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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曉蘭小心翼翼收好,起身說:「那我就先走了,時間快到了。」

  夫妻互道珍重,宋述民抄著報紙轉身而去,口中唱著滬劇《蘆盪火種》:「你春風得意喜訊高照,刁教官說合做媒人。喜上加喜重重喜,辦喜事格門道我略知一二……」

  第119章 【猛鬼校園】

  酒廠被《焦點訪談》曝光的事情,雖然算醜聞,但對黃市長的影響不大。

  因為從一開始,黃市長就明確擺明立場,堅決反對酒廠進行股份制改革。在難以抵擋來自省里的壓力後,他又轉而支持喜豐公司收購酒廠,所以他在整件事當中屬於正面形象。

  頂多,也就一個「識人不明」,而他作為剛剛赴任的空降領導可以得到原諒。

  在原來那個時空,黃市長也同樣制止了鍾大華吃掉酒廠。雖然沒將鍾大華擼職,卻調去一個新的廠X書記當管家婆,直接將鍾大華給架空了,姓鐘的幾乎成為擺設。

  范書記沒有足夠的眼力勁,他想藉機搬回局面,還專門往省里跑了一趟。結果回來之後,他又變成了老好人,非常默契的跟黃市長一起搞國企改革。

  遠在盛海,復旦大學。

  同樣屬於老好人的王波,已經進入憤怒狀態。他瘋狂摔著枕頭:「為什麼不去軍校!為什麼不去軍校!我就是奔著軍校才來讀復旦的!」

  聶軍放下新租的《四大名捕》,笑道:「你不知道啊?今年復旦就取消軍校訓練了。」

  在80年代末的某次事件之後,北大和復旦的新生,必須要在四大軍校進行軍政訓練一年才能正式上課。

  也即是說,90年代初的北大學生,學制為五年,一年軍校,四年本科——在軍校可不止走隊列那麼簡單,還要掌握政治理論,參加軍事培訓,同時學習文化課程。

  復旦學生的命運本來相同,但只嚴格執行了三年(好像是從軍校回來翻車了)。之後一年,復旦新生雖然也必須去四大軍校,但只軍訓一個月。從今年開始就更爽,不用去四大軍校,直接在本地參加入學軍訓即可。

  唯一參加了整年軍訓的復旦生,今年剛剛畢業,多讀一年不說,還在工作分配上頗受委屈,畢業那會兒集體發泄過。就宋維揚他們宿舍隔壁的五號樓,到處都是被砸掉玻璃的破窗戶,甚至有一段樓梯都被燒了,全是那屆學長們幹的好事。

  宋維揚笑呵呵道:「你就那麼喜歡軍訓?」

  「不是喜歡軍訓,是喜歡軍校,」王波說,「那可是四大軍校啊,聽說上軍事課的時候,還有將軍級別的來親自講課!現在倒好,居然在本地軍訓,連將軍的影子都見不著。」

  「別憧憬了,那裡枯燥得很,傻子才待得下去。」聶軍不屑道。

  王波不忿道:「你又沒念過軍校,你怎麼知道?」

  「呵。」聶軍繼續埋頭看小說。

  丁明突然興沖沖的跑進寢室,這地主家的傻兒子咋呼道:「我剛聽人說啊,一教樓前面的小土坡埋著核廢料,上面有顆歪脖子樹,樹上吊死過女學生,經常鬧鬼,是咱們學校的四大凶地之一!」

  聶軍對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很感興趣,連忙問:「還有哪三大凶地?」

  丁明說:「還有就是隔壁的五號樓,很多年前,有個來自寧城的學生壓力太大,就在寢室里自殺了,當時整間宿舍直接被布置成靈堂。」

  「然後呢?」聶軍追問道。

  「然後就鬧鬼,」丁明道,「聽五號樓的學長們說,那間寢室每逢月圓之夜,半夜起床都能看到靈堂的樣子。90屆的畢業生不是發瘋嗎?本來只是隨便鬧鬧,就是被那個寢室的鬼魂給迷了,最後大半個宿舍樓集體發瘋,砸暖水瓶、砸窗玻璃、撕書、點燃被子,甚至把整段樓梯扶手都燒了。」

  「這個月農曆十五,我要去五號樓看看,」聶軍興奮道,「還有哪裡是凶地?」

  丁明說:「文科樓。」

  聶軍道:「文科樓怎麼會是凶地?我白天還從那裡路過,陽光明媚,挺好的呀。」

  丁明說:「文科樓以前有人跳樓自殺,冤魂不散,後來就不斷有人在那裡跳樓,是咱們學校的自殺聖地。我聽說啊,就算沒有下定決心自殺的,只要走到文科樓的樓頂,都會莫名其妙跳下去,就跟被鬼迷了一樣!」

  「我怎麼聽著瘮得慌?你港城鬼片看多了吧。」一直沒吱聲的李耀林突然說話。

  宋維揚笑著總結:「猛鬼校園。」

  聶軍翻身下床,扔掉《四大名捕》說:「走,咱們先去一教樓的歪脖子樹看看。」

  無人跟隨,就連一向跟他親近的李耀林都懶得理會。

  聶軍回頭說:「走啊,就沒人想去看看?」

  宋維揚樂道:「要看也等晚上再去,現在30多度的大太陽曬著,再猛的鬼都被曬死了。」

  「也對,那就晚上再去。」聶軍對此表示贊同。

  丁明湊熱鬧說:「軍哥,我晚上跟你一起去!」

  王波和李耀林都感覺很無語,他們的腦電波,完全跟聶軍不在一個頻道上。

  李耀林感慨道:「你們啊,還是該多學學彭勝利,人家一整天都泡在圖書館裡。這才叫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王波道:「走吧,去領軍訓服。」

  丁明問:「宇哥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消失了。」王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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