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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當年仔細研究過沈約,他很清楚當年那些修行者之中,誰最感激沈約,誰最忠誠於沈約。

  那些第一時間被魔宗找出來和殺死的人,便就是那些最忠於沈約的人。

  換句話而言,若是沈念從海外歸來,返回人間,這些人也是應該第一時間迎接,第一時間會和那名白衣僧人一樣守護沈約的人。

  然而這些人逐一的被魔宗殺死,接著魔宗便去了海外,很快就又鎖定了沈約的所在。

  人世間哪裡來那麼多巧合。

  他再次嗅到了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些事情的氣息。

  在這種事情面前,最大的得利方自然最值得懷疑。

  賀拔岳便是最值得懷疑的那個人。

  嚴格意義而言,賀氏和他便是真正謀殺了沈約的兇手,沈念回歸,若是得知真相,那他和賀氏便是沈念最大的敵人,這些極為忠誠於沈約,必定會站在沈念一邊的人,自然是賀氏的敵人。

  賀拔岳不僅藉助魔宗之手除去了這些人,而且他甚至利用其餘剩下的那些人的恐慌,迅速將那些不太可能團結在一起聽從一個人號令的巡王和神將們迅速的召集在了一起,然後便發動了關隴大戰。

  北魏皇室已經展現出了足夠的力量,即便之前在他看來,關隴的這場戰爭他們應該能夠取得勝利,但肯定雙方都會死掉不少強大的修行者。

  這恐怕也是賀拔岳喜歡見到的結果。

  最令他覺得不寒而慄的,是賀拔岳憑藉什麼能夠借刀殺人?

  他憑藉什麼,能夠讓魔宗逐一的感知那些人的存在,然後讓魔宗去除掉那些人,甚至很快追蹤到沈念?

  等他到了這小鎮上之後,他隱約想明白了,他自己恐怕也是賀拔岳想要除去的人之一,只是或許他手中有克制魔宗天命血盒的那件法器,他不想這件法器直接又落入魔宗的手中,再加上宇文家擁有獨特的隱匿氣息的法門,或許讓魔宗發現他的所在也有些困難,所以他才沒有在那些被魔宗殺死的人裡面。

  無論是和他們的氣機感應,還是挑撥出一些可以讓魔宗感知到的氣息,這種手段,賀家怎麼可能會有。

  他可以肯定的是,恐怕沈念都不會有這種手段。

  如果說這世間曾經有人有這種手段,那近千年之前便是幽帝,而近千年之後,便是也已經離開世間的沈約。

  沈約不可能將這種手段傳給賀氏,否則他將沈念安排在海外修行全無意義。

  賀氏也不可能自己領悟出這種手段,因為當年的幽帝也不可能給人留下這種機會。

  有些法門之所以成為至高,便是根本不可能逾越,除非能夠超過當時幽帝的境界。

  這種種的巧合和不可思議,卻讓他推斷出只有一個可能。

  那便是當年的賀氏在謀殺沈念的那場陰謀里,並非一無所獲。

  或者說賀拔度有可能一無所獲,但隱藏得極深的賀拔岳,卻並非一無所獲。

  他或許便利用了某種手段,從沈約的身上得到了這種手段。

  而這樣的可能讓他不寒而慄的同時,也讓他真正明白,若真是如此,那不只是他,不只是關隴的那些人,不只是魔宗,就連賀拔度都被賀拔岳所利用。

  他隱約便覺得,沈念會落在賀拔岳的手中,而魔宗不管如何強大,或許賀拔岳也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對付和利用魔宗的手段。

  ……

  小冊子已經翻到盡頭,最後只剩下了幾行字。

  倪雲珊冷靜而耐心看著。

  但即便不看,她也已經猜出了恍然大悟的宇文獵最後想要說的是什麼。

  若真的是賀拔岳帶著沈念來。

  那他猜測的恐怕便是事實。

  此時和這個小冊子在一起的那個鉛盒之中,應該便是可以克制天命血盒力量的法器,或許在賀拔岳的計劃里,這件法器對於對付魔宗也很重要。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虎父犬子

  小鎮外的道上,原本通往鎮口的道路就像是被一顆巨大的流星擊毀,地面深深的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巨坑,無數劍齒狀的泥土卻被強大的元氣力量壓得極為緊實,就像是一片片的頁岩一般望天空刺去。

  這些如頁岩一般的堅硬泥土長約兩丈有餘,而地面凹陷的最深處也足有兩丈。

  小鎮裡的人們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村口,他們很清楚這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事情。

  巨坑的中心,賀拔岳沉默的看著宇文獵的屍身,他的面色漸漸從冷漠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沈念此時的心情卻和他全然不同。

  和宇文獵的這場戰鬥,他並沒有和高歡的那場戰鬥時的緊張和膽怯,他很順利的取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他自覺自己很有進步,尤其當他將宇文獵重創,當賀拔岳再次打開宇文獵和他氣機溝通的通道,當宇文獵的真元也湧入他的體內時,他隱隱感覺自己的修為就將突破,於是心中就充滿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滿足感和愉悅感。

  這種因為強大而帶來的美妙感覺讓他根本沒有從宇文獵的死亡和他之前說過的很多話之中嗅到任何值得他警醒的味道,此時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察覺賀拔岳的不悅和失落。

  直到此時他滿心欣喜的轉過頭去,看到賀拔岳臉上不斷堆積的陰霾,他才微微一怔,道:「那件法器真的不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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