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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冥頑不靈……」杜青陽俯視了一眼身下傷口,冷哼道。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嘭」的一聲爆鳴,就響了起來。
接著「嘭」「嘭」之聲綿延不絕!
晨陽刺入杜青陽身軀的整條右臂,在表面玄竅白光連閃之下,竟四散爆裂開來,將杜青陽的腰腹處炸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杜青陽口中一聲嘶吼,揚起的頭顱再次血口大張,滿口猩紅血水狂涌不已,仍是憤怒不已地朝著晨陽咬了下來。
其體內積壓的傷勢再也無法壓制,渾身彩鱗閃爍不定,竟好似隨時就要消失一樣。
晨陽面色大驚,慌亂之下,只來得及用僅剩的左臂擋在了身前。
「呼……」
就在這時,一道呼嘯風聲響起。
一道模糊身影從遠處爆射而至,從中現出了一個渾身浴血的高大身影。
只見其猛然抬起一拳,手臂之上「砰砰砰」接連爆鳴,亮起十數處玄竅,朝著骨千尋卡在杜青陽臉上的白骨長劍上,猛然砸落了下去。
「轟」的一聲巨響。
骨千尋只覺得手臂一陣麻木,長劍更是無法握住,直接脫手而出,身子則被震得飛了出去。
白骨劍鋒橫掃而過,不再為骨骼所阻,一斬而過。
杜青陽脖頸處的斑斕彩鱗怦然碎裂,其頭顱也應聲被分作了兩半,從晨陽的肩頭掉落下來,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接著白骨劍鋒再次一閃之下,便刺入了其小腹丹田位置,將其中的元嬰一併攪碎。
晨陽雙目驟然圓睜,半張臉頰被血漿和穢物全部糊住,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還保持著左臂遮擋的姿勢,一動不動。
這一變故發生得實在太過詭異迅捷,不只是他,就連骨千尋也愣在了原地。
數息之後,她扭頭朝那渾身裹滿血漿的人影看去,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那人赫然正是那個她本以為必死無疑的犧牲品,厲飛雨!
自然也就是韓立。
而更讓她驚駭的是,此時的韓立渾身上下,竟赫然有七十二處玄竅亮起。
韓立除了修煉《大周天星元功》和《羽化飛升功》修煉出的五十四處玄竅之外,雙臂之上竟然也出現了全新的十八處玄竅。
「大力金剛訣……怎麼可能?」骨千尋察覺到韓立手臂上的玄竅位置,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忍不住驚叫出聲。
距離他們交換功法,這才過去多久時間,此人怎麼可能將《大力金剛訣》所能貫通的十八處玄竅全數打通?難道是因為伽羅血陣?
骨千尋望著渾身血跡的韓立,神色猶疑,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這時,晨陽終於回過神來,身子微微一顫後,便很快恢復了正常。
杜青陽已然身死,自然無法再束縛住他,待其緩緩站起身時,前者的身軀便徹底倒了下去,嵌在其上的白骨長劍竟然也隨之碎裂開來。
三人各自看了對方一眼,一時間竟然全都沉默了下來,誰也都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不管是不是主觀意願,他們也算是在合力之下,才斬殺了杜青陽。
片刻之後,還是韓立當先動了。
「可以的話,我不想再與你們廝殺。」他向後退開一步,與兩人拉開了些許距離,說道。
晨陽與骨千尋皆是同時向後撤開一步,眼中滿是戒備之色。
「厲道友,我也正是此意。」骨千尋很快應道。
「二位,方才我們也算是通力合作了一番,才能活下來,就不要自相殘殺了。」晨陽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笑容,說道。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了一隻黑色石匣,從中取出一枚血紅色丹藥服下。
只見那隻露出森白斷骨的血淋淋的右臂傷口處,血白色靈光交織匯聚,無數肉芽在靈光中瘋狂生長,轉眼間,一隻看似完好的右臂就初見雛形了。
接著晨陽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塊獸皮,將這條看起來雖宛如新生的手臂包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立抬手將臉上血漿一把抹掉,開口問道。
「厲道友這還看不清楚嗎?此事是我與晨陽隊長……不,應該說我與晨陽城主聯手謀劃,只是沒想到最終還是靠厲道友一錘定音,才能將之斬殺。」骨千尋笑著說道。
「這麼說來,厲某服下的那瓶血色液體,也是你們留下的?」韓立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問道。
看來骨千尋與晨陽兩人,一個為了報仇,一個為了城主之位,藉機在伽羅血陣上動手腳,來除去杜青陽。
結果陰錯陽差之下,讓自己因禍得福,一舉吞噬了杜青陽等人體內的氣血之力和星辰之力,使自己肉身之力大漲。
「的確是我放的。不過厲道友放心,那瓶不過是狂血鱗鼠的胎血,並做了一些凝鍊,只是能夠催化道友體內血脈,使之更加狂暴而已,本身並無任何毒害作用。」骨千尋略帶歉意道。
「無毒害作用……道友此言說的未免有些輕巧了吧?」韓立冷笑道。
「厲道友要責怪的話,我無話可說。的確,給道友服下此物的目的,本就是利用道友反噬杜青陽,也確實未曾顧及過道友的下場會如何。」骨千尋坦然說道。
「對於此事,厲道友,還是容在下先行致歉一聲,若不是我邀道友前來青羊城,道友體內的真靈血脈也不會被杜青陽覬覦,自然也就不會遭遇這一系列麻煩。先前對道友多次出手,也實在是受杜青陽所命,不得已而為之。」晨陽沖韓立恭敬施了一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