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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行進在官道上的輕騎軍,每一個人的頭盔上都有白羽,這便意味著在定州,這支騎軍絕對是精銳之中的精銳。

  在遠處,這支騎軍就已經注意到了駐紮在野地里的這支「雜軍」。

  這支軍隊的將領並沒有先派數騎過來查看問詢,因為遠遠看著這支「雜軍」,這支騎軍的將領心中就已經覺得,這或許應該是某一個途徑此地的門閥的私軍。

  然而等到他們越來越接近,看到其中一些人身上金色的鎧甲,看到一些鐵策軍的衣飾時,這些將領的面容卻漸漸變得僵硬起來。

  他們心中隱約的猜測,和某個傳聞越來越重合。

  尤其當距離這支「雜軍」只有數十丈的距離時,當可以看到這些人臉上的神色和情緒時,這些將領和他們身後的軍士,心中都湧起一些古怪的感受,甚至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寒意在他們心中生成。

  這些人的眼神明明很平和,很善意。

  然而和這些人的目光相觸時,他們卻莫名的覺得這些人和他們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這支騎軍為首的一名年青將領面容漸肅,他緩緩的豎起了手。

  他身後的軍隊齊刷刷的停了下來。

  然後他下馬,離開官道,朝著這支「雜軍」所在的野地中走去。

  他是陳治,定州軍最優秀的年輕將領,之前所統御指揮的戰鬥無一敗績。

  在平時,他是一個極為自信,也很驕傲的將領。

  然而此時,他看著這些人,心中絲毫沒有驕傲的情緒。

  他的心中也有著不斷湧出的涼意。

  看著這些平和但莫名讓人覺得可怕的「雜軍」,他的嘴角甚至蕩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

  難道這就是面對十幾萬敵軍,在如同煉獄一般的殺場,最後存活下來還能取得勝利的軍士,才能擁有的如修羅般的氣質?

  「定州,白馬騎陳治,您是?」

  看著迎上來的一名看上去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將領,他認真躬身行了一禮,問道。

  「鐵策軍,神威大將軍部,王朝宗。」

  王朝宗也對著他認真行了一禮。

  他在鍾離城之中所受的傷很重,雖然經過黃秋棠的用藥,接著又有陳家的靈藥,但是在此時卻還未完全復原,他行禮時的動作有些艱難,面色也有些過分的蒼白。

  陳治感覺得出他的傷勢。

  聽著他的名字,陳治的心中也瞬間湧出極大的尊敬。

  鍾離大捷之後,整個戰爭過程里很多細節被忽略,或者說有意的遺忘了,但這些細節,軍方自己卻很清楚,今後的很多故事書里也一定會有記載。

  王朝宗是鍾離大捷之後,所有鍾離城中倖存的將領之中所獲封賞最少的一位。

  因為他以下叛上,甚至將上峰將領殺死吊在北牆之上,這種事情,雖然基於他的英雄無畏,基於他要鎮守住鍾離城,但對於軍方而言,卻依舊是無視軍令,絕對不可取,絕對不能大力宣告的事情。

  除了血腥和英勇,軍隊更在意的是軍紀和絕對的服從。

  只是軍方考慮的是大局,而底下每一名將領,對於這樣的事情,自然就有著各自的判斷。

  「很榮幸……真的很榮幸見到您。」

  陳治微微遲滯了片刻,然後極為認真的輕聲行了一禮,「林大將軍,在不在此處?」

  在之前的行軍之中,這支鐵策軍也已經數次遭遇過地方軍,所以王朝宗很能理解陳治此時的心情,他有些歉然的笑了笑,道:「林將軍他們入城辦事,恐怕不會很快回來。」

  「我們受命調度,不會在此處停留,看來便是錯誤,無緣參見林大將軍了。」

  陳治心中生出濃濃的失望之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了想,然後認真道:「有什麼我等能幫得上忙的嗎?」

  王朝宗略微沉吟,還未應聲,他身後不遠處的營帳後卻是轉出一名看上去很安靜的少女,對著陳治行了一禮,輕聲道:「應該會有,他日若有一些東西要運送,恐怕還要勞煩將軍。」

  第五百八十六章 無關

  「運送東西?」

  陳治微微一怔,雖然明知鐵策軍若是要運送至前線的東西應該不是平常事物,但他還是馬上點了點頭,道:「只要我力所能及,當然沒有問題。」

  「那便多謝將軍。」這名少女認真行禮致謝。

  「您是?」陳治回了一禮,他的眼神里全是驚異的神色,這名少女看上去並不太過引人注意,但他可以明顯感覺到,所有她身邊的那些鐵策軍軍士看著她的目光都很尊敬。

  「這是我家軍師,姓白。」少女還未回答,王朝宗便已經答道。

  「倒是唐突了。」陳治頓時大吃一驚。

  少女微微一笑,「陳將軍說笑了。」

  陳治倒是也不想特意攀附林意,加之的確有軍務在身,他也不在逗留,很爽快的告辭離開。

  這支白馬騎和隨後的步軍在官道上留下的煙塵還沒有正式散盡,遠處官道的盡頭處,卻又出現了一條孤單的身影。

  那是一名單獨的騎者。

  但是這名單獨的騎者,卻很快吸引了鐵策軍絕大多數人的注意。

  這毫無疑問是一名軍士或是將領。

  因為即便是遠遠看去,都可以清晰的判斷出來,馬上這名騎者身穿著的是一身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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