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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中沒有半點嬌柔模樣,全然都是凜冽殺意,手中緊握的那枚方形玉佩光芒大作,其上符文閃耀不定,上面的血紅之色卻是淺淡了許多。
韓立此刻心中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此女當是蛟三無疑了。
當初他離開了紅月島之後,蛟三稱還有些善後之事要處理,想來當中多半就包括了搜刮公輸鴻所遺留的什麼寶物。
「噗噗噗」
高空之中聲響不斷,大片黑色霧氣不斷從冰火相交之處升騰而起,如同陰雲一般遮蔽了半邊天空。
陰柔男子二人此時早已沒有了先前的輕鬆模樣。
他們修為本沒有甘九真高,而最大的依仗六蟾融火陣被突然攻破,此時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退意。
另外一邊的三隻雪蟾也已被他們招了回來,然而六隻異獸並列一起噴吐的寒氣,也只能勉強抵擋住那倒灌而下的血焰侵蝕。
甘九真見狀,口中冷哼一聲,張口噴出一團精血,使得臉色更白了幾分。
其手指飛快一點指,那團精血便一陣扭曲變形的化為了一條迷你小龍,一閃即逝的沒入了手中玉佩之中。
緊接著,又是一道龍吟之聲響起。
玉佩之上血光更勝,第四條赤焰血蛟從中飛騰而出,一下子,就沖入了那片血焰長河之中,使得翻滾的烈焰猛地一漲,氣勢更勝此前。
與此相對的是,玉佩顏色也隨之更加淡化幾分。
隨著半空中紅光大放,儼然化為了一片赤焰滾滾的火海,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頓時蔓延開來。
陰柔男子二人只覺心跳驟然加快,血管中的血液也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瘋狂奔湧起來。
二人心中一驚,連忙分出部分仙靈力,來穩固心神,而六隻雪蟾沒了二人提供的仙靈力支持,寒氣噴吐頓時減弱下來。
此消彼長之下,聲勢更強的滾滾血焰立即當頭一個翻滾的一壓而下,瞬間將雪蟾與二人淹沒了進去。
兩道慘嚎之聲,隨即從血焰之中傳了出來。
只見血焰中不時有法寶毫光亮起,但卻也只是一個閃動後便沒了動靜。
韓立此時,卻剛剛收起了九柄白色飛劍,隨後手掌又在虛空中一攬,一縷縷仙靈力從指端蜿蜒而出,開始慢條斯理的收集起方才那顆重水紋雷爆裂之後散落四周的重水微塵來。
過了片刻之後,血焰內終於再無半點動靜。
甘九真單手掐出一個奇異法訣,沖前一招手,那滾滾血焰便立即化作四條血蛟,沖天而起飛回了手中的那枚玉佩之中,隱沒不見。
半空中就只剩下兩具殘破不堪的屍體,無所依託的朝著地面摔落了下去。
至於那些雪蟾雖是異獸,體魄卻不如仙人之軀,竟是被煉化得屍骨無存。
甘九真翻手取出數枚丹藥服下後,探手遙遙一招,兩枚儲物鐲便凌空飛起,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卻是看也未看,直接將其中一枚拋給了韓立。
韓立也沒有遲疑,直接一抬手將之接了過來。
「柳道友,從方才你出手之時起,我就一直有個疑惑。在此次同行前,我們是否曾在哪裡見過?」甘九真略帶審視地望向韓立,開口問道。
「道友如此貌若天人,在下若是見過一定會記憶猶新,可是卻並不記得過去與道友有過什麼交集。」韓立面上神色不變,淡然回道。
甘九真聞言,一雙美眸略微眯了一下,顯然對於韓立之言並未相信多少。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緩緩說道:
「不論如何,今日之事你有恩於我。而我甘九真此生最不願欠人恩情,這張青風鎖仙符就算做謝禮了。」
說罷,她手腕一揮,一張紫色靈符便從袖袍中飛出,飄向韓立。
韓立抬手一招,將符籙抓在手中,目光一掃,只見靈符之上密布玄奧無比的銀色紋路,儼然是一枚以銀蝌文書寫的高階符籙。
其上靈力飽滿,躍然紙上,看起來品階似乎還在太一化清符和元甲符之上。
「那就多謝甘道友了。」韓立略一拱手,將符籙收了起來,打算之後有暇好好研究一二。
「先前偷偷尾隨一事我可以不計較,不過若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紅裙女子見此,也不再囉嗦,拋下這一句後,乾淨利落地轉身而去。
韓立望著此女身影消失的方向,面露一絲苦笑,隨即也沒有多做停留,身形一掠的朝著來時的方向飛馳而去。
不多時,他便回到了飛舟所在之處。
方才戰鬥的地點距離很遠,飛舟這裡並沒有人發現什麼,那兩名丞全商會的合體供奉,仍一左一右的端坐於飛舟前方甲板上。
韓立身形一晃,頓時化為一股虛無,悄無聲息的返回了舟上自己的房間。
一夜時間轉眼過去。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飛舟隨即啟程。
對於紅裙女子甘九真的失蹤,自然沒過多久便被寇姓男子發現了。
飛舟上除了韓立以外,其他人並不知道那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何事,韓立自然也沒有將那一晚的事情說出去,只是故作不知。
寇姓男子雖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法子,畢竟沒有抵達目的地,他也尚未支付報酬,算下來,反倒是他白白讓對方替其護航了一段不小的距離,倒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