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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長老對於天庭仙使的詢問,自然不敢敷衍,略一猶豫後,還是一抱拳,如實說道:「回稟仙使,先前靈獸山之亂只是起始,之後九元觀內各處都出現了動亂,聲勢不算太大,卻是多點開花,數量極多,所以才顯得有些忙亂。」
「純鈞真人呢?現在何處?」鳳天仙使問道。
「觀主他擔心祖師堂那邊出事,暫時坐鎮那邊,等到紛亂平息,就會返回此處了。」虞長老忙解釋道。
眾人聽聞此言,頓時紛亂又起,都請求虞長老打開禁制,讓他們離開。
「爾等休要生事,還是安心等在此處為好。」虞長老扭頭望向這些人,臉色頓時一沉,低聲斥道。
周顯揚等人見狀,紛紛噤聲,不敢再言語。
「九元觀好大的架子,這些人說到底也是拿到了菩提令,有資格遠赴我們中土仙域參加菩提宴的客人,虞長老這是要做什麼?」鳳天仙使雙眼微眯,寒聲道。
「屬下不敢……」虞長老忙告罪道。
「仙使大人稍安勿躁,既然純鈞道友已經親自出馬了,就無須擔心什麼。聽聞仙使也好弈棋,來來來,不妨與我這臭棋簍子一較高下?」這時,一直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天星尊者站起身來,替那位虞長老解了圍。
「我看這位虞長老也不是有心的,不過九元觀出了亂子,現在這個時候,其他人也的確不適合離開。」陸川風也站起身來說道。
鳳天仙使聽聞此言,自然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便重新坐了下去。
天星尊者與他相對而坐,袖袍一揮,兩人中間的桌面上,就出現了一張青玉棋盤,一黑一白兩隻棋罐也出現在了兩人手邊。
鳳天仙使本來根本沒有興致,此刻一見桌上的什物,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隨即打開了身前的黑色棋罐,裡面頓時有一片淡紫色光芒透了出來。
只見罐中的棋子,一個個紫光繚繞,上面顯映出點點盈亮光澤,看起來就像是點點星辰映於夜幕,當中還散發出陣陣星辰之力波動,看起來璀璨至極。
「這莫非是那套,傳聞中的棋具『星河落』?」鳳天仙使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忙問道。
「仙使好眼力,正是此物,你我對弈這一局,若是能勝,便將這套棋具作為添頭,雙手奉上如何?」天星尊者笑道。
「哈哈,難得天星尊者有此雅興,我就奉陪一二。」鳳天仙使笑道。
其當即擺開架勢與天星尊者對弈,不再理會十二宗門等人。
經此一鬧,其餘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靜待外面的紛亂結束。
霍淵瞥了眾人一眼,又與陸川風談論起金源仙域當今的隱秘,只是兩人之外早已被秘法隔絕開來,外人自然是半點也窺探不去。
眾人噤聲之後,整座大殿裡重新安靜了下來,只有一聲聲清脆的棋子落盤之聲,時不時從鳳天仙使和天星尊者中間傳來。
「啪」
鳳天仙使雙手夾著一枚星光熠熠的棋子,落在中盤,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尊者莫不是有心送禮給我,不然怎會連番失手,將這棋盤上的江山大片大片地讓給我?」鳳天仙使看向天星尊者,笑著說道。
「仙使說笑了,論弈棋一道,我自然不是仙使對手。不過仙使可知這棋盤亦陣盤,落子生根,舉棋無悔,布下的可未必是棋局。」天星尊者聞言,笑著說道。
「尊者這是何意?」鳳天仙使聽聞此言,有些不解其意,問道。
「仙使,該我落子了。」天星尊者沒有回答,只是笑著說道。
說罷,他捻起一枚白子,朝著棋盤正中央放了下去。
隨著「啪」的一記落子聲響起,那張青玉棋盤上毫無預兆地亮起一道紫色華光。
一股狂暴無比的星辰之力從棋盤上驟然炸裂開來,化作陣陣劇烈衝擊波動激盪向四周,所過之處所有桌椅陳設盡成齏粉。
霍淵與陸川風受到波及,也都紛紛退開百丈,朝著那邊望去。
只見那邊擺放棋盤的桌子早已經化為了粉碎,那張青玉棋盤也已經消失不見,只在地面上投映出一個方圓十數丈大小的青光棋盤。
其上刻畫的縱橫十九道線條,赫然化作一道道拇指粗細的白色光線,纏繞在了鳳天仙使身上,將他與地面的棋盤緊密相連,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那些落於其上的白色棋子,赫然結成了一座複雜的星光大陣,其上紫色星芒盤旋不定,當中有陣陣強烈的星辰波動傳來。
與此同時,站立在其對面的天星尊者,則是面露笑意,雙手合在身前,做禮佛之狀。
「今日有大事要做,只好借仙使頭顱一用。」
隨著天星尊者口中一聲暴喝,雙手猛然朝前一衝。
地面上所有白色棋子,立即亮起一道耀眼光芒,直接化作數十條兒臂粗細的星光蛟龍,一閃之下,沖向了鳳天仙使周身的數十個緊要竅穴。
這一切看似漫長,其實只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鳳天仙使根本反應不及,只能憑藉本能,激起自身法則之力,在周身之外籠上了一層淡藍色的水甲。
韓立目光落在水甲上時,就發覺到了一絲異常,只見其上水汽瀰漫,水波蕩漾,明明看起來不過與一件法袍相當,其上蘊含的水屬性之力給人一種浩如煙海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