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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下班時間,應該放鬆,鄭仁馬上努力把所有「胡思亂想」揮散。

  「然後呢?」鄭仁問到。

  「來的有點晚,手術做不了了。剛來的時候,家裡人請我們吃了頓飯,就是在這兒。」蘇雲道。

  「我說患者。」

  「還能怎麼樣,後來就血腫滋生細菌,然後化膿感染,侵蝕破主動脈,一口血噴上房,人就沒了。」

  蘇雲說的很平淡,但鄭仁知道,他心裡是有遺憾的。

  這病要怎麼治?鄭仁又無可救藥的開始琢磨起來。

  介入栓塞?縱膈里都特麼是大血管,而且分支特別多,用碘油栓塞,患者就死定了。

  除非有特製的小型彈簧圈,配合自己的超選能力,把相關的血管栓塞,然後開刀手術。

  這樣的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風險也是特別大。

  呃……又開始想手術的事情了。鄭仁搖了搖頭,把這些念頭再次揮散。

  「這裡真好。」魯道夫·華格納教授看著東華門外的紅牆,小聲說到:「要是人能少點,鳥悄的漫步,那就更好了。」

  鄭仁反應了幾秒鐘,這才想起來鳥悄的是什麼意思。

  「富貴兒,你想多了。」

  waiter小哥在一邊雙手放在身前,細緻貼心的服務,卻被蘇雲給攆走了。

  用蘇雲的話說,自己吃,別人看,吃不下去。

  魯道夫·華格納教授感慨了一番他雲哥兒的仁慈與善良,但鄭仁的想法卻是這貨太黑暗了,有被迫害妄想症。

  菜點一道道上來,因為時間還早,所以上菜速度還是比較快的。

  聽謝伊人說,再晚半個小時,就沒這麼快了。

  「鄭仁,嘗嘗普羅旺斯風味的牛骨髓。」謝伊人見鄭仁不會用刀叉,便給他切了一塊,說到:「你竟然不會用刀叉,這個我可沒想到。」

  「我很少吃西餐啊。」

  「你可以把刀理解成手術刀,把叉子理解成止血鉗。」蘇雲說到。

  「然後呢?下次上台……」鄭仁面無表情,看著蘇雲。

  話沒說完,因為鄭仁覺得有點噁心。

  蘇雲怔住了,對於外科醫生來講,第一次來吃西餐,想的都是這種操作模式。但應該只有鄭仁才會再多想這麼多吧!

  這貨簡直太陰暗、太可怕了。

  很難得的,蘇雲安靜下來。

  「鄭仁,骨髓滑嫩,有香草香味,也不膩,你嘗嘗。」謝伊人似乎完全沒聽到鄭仁和蘇雲在說什麼,幫鄭仁切了一段牛骨髓,用叉子叉住,放到鄭仁嘴邊。

  要是往日,這種撒狗糧的舉動,會引來蘇雲的嘲諷。可是今兒,蘇雲笑吟吟的看著鄭仁。

  止血鉗子鉗夾的組織,老闆要怎麼能吃進去呢?這是一個問題。

  鄭仁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和蘇雲說的話,笑眯眯的把牛骨髓吃進去,仔細品味。

  「普羅旺斯風味,說白了就是大蒜的味道,老闆你覺得好吃麼?」蘇雲問到,「叫普羅旺斯風味,顯得逼格十足。但要是說大蒜味的牛骨髓,估計價錢得降下來十倍。」

  「還好,有點蒜味,解膩。」

  「老闆,俺們那旮沓也很少吃普羅旺斯風味。有黃油,什麼都能吃。」魯道夫·華格納教授道。

  「富貴兒啊,據說黃油最開始是古代西方人用來塗抹在臉上的面霜,有這事兒麼?」蘇雲問到。

  放鬆下來,各種古怪的想法分沓而至。

  在夕陽、紅牆外,一組人馬安安靜靜的吃飯,沒人願意去想抱著那面自動出院的孩子,到另外一家醫院訛錢的護士。

  也沒人願意去想,因為微笑,被患者家屬用病曆本扇臉的導診小護士。

  說點亂七八糟的,做下來喝著酒,吹著牛。

  這樣,

  挺好。

  「雲哥兒,別聽他們扒瞎,我咋就不知道這事兒?」魯道夫·華格納教授不屑的說到。

  「一猜就是。」蘇雲一邊優雅的吃著牛排,刀叉的運用,像是手術一樣,熟練的一逼,這一點鄭仁完全沒法比。

  「我小時候,看一個科學畫報上說好多冷知識。比如說人類是世界上唯一可以用脊柱躺著睡覺的物種。」蘇雲叉了一塊牛排放到嘴裡,說到:「後來我看到貓狗都能躺著睡覺,就再也不信這些所謂的冷知識了。都特麼是沒事兒的人瞎編出來的。」

  「嗯,的確。特別多的人,願意胡編亂造。」鄭仁道:「比如說,楊慎被發配後,變成女裝大佬,每天插花抹粉,招搖過市,後來開始編起歷史史料來。他是無聊,結果給現在的研究人員帶來多少困惑啊。」

  「楊慎是誰?」常悅問到。

  「滾滾長江東逝水。」

  ……

  ……

  注1:2003年,北京醫院的一個病例。

  第810章 精神分裂

  「呃……他也瞎編?」

  「編的還不少呢。」蘇雲說到:「等老闆得了諾獎,成為學霸級人物,就可以胡編亂造,打壓異己。像是牛頓打壓布萊尼茲,愛迪生打壓……」

  「交流電那事兒,我覺得是錢鬧的。」鄭仁打斷了蘇雲的話,指著馬賽海鮮湯問到:「這種湯,就是海鮮亂燉,為什麼叫馬賽海鮮湯?」

  「起個古怪的名字,就能有更多人吃。老闆,你不覺得叫海鮮大亂燉的話,整個飯店的逼格都降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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