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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讓自己化作一頭蒼鷹，在高空盤膝，巡視著下方的世界。
「嘎……」
古怪的叫聲響起，隨即上方一暗，卻是一頭靈禽振翅飛過，一口把蒼鷹吞了下去。
「好真實的幻境！」
彌羅睜眼，忍不住口中輕嘆。
兩次身死，雖只是經歷短暫瞬間，但所看、所想、所感知到的，無一不與真實世界相同。
就算是他，也幾乎以為自己身中某種秘法，投身諸天萬界某處。
掌中佛國裡面雖然也是幻境，但其根本是因果輪迴，不了解因果，就算堪破虛幻也是無用。
而孫恆的識海幻境，卻幾乎與真實無異！
至少，歷經兩次身死，彌羅也未察覺到有哪裡異常。
定了定神，他再次分出一縷念頭。
這一次，他並未把念頭直接顯化，而是循著冥冥之中的因果聯繫，投身在某位孕婦的肚子裡。
直至十月懷胎，正常分娩。
但可惜，這一世他所在的世界修行不暢，他自己又不敢顯露佛法引得孫恆的注意，最終只能活到百二十歲而終。
又一次，彌羅準備再次依循前例轉生，卻不想還未出生就被人所殺。
連著兩次，皆是如此！
「唔……」
這一次，他卻是真的驚了。
這說明，身死識海幻境的意念，會被其吞噬，就算有佛法掩蓋，其中的某些東西也會被孫恆掠奪。
第16章 攻守
厲害！
彌羅尊者雙眼一縮，心中再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
雖然面前這位是一位新晉天仙，但他的底蘊，似乎也非同小可。
「阿彌陀佛！」
口誦一句佛號，他雙眼一肅，再次分出一道神念投入那星河幻境之中。
這一次，他的意念化身沒有直接出現，也未投胎轉世，而是選擇直接奪舍。
奪舍之後，也非高僧形象，而是一位嗜血狂魔。
且，這嗜血狂魔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何來歷，隨心遊蕩於一方世界。
此番，星河幻境未曾受激而發，任由此人遊走四方，稱宗道祖。
雖然最後他仍舊身死其他修士之手，但並未引來幻境的刻意針對。
此後數次投放神念，也未被看出破綻。
亂珈禪功！
佛門猶善心靈感悟，其中更有著諸多妙術，就如此法，行於癲狂之中，可滋生混亂。
行此法，只要彌羅尊者想，他就能改變或者蒙蔽自己的意識。
就連自己都能欺騙，他人自然更難察覺。
只不過如此一來，也是有利有弊。
利，自是能瞞過孫恆，可以悄無聲息的探查那識海幻境的虛實。
弊，則是既然要瞞過自己，那意念自然也不會受他控制，且有可能泄露自身法門。
若想探尋虛實，意念化身的實力就不能弱，若不然難有所成。
而彌羅尊者賜予化身的功法、神通，盡皆是他自身所學，化身生死，一身所學自然也會被幻境所奪。
不過作為自遠古就存在的強者，彌羅尊者所通曉的法門何其多？
甚至，動念間就可創出諸多妙法，足可用之不竭！
而循著明明之中的因果聯繫，化身經歷的種種，也會被他感知。
化身自星辰幻境世界中學到的各種本事，同樣也會被他所得。
當下他也不急，不停分出念頭，朝著那懸浮虛空之中的星河投去。
孫恆也是如此。
他不停的分出念頭，投入掌中佛國之中，緩慢摸索內里的情況。
掌中佛國就如無數因果交織的集合體，若想靠近內核，只能一點點消磨外面的因果。
同樣的，一步走錯，他也會損失一個意念化身。
而意念化身的一切，自也被掌中佛國吞噬，化作另外的因果輪迴。
如此往復重疊，無休無止！
不過經由無數次的試探，孫恆也摸索出一些規矩，倒也進度大增。
些許因果，幾乎可一斬而滅，只有某些複雜之處能困住步伐。
而且，經由感悟其中的因果輪迴之道，他對這方面的了解也逐漸增加。
此外。
掌中佛國的世界，都是他人因果匯聚，內里自有那人的一生所學。
一旦得之，也有助益。
得失之間，卻也難說到底誰占了便宜。
霎時間，但見大荒界上空，佛光、星光交相呼應，無數道神念如同流星般閃過，接連沒入其中。
對於絕大多數修行之人來說，分出一個意念化身，就已能讓自己瘋狂。
而在場的兩位，卻是化身如雨，不停灑下。
孫恆意念中蘊有無數生靈，這些生靈每一個都可為他的化身。
而彌羅尊者更是佛法高深，神念浩瀚，分化念頭也是不傷根本。
一時間，兩人看似難分彼此。
不過……
「孫道友。」
虛空之中，彌羅終於開口打破了寂靜：「若我所料不假，你這幻境當是以星河圖為根基，融諸多秘法而成，是吧？」
「尊者法眼無差。」
孫恆點頭：「以孫某看來，這掌中佛國中的金佛前輩，當還有一線生機吧？」
「確實如此！」
彌羅點頭：「所以道友應當明白，與你對敵的，不止彌羅一位，還有一位實力不亞於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