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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餘名修行者的面色都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們此時聯手轟出的元氣力量距離劍溫侯也已經很近,只是他們知道不可能有劍溫侯快。

  「我去!」

  一名修行者咬牙做出了決定,他轉身,直接朝著那柄飛劍撲了過去。

  他不奢求能夠應付得了這柄飛劍,只想要阻擋這飛劍一瞬。

  當這柄飛劍刺入他的血肉時,他體內此時剩餘的所有真元力量也會在這柄飛劍上炸開。

  然而當他撲向這柄飛劍,他的身體和這柄飛劍還未真正接觸時,這柄飛劍已經頹然的從他身前跌落下去。

  在這柄飛劍跌落的剎那,他都沒有從這柄劍中感知到任何可怖的氣息。

  「偽劍!」

  他反應了過來,駭然的叫出聲來。

  在的駭然叫聲響起的剎那,那九名修行者的身上同時發出了嗤嗤的聲音。

  這種類似於羊皮閥子漏氣的聲音來自於那九名修行者的喉間。

  一道黑色的飛劍從夜色里飄落下來,以柴油鹽這種神念境修行者都無法捕捉的速度瞬間切斷了這九名修行者的生機。

  九名修行者如石樁一般咚咚砸在下方浮橋或者水中。

  那名想以自己的身體阻擋那柄偽劍的修行者轉身過來的剎那,看到身周已經只有自己一個人孑然而立,他渾身冰冷徹骨的同時,看著這些修行者凝聚的元氣力量在劍溫侯的面前轟然潰散。

  潰散的元氣依舊異常充沛,如真正的潮水衝擊在劍溫侯和林意的身上。

  只是氣浪四溢,只能吹動他們的衣角和拂動他們的髮絲,如真正的水流柔軟。

  這名倖存的北魏修行者不可置信的看著劍溫侯,看著那道重新消失在夜空的黑色飛劍,哪怕這樣的畫面如此清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還是有些無法相信劍溫侯這樣的半聖還會用這樣的偽劍手段。

  劍溫侯自己也有些感慨。

  對於御使飛劍,他已經十分生疏。

  只是他必須珍惜真元。

  潰散但依舊澎湃的元氣力量拍打在林意的身上,林意在微微晃動的同時,他感到身體很涼。

  衝擊到他身上的元氣,就像是落入乾涸沙土的冷水一般,全部被他的身體吸收。

  大量瞬間湧入他體內的元氣就像是冰冷的水流和他滾燙的氣血混合,對沖,然後轉化。

  這些轉化的氣流沒有再向他的丹田匯聚而去,而是順勢沖入他那些傷口。

  他傷口之中的痛意大減。

  他的眼睛也瞬間變得清亮起來。

  他有些餓了。

  在這支北魏大軍用軍械攻擊城牆之前,他吃得很飽,但是伴隨著體力的大量消耗,他原本就餓得很快,此時這澎湃的之後呢元一衝,他直覺對自己的傷口有好處的同時,卻也讓他產生了很飢餓的感覺。

  真元和他內氣的結合能夠對他產生莫大的好處,只是讓他更需要食物來補充自己的元氣。

  他和劍溫侯談過修行之事之後,對殊途同歸的概念也更為清晰,人從上古時便以五穀為主食,五穀自然能夠補益元氣。只是五穀對於那些天地靈藥而言太過溫和,所以後來的修行者才會自然走到汲取天地靈藥靈氣的道路,在天地靈藥不夠充足的情形之下,無數代修行者所研究的功法,就像是將自己變成天地靈藥,從天地之間汲取天地靈氣。

  所有的真元功法,都像是向那些天地靈藥學習,儘可能的快的抽取天地靈氣的手段。

  以此來看,大俱羅走的道路也不難理解。

  五穀之氣雖然微薄,補益元氣的量雖然微乎其微,但大俱羅功法,卻是研究如何以量來補,如何能夠儘可能的多吃,來積少成多,榨取可用的元氣。

  而大俱羅口糧,便應該是五穀之中的特例。

  「容意!口糧!」

  他朝著身後的鐘離城裡大喊了一聲。

  此時鐘離城裡到處都是殺聲,至少兩萬餘北魏軍隊殺入城中,此時他所見的大多都是北魏人的身影,他也不知道容意此時是否還能活著,但他知道若是容意活著,能夠聽到他的聲音的話,容意一定會帶著口糧來和他會合。

  他此時有些中氣不足,雖然喊得響亮,但很容易被那些殺聲遮掩。

  「容意!口糧!」

  柴油鹽不明白林意這句話的意思,但他連想都未想,直接鼓動真元,大喝了一聲。

  他的喝聲如同悶雷,在鍾離城上方的雲層里滾滾傳去。

  白月露停了下來。

  她先後聽到了容意和柴油鹽的喝聲,因為此時她和身後的齊珠璣等人距離林意所在的那段城牆已經不遠,但聽著這樣的聲音,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突然想到了容意有可能在哪裡。

  ……

  容意還活著。

  他沒有聽見林意的喊聲,但是他聽到了柴油鹽滾滾如雷的聲音。

  他第一時間明白林意需要大俱羅口糧。

  只是他現在非常難過,他覺得自己恐怕沒有辦法那麼快將大俱羅口糧送到林意的手中。

  他看著身前草蓆上昏迷著的陳盡如,心中更加難過。

  他在一間破屋裡。

  這間破屋距離城中一片安置傷員的營區不遠。

  剛剛不久之前,一股北魏軍隊席捲了那片營區,發生了激烈的戰鬥之中,營區裡的南朝軍士都已經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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