  算了,好歹三幅字都沒花錢不是。

  這句最終還是平復了他心中的無能狂怒。

  周承弋沒再說什麼,只忍不住看了房觀彥一眼,心想:難道他是子固的黑粉?

  樓下按照抽籤決定的順序,第一個上前選正反方的便是餘映。

  張閒人還記得這位出手大方的客人,當日他也是在醉春樓里說《狐夢》陰兵卷的結局,這位小姐不僅給他上了壺好茶,後來還叫人加了十兩銀子。

  「觀雪居士打算選哪邊?」他問道。

  話音未落,底下就有人嚷嚷起來,「還用問,自然是選宋老先生!」

  餘映循聲望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卻叫人下意識的安靜下來。她聲音聽著十分溫柔,卻是道,「我是父親的女兒,但父親有父親的想法,我亦有我的想法。」

  「違背三綱五常,當真可恥!」那人猶不消停。

  餘映視線終於從人群中找到了那個人,直接將他點了出來,開口便是一記重錘:「如你所說,想必你父親便是想要與你行不輪之事,你亦是欣然送往吧。」

  「你!」那人登時臉漲的通紅。

  餘映不理他,面向眾人道,「父親的觀點是對了,作為兒女自然要聽從,反之他的觀點是錯的,便也要據理力爭。若不舉公道凡舉親者,致使謬論傳世,無人聽信便罷,可若有人信之——」

  她話停頓於此,只平靜的看著那人,自然有聰明人明白其中之意,選手中便有一人忍不住笑出聲了。

  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丟臉,當即惱羞成怒,高聲指責道,「子女不言父母之過,你這是不孝!」

  餘映聞言露出了她自出場來的第一個笑容,極淺淡,稍縱即逝。

  隨後朱唇輕啟,只吐出四個字,「那是屁話。」

  言罷轉身下台,背影傲然。

  張閒人趕緊出言調節氣氛,三兩句便將此事成功化解。

  周承弋很讚賞餘映不卑不亢的態度,同時也對張閒人表示欣賞,「這人控場能力不錯,也許旁白報幕的活可以給他干。」

  以後可以直接往專業主持人方向發展,說不定還能主持個古代版春節聯歡晚會什麼的。

  符謙一聽就覺得有錢賺,當即便湊上去,「什麼旁白報幕?你們是打算做什麼?」

  這時候的報幕員被叫做竹竿子,稱呼延承前朝,一般是戲班子裡臨近登台需要露臉的新角客串,符謙卻直覺這說的不是戲班子。

  惠敏郡主道,「也沒什麼,就是我想將盜夢卷的內容改成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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