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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身後那些党項人一樣,怎麼都不相信一名神念境修行者竟然會被這樣一拳擊倒。
嘩啦一聲,就在此時,伴隨著急劇的破空聲,林意卻是已經毫無停留的一步到了他的身側。
林意的右手成爪,直接落在他的後頸,略微用力,竟是直接將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就像提著一隻鵝一樣提了起來。
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眼瞳深處就像是有兩團幽火在燃燒起來。
他的體內連續轟鳴,他強行調動真元,想將林意的手從自己的頸上炸開。
然而真元連沖數次,林意的指間嗤嗤作響,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都直覺即便是破碎的真元都鋒利如刃,足以割裂血肉,然而這些衝擊到林意手上的真元,卻只能使得林意的手指微微震顫。
他連試數次無果,一口強提起來的氣頓時一泄,哇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林意冷笑一聲,他直覺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體內的氣息已經完全散亂。
他索性略微用力抖了幾抖。
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的背部骨節原本都已經被震散,此時被他用力一抖,連筋肉都是如同裂帛般脆響,這神念境修行者體內的細碎真元自然流動,直往他手上沖,但是和他的身體一觸,便隨即破碎。
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渾身都顫抖起來,但他的整個人卻毫無掙扎之力,落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此時簡直就真的像是一隻已經被放血之後的待宰殺的大鵝。
「啊……啊……啊……」
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被林意像提鵝一樣一手提著,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但是這樣的景象落在後方坡上那些党項人的眼中,那些党項人卻是發瘋般連連叫喊起來。
聽著這樣的聲音,林意調勻了呼吸。
他的心脈處雖然依舊隱隱作痛,但是氣血不斷沖刷,此時他感知起來,卻是絲毫隱傷都沒有留下。
對於尋常的修行者而言,心脈乃是最脆弱的要害部位之一,但這鼓動全身氣血之處,對於他而言,卻像是生機的源泉,自愈能力反而更勝其餘身體各處。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看了上方所有駭然連叫的党項人一眼,然後將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放在地上。
這党項神念境修行者被他一放,頓時頹然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便伸手輕拍了拍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的肩膀,道:「你們這些党項人,難道自幼沒有人教你們什麼是禮數嗎?我剛剛話還沒有說完,你便氣勢洶洶的衝殺下來,下次記得,要打要殺,也先等人說完再說。」
他伸手拍的十分柔和,沒有用力,但是此時這名党項神念境修行者頹然跌坐,每次被他拍中,身體便隨之矮上一分,就像是學生乖乖認錯一般。
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所有党項人的耳中,山坡上這些党項人的聲音瞬間消失,都是面色無比蒼白。
「現在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
林意看著變得一片死寂的山坡,收斂了冷笑,淡淡地說道:「我還是方才的話,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就只我一個人和你們交手,若是你們能夠勝得了我,那批軍械我直接送給你們,但你們要是勝不了我,便乖乖歸降,不要多生事端。」
第六百三十一章 力士
聽著林意的這些話,山坡上所有這些党項人心中都是涼颼颼的。
一名神念境的修行者面對林意都給人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這世上能夠勝過這名神念境修行者的人有不少,但像林意這般輕鬆戰勝的,卻應該沒有多少個。
拿什麼打?
拿頭去打?
那名鬍鬚修理得很精緻的党項男子足足愣了十數個呼吸的時間,才終於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兩軍對壘,豈以將領對決論勝負?」
他心中想的是,單打獨鬥,自己這邊恐怕是不可能有人勝得了林意,而且觀林意長途奔襲而來,恐怕體力也真是和傳說中鍾離之戰之中一樣,似乎戰個數天數夜也不知疲倦。
但話一出口,他自己卻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眼下對面就幾個人,又怎麼能算兩軍?
然而聽著他的這句話,林意笑了笑,道:「我看你們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們多少人一起來戰,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你們勝得了我,那批軍械我就讓你們帶走。」
「什麼?」
這群党項人頓時一片譁然。
這名鬍鬚修理得很精緻的党項男子又愣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道:「那我們若是勝不了你,也只需投降?」
這一剎那,這名党項的王族甚至覺得林意的腦子有些不太正常。
也就在此時,林意卻是轉身看了白月露一眼,對著白月露使了個眼色。
白月露便忍不住笑了笑。
這些党項人覺得林意有些傻,但林意這麼一說,這些党項人卻應該不好意思直接逃跑。
這些党項人至少有兩三千,要是陡然呼啦一聲,四散而逃,他們倒是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人留住,如此一來,至少這祖蛇和者母地蠟的這青烏就提前被党項人所知。
只要這些党項人嘗試著和林意戰鬥,就必定會折損許多人,到時候再想逃,恐怕也已經剩不下多少人。
最為關鍵的是,林意很明顯是想看看党項人在大軍戰陣之中有什麼樣的戰法,有什麼特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