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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穿空面色微變,正要暗示石破空拒絕,不過他還沒有開口,石破空已經點頭答應了下來:
「大哥既然有此美意,小弟自然奉陪,說起來,我們兄弟幾個平日裡分處各地,也是難得接著父皇出關之際,才好在此一聚。」
石穿空心中大急,事已至此,卻也無可奈何。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厲道友若有興趣,也可前來,那日我和你說的事情仍然算數的。」石斬風目光忽的一轉,對韓立含笑說了一聲後,然後自顧自的上前參拜天煞聖皇和幽冥聖母。
八皇子,十皇子等人聞言,朝著韓立詭異一笑,隨後便上前行禮,不再理會石破空等人。
韓立心中暗暗惱怒,石斬風這一記挑撥離間好不陰毒,不過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石道友,剛剛大皇子所言何意?」血滴候面色首先一沉,傳音質問。
「血滴候,休得胡言。」石破空眼神微冷,瞪了血滴候一眼。
血滴候凜然應聲,退了下去,但看向韓立的目光中明顯帶上了深深的懷疑之色。
韓立感受到血滴候的視線,眉頭微皺,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血滴候當年捨身引開照骨真人,雖然是奉了石破空的命令,韓立對其還是頗為感激的,此番二次相見,他頗起了幾分結交之意,想不到血滴候此刻卻因為大皇子的一句話便輕易翻臉相向,這樣的人無法明辨是非,倒是不值得相交。
「我們先走吧。」石破空沖韓立微微一笑,隨後開口說道。
幾人隨即從祭壇的另一條階梯而下,走向朝著遠處的聖皇宮。
一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厲道友,剛剛大哥所言,究竟是……」石穿空心中遲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雖然所問和血滴候一般,卻無苛責之意。
「十三弟,這是大哥的離間之計,厲道友乃是你的好友,莫非你還信不過他?」石破空輕笑一聲,打斷了石穿空的話。
「我對厲道友自然是信任的,只是有些好奇大哥做了什麼事情。」石穿空嘿嘿一聲道。
「也沒有什麼,只是先前我在摩訶區閒逛,偶遇了大皇子,就啼魂的傷勢談論了幾句,不過當時他的容貌和現在略有些差別,所以我並不知道其身份。」韓立略一沉吟,將當日遇到大皇子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大哥果然狡詐,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石穿空哼了一聲,說道。
「大哥行事一貫如此,我們小心一些,不要自亂陣腳就是了。」石破空淡淡說道,然後看了血滴候一眼。
血滴候面露尷尬之色,朝著韓立躬身行了一禮,道:「在下方才一時衝動,言語失當,還請厲道友見諒。」
「無妨。」韓立面無表情地說道,語氣冷淡。
血滴候知道自己剛剛將韓立得罪的狠了,此刻道歉已經為時已晚,訕訕站起。
幾人朝著宮殿深處走去,很快來到中心處的一座漆黑大殿前。
此殿高足有百丈,比起附近殿堂明顯高出一截,有種鶴立雞群之感,而在大殿四角處各聳立了一根數人合抱的黑色石柱,上面各自銘刻了一個栩栩如生的魔神浮雕。
大殿之外高懸著一塊巨大牌匾,上面寫著「聖皇殿」三個紫色大字。
這三個字筆意古拙蒼勁,如龍蛇翻滾,竟有直衝雲霄,呼嘯蒼穹之勢。
大殿正門外此刻站了兩個紫袍侍從,看到四人過來,急忙向石穿空和石破空躬身行禮。
「父皇可在裡面?」石破空淡淡的開口問道。
「聖主大人在。二位殿下稍等,我這便進去通報。」其中一個侍從,說了一聲,飛快進入匯報。
片刻之後,那人走了出來,道:「聖主大人有令,有請四位進殿。」
石破空和石穿空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服飾,走進大殿。
韓立和滴血候,落後二人一步之遙,跟隨在後面,也踏進大殿。
殿內空間極大,但卻空無一物,顯得異常空曠,兩側牆壁上刻滿了各式各樣的雕像,有人形,也有獸型,每一個都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能破壁復活過來一般。
這裡的光線有些陰暗,這些雕像都隱藏在陰影之中,看起來有些猙獰。
眾人默默無言的往前而行,直至大殿最深處光線才復又明亮起來,地面上多出一座高台,一個紫袍男子端坐於台上主座之上。
此人看起來四五十歲年紀,滿頭白髮,方臉細眉,仿佛一個儒雅文士,但神色間卻有一股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人也沒有散發出多麼龐大的氣勢威壓,但卻仍然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臣服之感。
韓立之前以掌天瓶神魂穿梭時,曾經見過魔主一面,不過那次對方並未顯露出真身,此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魔主似有所感,也抬眼看了過來。
韓立心中立刻咯噔一下,全身一陣冰涼,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被對方看穿,面色頓時一變,體內仙靈力瞬間盡數全部運起,腦海中的神識之力也瀰漫而出,流遍全身,試圖抵擋魔主的視線。
但無論他如何運轉神通抵擋,在魔主的視線前都形同虛設,全身冰涼的感覺越來越重,幾乎便要虛脫倒下。
魔主的視線在韓立臉上轉了轉,面上露出一絲奇異神色,隨即便又恢復了平靜,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