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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刀,陶長老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我們謹慎些便是。」東方白卻是一擺手,說道。

  陶基聞言,忙施了一禮。

  一語說罷,東方白手掌一揮,白色飛梭驟然穿行而出,瞬間就來到了三江湖上空。

  「就是那片水域。」呂雲指了指湖面一處,說道。

  「宮主稍等,待屬下劈開此湖,好逼那廝現身。」黑刀說著,便將背後的鬼頭大刀摘了下來,握在了手中。

  「不用,登門是客,豈能還沒進門就大打出手?」東方白攔下他,淡淡一笑地說道。

  說罷,他抬指在虛空一點,指尖上便有一道青光迸射而出,一閃即逝的飛入了湖中。

  只見那青光入水,便如蛟龍入海,劇烈旋轉地朝著水下那片光幕區域俯衝而去。

  原本還算平靜的湖水,頓時掀起滔天巨浪,湖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巨大無比的螺旋空洞,直通湖底鬼愁水府所在。

  與此同時,一道青色靈域籠罩而上,將湖水動盪的區域全都包圍了起來,如同一座牢籠一般禁錮在了其中,所有波動便只限於靈域之內。

  靈域之外,依舊風平浪靜,即使有人好奇圍觀,也無法視清靈域內的景象。

  那道蛟龍般的青光,如鐵騎鑿陣一般衝撞在了白色光幕之上,發出一聲震天轟鳴,白色光幕應聲而裂,那座佇立著清淨宗祖師堂的小山包,也隨之顯露而出。

  此刻,韓立正與啼魂坐在院中石桌旁,手中酒杯給震得微微一抖,當中琥珀色的仙釀酒水卻並無半點濺出。

  「陣仗倒是不小,看樣子你此前的猜測沒錯,是那位東方宮主親至了。不過,太乙境巔峰修為就敢如此張狂了嗎?」韓立看了一眼上空,笑著說道。

  說罷,他將手中酒水分三次傾倒乾淨,一收酒杯,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這時,四周湖水似乎給一股奇異力量禁錮住了,圍繞著小山包上方區域豁開一道漩渦,自顧旋轉著,並不朝著中央落下來。

  東方白等四人御空而至,懸浮在小院上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韓立與啼魂二人。

  「韓道友,久聞大名,今日才得見,真是幸會了。」東方白上下打量了一眼韓立,似乎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淡淡一笑地說道。

  「嘖嘖,韓某何時如此有名了,竟可以令堂堂金源仙域一宮之主跟在屁股後邊追著跑了這麼久,真是榮幸。」韓立沒有絲毫客氣,嘿嘿一聲地說道。

  「大膽賊子,竟敢如此跟東方宮主說話?」一旁的黑刀聞言,勃然大怒。

  「怎麼,我說錯了嗎?那你來說說,韓某該怎麼和一個喪心病狂,濫殺無辜的一域之主說話。」韓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黑刀雙目寒光一閃,就欲上前。

  東方白只是側目看了他一眼,後者便牙關一咬,忍住了衝動。

  身材削瘦的呂雲雙眼微眯,看著韓立,面露沉吟之色。

  韓立視線落在其身旁那名俊俏少年身上,有些意外地說道:「陶長老,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不過既能僥倖逃得一線生機,就該惜命啊……」

  陶基注意到韓立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禁咽了口唾沫,覺得口舌有點發乾,雙目之中凶光翻滾,卻也沒多說什麼。

  「韓道友,以我等的身份地位,何須在意那些螻蟻的性命?言歸正傳,只要你肯交出那件東西,我能考慮放你一馬,甚至引薦你加入九元觀。你看如何?」東方白哈哈一笑,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韓立一聽到「九元觀」三字,立即就明白過來其口中所指的「那件東西」是何物了。

  他瞳孔微微縮了縮,也懶得去掩飾自己懷有掌天瓶一事,反正今日這幾人,他本就沒打算放走任何一個,否則一旦泄露出去半點風聲,後面的麻煩將是無窮無盡的。

  此前出於各方面的顧慮,他還不想與這些仙宮勢力正面衝突,但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如今既然對方三番兩次的觸及自己的底線,還如影隨形的到處追殺自己,那就說不得要和對方好好算一算帳了。

  「奉勸道友一句,還是莫要和天庭作對,畢竟敬酒總比罰酒好喝。若是道友願意的話,從此大可以高枕無憂,安心修行。以閣下的資質,只要有足夠多的資源,問鼎大羅境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東方白見韓立沉吟不語,又說道。

  「看來閣下不僅喜歡追在別人屁股後面跑,廢話也著實不少,就像放屁一樣。韓某不知道你究竟要什麼東西,也懶得知道,此外,韓某雖好酒,但只要是你的酒,韓某一概不喝。」韓立出言打斷了東方白的話,懶洋洋地說道。

  「看來道友是鐵了心的要和天庭過不去了,可惜,可惜……既然道友不喜歡敬酒,那就只能送一杯罰酒吃了。」東方白嘆了口氣,不無遺憾地說道。

  其話音剛落,早已經忍耐多時的黑刀,身形帶著一連串殘影的一掠而出,手中鬼頭長刀驀的出鞘,刀身之上血色符紋大亮,一片陰晦烏雲從中湧出,朝著祖師堂縱劈而下。

  只聽一聲錚鳴傳來,鬼頭大刀上爆射出一道明晃晃的千丈刀氣,直接劃破了天幕,當空落下。

  滾滾陰雲隨之洶湧而下,一頭頭模樣猙獰恐怖的巨大鬼物從中浮現,全都是一副急於噬血的狂躁模樣,遮天蔽日地朝著韓立與啼魂二人籠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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