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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仁先經左正中靜脈置入6F鞘管,引導室間隔缺損封堵用網籃導管,經左肘正中靜脈入路至左鎖骨下靜脈內,套抓PICC末端,第一次嘗試失敗,第二次成功。

  對於介入手術巔峰期的鄭仁來講,抓捕過程兩次嘗試是最多的了。

  再多,根本不可能!

  這一步很多人都會失敗,但這並不存在於鄭仁的世界裡。

  然而抓住PICC導管後,鄭仁微微用力,導管卻像是被縫合線縫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這應該是導管在心臟端已經形成了黏連,鄭仁馬上做出判斷。不過他沒有放棄,這裡畢竟是系統手術室,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犯錯。

  用力,再用力……

  手術失敗,實驗體死亡。

  一條路不行,那就改一種方式。

  第二次手術,鄭仁在試探體右股靜脈入路置入6F鞘管。

  用右冠狀動脈造影導管為引導,將網籃導管送至右心室,但PICC管近端已進入右肺動脈,多次嘗試,網籃導管未能抓獲PICC管。

  不過這難不倒鄭仁,他將右冠狀動脈導管送入右肺動脈,操縱導管,想要將PICC管近端拉回右心室內。

  可是這一次的操作再次失敗。

  PICC管的近端深深的埋在血栓里,根本無法用網籃導管的環形頭部以「繩圈套馬」的方法套住PICC管近端。

  鄭仁無奈,只好先進行溶栓,用尿激酶沖血栓,一點點用介入手術的方式取栓。

  隨後他在稍遠處抓住PICC管,合攏後用網籃導管前端過三尖瓣,一點點的去蹭導管黏連處。

  房顫……實驗體死亡。

  實驗體死亡……

  實驗體死亡……

  實驗體死亡……

  鄭仁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實驗體死亡的手術失敗。

  對於介入巔峰的他來講,做純粹的介入手術,竟然會失敗這麼多次是不可想像的。

  換句話說,腫瘤醫院的患者根本不應該用介入手術進行治療,而是應該開胸手術,打開心臟,鈍性分離,把PICC管取出來。

  可是,那是一個腫瘤晚期的患者。

  鄭仁知道自己可以認慫。

  這樣的話,能節省大量的手術訓練時間。所要做的,是去腫瘤醫院,造影后告訴所有人,手術的難點在哪。

  這樣做最「經濟」、最「實惠」、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可是,人生不是一場遊戲,自己面對的不是實驗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冰冷的數字。

  不管為什麼PICC管道脫落1個月患者、患者家屬都還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必然要全力以赴的去嘗試挽留住患者的生命。

  手術訓練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鄭仁在第八次失敗後開始解剖實驗體,明確解剖結構,直視實驗體的病情。

  第2001章 系統訓練,一次都沒成功

  「老闆,手術很難。」蘇雲說到。

  鄭仁睜開眼睛,略有些疲倦。

  他不是不能接受失敗,而是失敗的次數太多,用介入手術完成一台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即便是鐵打的鄭老闆也心力交瘁。

  「你想什麼呢?怎麼覺得有點累?老闆,不至於吧,你現在還在想寧叔!」蘇雲在後排詫異的看著鄭仁,詫異的問到。

  「沒什麼。」鄭仁嘆了口氣。

  一隻小手搭在左手手背上,鄭仁反手抓住謝伊人的手,心裡的疲憊一掃而空。

  「手術很難。」鄭仁重複了一遍。

  「需要怎麼做?」蘇雲沒有懟鄭仁,他在沉思手術過程。

  但怎麼想,都會看到此路不通四個字。

  「你別上台,和老賀一起準備搶救。」鄭仁心裡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

  「……」蘇雲怔了一下。

  「很多搶救用藥,都要第一時間給進去,我怕老賀忙不過來。

  導絲從股靜脈走,順著下腔靜脈進入。先取栓,然後網籃導管要通過三尖瓣進去。我估計會有很嚴重的房顫,你那面有把握麼?」

  鄭仁說的很簡單,可是聽描述,蘇雲就知道鄭仁要怎麼做了。

  他沒有回答鄭仁的話,而是反問道:「PICC管道和肺動脈黏連的很重,你確定能不撕裂?」

  「確定。」鄭仁沉聲說道。

  這個確定,說起來很無厘頭,但蘇雲偏偏就信了。

  「我這面沒事,老賀經驗豐富,再加上我,只是房顫的話不會有問題。不用普羅帕酮、索他洛爾,直接上胺碘酮,極限量。血壓要是控制不住,腎上腺素和異丙腎就拼命給吧。」

  鄭仁點了點頭,蘇雲還是靠譜的。

  遇到極難的情況,一個人根本無法搞定,必須要依靠醫療組的整體力量。

  說實話,一直到最後,鄭仁都沒有在系統手術室里順利完成哪怕一台手術。

  但鄭仁對手術過程有自己的評估,自己一個人完成不了,並不意味著醫療組全員在還完成不了。

  因為在系統手術室里,無法控制的是房顫。要是自己去用藥物處理房顫,手術就沒辦法進行。

  時間一長,實驗體就會死亡。

  這是一個死結。

  而在外面,至少可以試一試。

  只能是試一試,鄭仁心裡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老闆,富貴兒可沒跟著來。」蘇雲皺眉道。

  魯道夫·華格納教授已經沉浸在大海一樣的資料里,無暇旁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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