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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秋棠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是想索性不救他,讓他死去?」林意也明白了白月露的意思,「我不同意。」

  「能救儘量要救。」

  他看著白月露和黃秋棠,「可能就是可能,不能因為某種可能便直接讓這樣一個人去死,還有,這名醫官和魔宗的法門,或許和我所修的功法一樣,基於前人的記載。那拋開這名醫官,魔宗或許也能夠從其餘地方得到前人留下的記載。」

  聽著林意這樣的話語,白月露並未覺得他幼稚和婦人之仁,早在林意表態之前,她便知道這應該便是林意的態度。

  她只是很平靜的看著林意,道:「人是我們救回來的,但你才是鐵策軍的統領,決定自然由你下,更何況他能不能活,還在於有沒有方法治他。」

  「你的氣血有些獨特,應是功法的問題,生機強大,而且又能自然消融真元。」

  黃秋棠平靜的看著林意,道:「而且我不知道他血肉之中的藥物和你丹田之內的那異物會不會有些聯繫,所以我需要你的一些鮮血作為研究。」

  「好。」

  林意很乾脆的點了點頭,他想到了自己如何救了黃秋棠的事情,接著道:「若是要需要我做別的,隨時和我說。」

  ……

  隨著中空的銀針刺入林意的血脈,新鮮而溫熱的鮮血在黃秋棠的真元推動下迅速流淌了出來。

  白月露看著落入器皿中的鮮紅,驟然道:「若是能夠救活這名醫官,要推究魔宗的法門,其實還差一環。」

  「一名得到魔宗傳授那種法門的修行者?」林意馬上反應了過來。

  黃秋棠的神色沒有變化,只是在心中卻是淡淡地說道,其實已經有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詐而無信

  有一列車隊在北方的道路上疾馳著。

  這列車隊行進的速度很快,哪怕拖著馬車的軍馬口鼻之中不斷噴著微帶血星的白沫,這列車隊中的車夫都並不在意。

  居中一列馬車之中,有一名身穿深紅色官服的官員掀起窗簾,看著官道前方的一座孤峰沉默不語。

  那座孤峰的半山坐落著一個小鎮,名為安寧鎮。

  這名官員之前一共來過兩次這裡,這是第三次。

  是巧合也是他的官位使然,他每一次經過這裡,整個天下都有翻天覆地的大事發生。

  第一次他經過這裡,是前朝永明三年,富陽郡唐氏門閥起兵叛亂,一時勢不可擋,他受皇命來北方安撫軍心兼求援,第二次來這裡,是蕭衍兵變成功,他受新朝這開國皇帝的皇命,來北方和一些將領密談。

  他現在第三次經過這裡,是南朝和北魏大戰正酣,不知最終會鹿死誰手。

  安寧鎮一帶此時還未受戰火波及,但是按他所知,這份平靜最多也就持續十餘日,十餘日後,哪怕北魏沒有什麼奇兵,雙方戰局還沒有什麼根本性的變化,前線也有大批傷殘的軍士會撤到此處。

  安寧鎮和他前兩次來時沒有太大的改變,小鎮也有數百名民眾居住著,鎮下山道旁的驛站里,可以更換新的軍馬。

  任何旅人在旅途上都會有很多感慨,尤其當之前見過的旅途之中不變的風景事物都會開始改變之後。

  然而這名官員的感慨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這列車隊的前方道上,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面容冷峻英俊,身上穿著一件素色紗衣,面對著這樣疾馳的車隊,他卻如同石頭一樣阻在道路正中。

  道路上很快安靜下來。

  車隊停下時,車輪和馬蹄帶起的煙塵還在繼續往前,但到了這人的身前數丈處,卻像是遭遇了一堵看不見的牆,無法透過,然後落下,堆積成痕。

  車隊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人的身上。

  只是這樣的畫面,就讓車隊裡許多人可以確定,這人的修為已經遠不止神念境中階。

  在南朝,除非新生的神念境修行者之外,幾乎所有神念境修行者都有被記錄在冊,能夠修到神念境的修行者畢竟太過稀少,一個州郡在過往數十年裡都未必能出幾名,所以甚至修到神念之上的修行者之間都並不算陌生。

  然而車隊裡沒有一個人認得道上這名身穿素色紗衣的修行者。

  所以這名修行者很可能來自北魏。

  馬車裡那名身穿紅色官袍的官員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很不喜歡紛爭和戰鬥。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情,他才能在幾次大的動亂之後,還能依舊保持著這樣的官位。

  「你應該是為了兵符而來,但是兵符現在已經不在我們這裡。」

  他直接走出了馬車,看著這名修行者誠懇地說道。

  這名身穿素色紗衣的修行者微微躬身,竟是也誠懇的致謝了一聲,然後道:「我倒不是為兵符而來。」

  當他的聲音響起時,整個車隊裡所有人的呼吸變得略微沉重了一些。

  這人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口音。

  他帶著濃重的北魏口音。

  「不為兵符而來,那是為了殺人?」這名身穿紅色官袍的南朝官員面容變得肅冷起來。

  若真是如此,雖然他很有可能會在這裡死去,但他絕對不會表示出膽怯,不喜歡戰鬥的他,也會戰鬥。

  這名身穿素色紗衣的修行者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側轉過頭去,朝著那處道邊的一片林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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