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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很清楚魔宗是如何強大,但他此時卻忍不住為魔宗擔憂起來。
因為此時,在他的感知里,整個星空都似乎在朝著南斗六星傾斜,無數的星辰元氣都被南斗六星的元氣異動所牽引。
這種氣機,讓他覺得很可怕。
……
商丘城裡響起無數的聲音。
先於人聲響起的,其實反而是全城的雞犬名聲。
它們比尋常人更為敏銳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脅,都想拼命的遠離那座糧倉,逃得越遠越好。
城中的軍方和修行者也開始了行動,但是他們也清楚,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事情,他們所能做的事情,只是儘可能讓城中的尋常百姓被這種威能波及。
他們儘可能的將鄰近這座糧倉的街巷之中的人快速的撤離。
「什麼時候開始,魔宗竟然也會縮手縮腳,也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了?」
賀拔岳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充滿著嘲諷,「你大概忘記了,你可是在這座城外,不知殺死了多少人。」
他是故意想激怒魔宗。
只可惜的是,魔宗更不是小孩子。
當他這些話說完,魔宗只是朝著前方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還未真正出劍,凜冽的寒潮就已經朝著賀拔岳擠壓了過來。
賀拔岳身外的清淨世界微微的震盪。
他和魔宗之間的那些可以湮滅真元的細絲全部開始崩碎。
「你不殺人,我幫你殺人如何?」
賀拔岳眉梢微挑,他漠然的看著魔宗,然後手中的劍飛了出去。
他手中的這道法劍飛向極高的高空,接著有無數的星輝,就像是雪片一樣灑落下來。
這些星輝看上去並不大,然而墜落下來時,就像是一場真正的流星雨。
城中瞬間響起了無數的轟鳴聲。
很多房屋被洞穿的聲音伴隨著有人倒地的聲音如潮水般瀰漫在這座城裡。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最強者的戰鬥
有很多人死去。
像賀拔岳這種等階的修行者要殺人,這個城裡,此時也只有魔宗才有能力阻止。
只是魔宗沒有去救人。
在許多人死去,那種熟悉的死亡氣息出現在他的感知里時,他便已經猜測到了賀拔岳真正的用意。
賀拔岳不會無端的嘲諷他。
他的那些嘲諷,只是想要讓他的情緒出現波動,讓他無法特別有效的思索。
這些死亡氣息,只是賀拔岳刻意拋出的誘惑。
他想讓他汲取這些人死亡之後產生的元氣。
如果他沒有猜錯和感知錯,賀拔岳那種被他稱為是蛆一樣的法門,便會將自己的真元藏匿在那些元氣之中,在他汲取那些人的死氣時,便悄然混入他的體內。
所以在這場戰鬥里,處處是陷阱,他不能給對方的真元侵入自己體內的機會。
他沒有去管這些死亡氣息的誘惑,他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件只許出不許進的物體,大量精純的真元在他的意志牽引下,不斷落在他手中那兩柄劍上。
他再往前踏出一步,手中的九幽冥王劍順勢朝著賀拔岳斬了過去。
賀拔岳的目光變得陰冷下來。
天空里的星輝還在不斷的墜落,但是這些星輝不再落向那些尋常的街巷,它們就像是活物一樣,朝著踏前的魔宗落去。
這些星輝原本就像是螢火蟲一般,但在墜落之中,卻迅速的變形,變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符籙。
無數黑色的符籙像無數的蝴蝶湧上魔宗的身體,落在魔宗的身上和劍上,堆積起來。
賀拔岳所說的謊言在很多時候顯得真實,是因為他的謊言裡,往往夾雜著大部分的真話。
他的確會很多巡王和神將的法門,而且在他此時的真元驅使下,這些法門比天武川外一戰中那些巡王和神將所用的更強大。
這些黑色的符籙不僅像是野蠻生長的野草一樣不斷從周圍的天地抽引天地元氣,而且它本身都在散發著一種星辰元氣獨有的侵蝕元氣的味道。
然而所有這些符意裂了開來。
堆積在魔宗身周的符意就像是一個黑球被從中切開兩半。
這些符意都似乎沒有對魔宗的這一劍造成任何的影響,魔宗手中的九幽冥王劍切過這些符意,根本沒有什麼艱澀之感。
九幽冥王劍劍起,落下,斬在賀拔岳的身外。
賀拔岳的身外是獨特的西方清淨世界場域。
九幽冥王劍就像是一座幽冥之中拔起的史前冰山一樣砸在了他的身外,但他此時施展的西方清淨世界,卻似乎已經是和當時的宇文珆施展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空氣里有細微的漣漪產生。
但他身外的這方空間,卻像是一塊無比純淨的琉璃,根本不動。
九幽冥王劍的劍鋒落在純淨的清光上,沒有任何的聲音,實質性的冷焰沿著清淨世界的表面,就像是流瀑一般流淌出去,瞬息之間。
一層幽藍色的冰牆矗立在了賀拔岳和魔宗之間。
「沒有用的。」
賀拔岳看著魔宗,陰冷地笑道:「既然我已經擁有了幽帝的至高功法,我此時來施展這種法門,和幽帝施展這種法門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魔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你的修為和他相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