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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人物在齊珠璣看來是很大的麻煩和隱患,但既然林意決定收入鐵策軍,他便不表示反對意見。

  他沒有想到司徒念表現得如此突出,至少和另外那六名年輕修行者相比,司徒念要強出許多。

  此時在他眼睛的餘光里,那另外六名年輕修行者甚至連完全保持鎮定都做不到,其中有數人更是因為恐懼而控制不好自己的真元,在並未殺死多少北魏軍士之時,卻已經將自己的真元揮霍得七七八八。

  司徒念輕輕的咳嗽著,他調穩體內的氣息,警惕的望著前方。

  齊珠璣後退一步,到了他身側,淡漠道:「若是死在了這裡,可是沒有機會找蕭錦報仇了。」

  司徒念聽出了他的戲謔之意,也微諷的笑笑,道:「我只是確定要想得到,必有付出。」

  齊珠璣沉默下來。

  他想著這樣的道理終究是不錯的。

  一陣歇斯底里的嘶吼聲響起,被南朝重鎧擠壓的那些北魏軍士被長矛亂刺,在此時許多重傷垂死的軍士和後方已經徹底殺紅了眼的軍士似乎徹底忘卻了自己肉體的痛苦,拋卻了脆弱的肉體對那些金屬尖銳之物的天生恐懼,反而瘋狂的往外推出來。

  大量破碎的血肉在空中飛舞,南朝的這些重鎧軍士反而立足不穩,連連往後退卻。

  北魏軍士不斷的登上城牆,然後被南朝軍士圍著砍殺。

  每數名北魏軍士無力的墜倒在血泊中死去之時,才有可能殺死一名南朝軍士。

  這看上去依舊是一場不成比例的,一面倒的屠殺。

  然而任何清醒的人都知道這裡面蘊含的極度兇險。

  因為城中的南朝軍隊總共不過三千有餘,北牆這邊最多兩千餘人,但僅在北牆這邊水面來襲的北魏軍隊,數量就超過七千。

  哪怕用這樣的傷亡繼續絞殺下去,哪怕這支北魏軍隊用五千人只能換取南朝一千人的生命,這北牆的守軍也有可能崩潰。

  因為到時候水面上的北魏軍隊還會有兩千餘人,而北牆上的南朝軍隊最多便只有一千餘人,而且這一千餘人必定疲憊到了極點,就連其中的修行者,恐怕都已經真元耗盡。

  當然所有的戰陣都是瞬息萬變,不可能純粹以這種方式來推斷,真實的情形,對於這座鐘離城而言恐怕更為艱難。

  那名右眼角一直跳著的,頭戴著奇特圓帽的北魏將領一直在沉默無聲的看著城上的廝殺,在那名威武雄壯的北魏將領被齊珠璣等人聯手所殺之後,他終於伸出了手,從身後的一座營帳里招出了一名修行者。

  這名修行者同樣很高很壯,尤其他的雙臂更是比一般人更為粗壯,南朝很多城裡的讀書人的大腿,恐怕都沒有他的手臂粗壯。

  他的身上斜背著一柄弓,這是一柄鐵胎強弓,顯得很大。

  但最引人注意的,卻是他背著的箭囊。

  他的箭囊也比一般箭師背著的箭囊大出數倍,而且十分沉重。

  他走向一條被固定著的商船,站上船頭,在世上絕大多數箭師根本不可能射到北牆上方的位置,開弓,然後直接射了一箭。

  齊珠璣豁然警覺。

  空氣里響起一道異常刺耳的雜音。

  接著有如一道雷鳴。

  一名南朝重鎧軍士一聲慘嚎,他的身前鎧甲上爆開一團耀眼的火花。

  那支箭讓他的胸甲都裂了開來,破碎的胸甲撕扯著血肉露出了內里斷裂的白骨,但讓齊珠璣呼吸驟頓的並非是這名重鎧軍士的悽慘狀況,而是這支箭在這名重鎧軍士的胸甲上炸裂之後,卻並非只是簡單的碎裂,而是如一些特殊軍械一般,猛烈的濺射開來,每一片碎片都帶起了尖銳的破空聲。

  許多道慘呼聲同時響起。

  這些尖銳的碎片對修行者毫無威脅,然而對尋常的軍士,卻是有著致命的威脅。

  因為這支箭上有毒。

  他嗅到了一種有些熟悉的香甜味道。

  這種味道很好聞,然而其實來自於一種毒果和蝮蛇的蛇毒的混合物,這種毒毒性很猛烈,除非是修行者用真元逼住,否則中毒者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會死去,有解藥也根本來不及解毒。

  第四百四十九章 碎骨

  北魏的這名箭師也根本不想針對修行者。

  第二道雷鳴已經響起,接著是第三道。

  接二連三的耀眼火光在南朝的重鎧軍士身上亮起。

  金屬和金屬的撞擊產生火花的同時,那些碎裂的帶毒碎片已經在人群中散開。

  成片的軍士倒了下去,其中大多是南朝軍士,但少數也有北魏的軍士。

  憤怒和驚慌的叫聲不斷的響起,只是這樣的箭還在不斷射來。

  齊珠璣的身前多了兩名持盾的軍士。

  這些普通的南朝軍士很自然的覺得要保護軍中的修行者。

  但齊珠璣挺直了身體,他從這兩名弓著腰的南朝軍士的頭頂看過去,很快看清了那名並不刻意隱匿自己蹤跡的北魏箭師。

  有兩道尖銳的破空聲同時響起。

  兩道飛劍帶著肉眼可見的渦流飛了出去,一道來自於蕭素心,一道來自於王朝宗身後的一處陰影里。

  兩道飛劍截住了後繼而來的一支支毒箭,令這些箭矢在落在城牆上方之間便爆裂開來。

  更多嘶鳴著的碎片墜落在了下方攻城的北魏軍士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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