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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見狀,嘴角微微一扯,雙手一掐法訣,四周雷電光芒再起,身形消失在了雷陣中央。
重鑾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笑意,身形也再次虛化,從原地消失不見。
……
廣場之上,聖傀門殘存下來的不足千人,幾乎每一個身上都帶著些傷勢,臉上皆是哀容滿布,眼中已經沒有多少對生的渴望了。
在他們心中,已經做好了和主島一起沉入海底的準備。
「師傅,你們也走吧。」白奉義深深看了一眼白素媛,開口說道。
「老祖……」白素媛眼角閃爍起,晶瑩光芒,喃喃叫道。
「跟著師傅好好修行,修為境界不到時,不要想著報仇之事。」白奉義嘆息一聲,將手臂上的儲物鐲褪了下來,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叮囑道。
「素媛謹記老祖教誨……」白素媛沉默片刻後,重重點了點頭說道。
「你當真不肯跟我們一起走?若只是帶上你們二人,我拼著損耗萬年修為,他們決計擋不住我。」雲霓眉頭緊蹙著,傳音給白奉義。
後者卻只是朝她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雲霓見她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強求,一手牽過白素媛,身上遁光一亮,便要飛遁離去。
「別人可以走,你不能走!」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暴喝響起。
雲霓目光一凜,循聲望去,只見那名挎劍男子與疤面男子從十方樓修士後方走了過來,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為他們讓出來一條寬敞的通道。
「怎麼,就憑你,想留住妾身?」雲霓冷笑一聲,看向挎劍男子,不無譏諷道。
挎劍男子聞言,眼中沒有絲毫神色變化,平靜說道:「看得出來,你與聖傀門關係匪淺,一旦放你離去,日後必成後患。」
疤面男子原本並不贊同與一名金仙進行生死之戰,可在聽到陸機這番話後,心念一轉,也立即下定決心要將雲霓擊殺於此。
他雖然明白,即使是他們二人聯手,想要真正殺死一名金仙也並不容易,但他更不想日後時時刻刻,要擔憂警惕一名金仙的報復。
尤其,是這樣一位實力不俗的金仙。
「原來是連妾身的性命都想要留下,看來是真的對妾身情根深種了,呵呵……可惜呀,妾身早就已經有了意中人,今日是必須走了。」雲霓幻化出的面容嫵媚一笑,抬手輕捋了一下鬢角青絲,頓時展露出萬種風情。
那些混雜在青甲豆兵中的十方樓修士,一個個神色恍惚,面上露出痴迷之色。
「呔……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使用魅惑之術!」疤面男子口中一聲暴喝,斥道。
這一聲喝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晰無比的傳入十方樓眾人耳中,讓眾人紛紛打了一個激靈,立時清醒了過來,當即不敢再將目光望向雲霓,心中後怕不已。
若不是疤面男子那一聲驚動神魂的低斥,他們只怕在悄無聲息之間,就會被那名女子控制,成為她的牽線傀儡。
「沒奈何,只怪你們的人數太多,妾身也只好想辦法從你們那裡借點人手。」雲霓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她表面看起來輕鬆,心中卻已經盤算著,要激發那極損修為的秘術了。
「師傅,我們為你纏住他們,你們只管離去。」白奉義目光微凝,開口說道。
「哈哈……就憑你們這點殘兵敗將,真是大言不慚!」疤面男子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捧腹的笑話,放肆大笑道。
未等白奉義說些什麼,就聽蒼穹之上,忽然響起一道極為洪亮的聲音:
「你且動她們一下試試……」
第三百章 不詳
這一聲音像是從極遠之處傳來,在天幕之上來回傳盪,餘音不斷。
疤面男子和陸機聞言,卻是微微一滯,竟真的沒有動。
眾人正驚異間,就看到高空之上烏雲翻滾,一道銀光如同彗星拽尾一般,拖著一條長長的銀色尾焰,從遠處長掠而來。
雲霓見狀,眼中光芒一閃,心中卻浮現出一抹意味難名的感覺。
白奉義先是微微有些遲滯,繼而目中光芒一閃,露出一抹意外神色。
只見烏雲之內,銀光乍泄,一隻七八丈大小的銀色葫蘆從中浮現而出,上面靈紋滿布,光痕流溢,看起來極為不凡。
葫蘆腰部纏著一條紅色長繩,中間打了一個相思結,兩條繩端長長垂下,隨風飄蕩。
一名年近半百的老道孑然一身,迎風而立在葫蘆之上,其身上一襲嶄新的月白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一身飽滿充盈的神意氣度,看起來倒與那挎劍男子有些相似。
此刻若是韓立身處在這廣場之上,恐怕就要被驚掉下巴了,因為銀色葫蘆之上,站立著的不是他人,而正是那整日裡醉醺醺的呼言道人。
今日這呼言老道與往日的邋遢形象截然相反,一頭有些灰白的頭髮被梳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還用了一個嶄新的紫金蓮花冠高高束了起來。
蓮花冠下方是一張略帶幾分滄桑的臉龐,在梳理過的鬍鬚映襯下,顯得五觀輪廓分明,尤其是那雙原本惺忪的睡眼此刻炯然有神,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精光,竟給人一種笑傲天地般的不俗氣度。
其身上道袍更是一塵不染,一條瑩綠玉帶纏在腰間,旁邊還懸掛著一隻朱紅色的酒葫蘆,上面同樣被清洗的宛如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