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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飛過來的一顆逆鱗也根本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就已經被他激飛出去。
此時他的身體之外,散發著一種奇異的白色輝光,這種輝光在他的足下,要隱隱形成一朵巨大的白色蓮花。
他體內的真元,如決堤的河水一般沿著他的雙足擴散出去。
然而也就在此時,他感到了莫名的律動。
這股律動來自天地之間。
無論是天空,還是他腳下的這片土地,都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震動。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魔宗。
這股莫名的律動似乎和魔宗全無關係,然而他看到了光線圍繞著魔宗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與此同時,以魔宗為中心,許多泥土開始遊動。
地下就像是有無數條大蛇在穿行,形成了一條條泥浪。
不只是他所在的這片淤泥地,就是那些並不潮濕的干硬土地之中,也有許多詭異的泥浪在遊走。
噗的一聲。
這名身穿白衫的中年文士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滲入身下土地之中的真元力量,竟然反激了回來,瞬間震傷了他的五臟六腑。
噗……噗……
魔宗開始動步。
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朝著前方的水域行走。
然而這股強大的力量,卻始終圍繞著他,以他為中心,跟隨著他行走。
轎子裡的人沒有受傷。
只是他的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在煉器和用器方面,魔宗早在北魏展現出遠超所有人的手段,而此時,魔宗以事實告訴他們,在法陣方面,魔宗也是大行家。
魔宗說自己俗人,但他自然不會如此認為。
直到此時,轎中人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魔宗要選擇這條路離開北魏。
因為這裡並非是他們針對魔宗的陷阱,而是魔宗早已經選擇這裡作為對付他們的陷阱。
蓬的一聲。
天空就像是破了一個口子。
一條細針般的黑煙從天空之中墜落,然後急劇的變大,變成一頂營帳般,壓在魔宗的身外。
無數條遊走的泥浪瞬間消失。
那種法陣獨有的場域力量,被壓入了泥地深處。
魔宗的法陣被破。
但是他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他手中握了一顆黑色的棋子,此時他便將這顆黑色的棋子捏成了粉末。
第八百三十八章 親至
這顆黑色的棋子在他手中碎裂成粉末,他自身和周圍的元氣卻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然而在百丈之外,一名身披著蓑衣,如同漁夫一般的修行者,卻是一聲悶哼,身上發出了無數的碎裂聲。
無數如粉塵般的元氣結晶,從這名修行者的身體裡往外飛灑出去,這名修行者的眼瞳也像琉璃一般開始碎裂,他眉心之間的血肉,竟然如同剝落的牆粉一般不停的掉落,然後是內里的骨骼。
他的眉心之間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孔洞,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頭顱里的腦髓在如同花瓣一般枯萎。
一聲聲駭然的驚呼聲響起。
他們不知道魔宗用了何種方法,竟然瞬間完全損毀了這名修行者的本命元氣,甚至讓這名修行者因為本命元氣的反噬而瞬間詭異的死去。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名身穿蓑衣的修行者十分神秘,在場的所有修行者都甚至沒有一個人知曉他的真正身份,他的來歷,只知道這人叫做余先生,是隱匿在北魏皇帝身邊的一名神秘供奉。
「仲先生。」
也就在此時,已經到了水邊的魔宗出聲道:「你養在霽月弄的妻子,還有繡鞋巷的五房小妾,全部都會死。」
在他的聲音響起之前,一名戴著白銀面具的青衫修行者正在凝神看著魔宗身前不遠處的水面。
水面上有閃耀的粼光。
在他的凝視之中,這些粼光就像是實物一樣片片飛起,脫離了水面,就像要交織出一片光怪陸離的未知世界。
在聽到魔宗這句話的剎那,這名修行者的身體巨震,他隱藏在白銀面具下的面容,變得比白銀面具還要蒼白。
「魔宗……你!」
他嘶聲叫了起來,只是心情太過激盪,他的喉嚨血肉就像是被擠壓住了一般,竟是說不出更多的話。
「要想殺我或是和我為敵,便自然要承受一定的代價。」
魔宗踏上了水面,他看著那些散亂的粼光,溫文爾雅的面容上帶著一絲難言的冷酷,「不要和我說禍不及家人這種蠢話,我從來不是你們這種修行者,你們從今夜之後應該想清楚,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許多事情,我會用你們不會用的任何手段,我在你們面前都是秘密,而你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在我的面前沒有秘密。」
「從現在開始,只要向我出手的,都是我的敵人。」
「你們的家人,你們的弟子,你們的好友,都會是我的敵人。」
……
當感受到那些可怕的氣息時,苦津渡這一帶的那些船戶已經悄無聲息的撤離。
有一艘小船卻並未撤離,這條小船停靠的位置,始終在魔宗的感知極限之外。
這條小船上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是中山王元英,而另外一個人,則並非是北魏人,而是來自南朝南天院。
南天院因蕭衍而興起,在所有人的固有認知里,南天院自然絕對忠誠於南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