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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回到很久之前,給馮建國的一個患者下腸道支架的時候。

  噴薄而出的宿便帶著濃郁的味道,縈繞在口鼻之間。

  唉,真是為難權小草這個女孩兒了。

  沒事幹什麼胃腸,來介入啊!

  鄭仁和蘇雲談了口氣,看了一眼切下來的梗阻腸管,見切緣血運還是不錯,吻合口出現腸簍的可能性不大。

  「馮哥,我們下去了。」鄭仁見馮建國在檢查腸道里是不是有殘留的梗阻點,便打了個招呼。

  「鄭老闆,您不準備看一眼棉花梗阻物了?」

  鄭仁本來並不是很在意,可能是今天一直在說減肥的事情,然後聽到權小草說為什麼始終都這麼瘦的原因,一點興致都沒有。

  「馮哥,拍個照片發給……老闆。」蘇雲已經走到手術室門口,回頭說道。

  蘇雲這貨,還真是無聊,鄭仁也沒說什麼,轉身走去換衣服。

  ……

  ……

  陳立很討厭這種陰呼呼的天。

  雨還在斷斷續續、稀稀落落的下著,可是去球場打球卻很髒,滿滿的泥水。

  大學的球場,是揮灑青春荷爾蒙的地兒。

  陳立乾脆脫掉背心,露出黑黝黝的皮膚,在球場上盡情揮灑汗水。

  三天後要有一場球賽,對手隔壁學校的校隊,陳立不想輸,最起碼不想輸在自己的主場。

  他已經想好了慶祝的動作,手指一彈,黑髮飛揚,與之一同飛揚的還有晶瑩的汗水與勝利的光芒。

  不知道多少女生會為此尖叫出聲。

  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自己有出眾的表現基礎上,要是球打輸了再耍帥的話,陳立相信自己迎來的只會是無數的白眼。

  磨合、訓練、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氣溫陡降,卻也吹不滅青春的激情。

  「吃飯去了,陳立!」訓練結束,其他隊友去吃飯,招呼他一起。

  但陳立卻拒絕了,他還要加練罰球。

  這是他的秘密武器,知道對手之後,他就觀察了對手幾場比賽。

  對手打球有點髒,小動作不斷。

  正因為如此,罰球的命中率是很重要的。要是一場比賽自己能多命中幾個罰球的話,或許會為此奠定勝局。

  再加上激情無限的扣籃,自己是妥妥的核心人物!賽後所有女同學的尖叫、歡呼、鮮花、掌聲都屬於自己。

  為了這一切,付出點汗水又算什麼。

  陳立站在罰球線旁,做了一百次罰球,他終於覺得有些疲倦。

  一下午的高強度訓練,忽然靜下來,一身的汗水被冷風吹乾,身上的溫度似乎也降了很多。

  從最開始的涼爽很快就變成了涼,隨後變成冷。

  陳立打了一個哆嗦,但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事兒。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著涼什麼的根本不存在他的意識里。

  拎起背心,陳立吹著口哨離開球場。

  晚飯,還是泡麵吃吧。他已經被自己的勤奮感動,像是自己這種人,天生就該迎接鮮花與掌聲的。

  他拿起手機,點開訓練群看了一眼。

  教練通知明天上午開始訓練,他已經和各班的輔導員請假了。

  正好,整個隊伍缺乏磨合,多練練好,不拖自己的後腿。

  陳立吹了一聲口哨,像是對著群裡面隊友們叫苦連天的懶惰表示不屑。

  雨再一次的下起來,但是他沒跑,而是徜徉在雨中。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陳立感受到雨點敲打在自己肌膚上的感覺,心中吶喊。

  回到寢室,陳立開始泡麵吃。只是連著打了幾個噴嚏,讓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從小到大他都很少感冒,記憶中生病的次數絕對屈指可數。

  難道要在最關鍵的比賽前生病?

  不會的,不會的,陳立馬上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一定是自己有點緊張,不過這也應該。賽前緊張,調整一下狀態,總要比賽後緊張強不是。

  看舍友玩了會遊戲,洗漱、睡覺。

  一覺起來,天還沒亮。外面隱約能聽到小雨的聲音,淅瀝瀝的,有些好聽。

  只是陳立卻聽不出來,幾個舍友還在打遊戲。他們大呼小叫的,正在開黑。

  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外面的冷風吹在陳立的頭頂,讓他分外難受。

  陳立渾身沉沉的,從前生龍活虎的他覺得很疲倦,連手指頭不都願意抬。

  「喂,幫我把水杯拿一下。」陳立在上鋪說道。

  「打野的趕緊……」舍友沒有聽到陳立的說話,他正在沉浸在競技比賽的世界裡。

  好難受,陳立發現從前自己從來都沒有意識到的一個比喻竟然是對的。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裡是滿滿的漿糊。

  已經無法思考,陳立祥找什麼東西砸舍友一下,但是自己的頭根本抬不起來。

  很快,他便手伸在床外,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喂,餵。」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立被搖了起來。

  「大栗子,你發燒了?」舍友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是誰吹牛逼說自己從來不會生病的?」

  「水,把我水杯給我。」

  「你求求我。」舍友看樣子玩的很開心,大半夜的和陳立開玩笑。

  「難受。」陳立懨懨的說道。

  「牛犢子也能病,真服了你。」舍友見陳立很不舒服,玩笑開的也不過,把水杯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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