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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他話音一落,法器浮現當場,場中當即有細微的嘈雜聲響起,尤其是面前的烈旭,更是神情變換,不知心頭在此刻轉了多少念頭。
「還有!」
孫恆不等眾人商議完畢,再次取出一物,放於面前:「此乃此地陣法的令符,明道友已經轉贈於我。」
他掃眼全場,道:「以你們的修為,定然護不住這處洞府,所以我會收回此地陣法,爾等把這裡收拾收拾,各尋出路去吧!」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如若你們心中惦念明道友,可自行立一牌位祭奠即可!」
「這怎麼可以?」
「這是我們的地方,怎麼能……」
「是啊,是啊!」
「住口!」
一聲怒喝,打斷了場中的喧譁。
托山力士面色陰沉,目放靈光,一股沉重的威壓瞬間籠罩全場。
「陣法令符,如非自願撤去印記,他人決不能輕而易舉的煉化。」
「明道友臨終囑託之事,是我親眼做的見證,爾等莫非信不過我等?」
「況且!」
他冷冷一笑:「孫道友就連著些法器都未留下,豈會貪戀其他的東西?」
「這……」
烈旭面露尷尬,強自開口:「我等絕非信不過前輩,只不過,孫前輩我等以前確實未曾見過。按理來說,家師就算有臨終遺言,也應是前輩您來轉達才是。」
聞言,托山力士不禁面色一僵。
「師兄,這是師尊安排的無疑!前輩送來法器,已是大恩,豈能再不知足?」
一位女子上前一步,沉聲開口:「而且,師尊說的沒錯,沒有他在,我等修為淺薄,身處此山不過是自獻絕境罷了!」
說完雙膝一軟,跪地朝孫恆正色叩拜:「師尊既然有令,我等不敢不從,但我等收拾行李,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前輩可否容我等離開之後,再行撤去陣法?」
「唔……」
孫恆抿嘴,冷眼掃視全場,隨後猛然一抖衣袖起身站起。
清風晃動,他的身形已是在場中消失不見,只有一個淡漠之聲,在大殿迴蕩。
「明日此時,我會再來此地收走陣法,過時不候!」
……
第二日,夜間。
「轟隆隆……」
鳳陽山山體的劇烈晃動之聲,傳出百里開外。
陣法引動的靈氣無處宣洩,被統統轉為熾烈的火焰,沿著大山烘烤。
山間的樹木、花草,甚至那遺留下的屋舍,都化作一團團蒸騰飛揚的烈焰。
甚至就連那堅硬的山石,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起來。
蒸騰的熱浪,讓此地虛空都發生了波折,上方那憑空虛立的黑影,也變的扭曲起來,顯得甚為怪異。
某一刻。
伴隨著一聲地裂巨響,百餘根深扎地底的陣旗化作道道流光,陡然從下方傳出。
「唰!」
靈光匯聚的大手憑空一撈,一應陣旗已是被孫恆盡數納入掌中。
隨後他大手虛按,下方當即勁風狂飆,瞬間撲滅了山間大火。
最後轉首朝遠方看了一眼,孫恆身形一晃,已是朝著尾坳的方向遁去。
眨眼間,就已消失不見。
「沒了,一切都沒了!」
在孫恆最後回望的方向,一座山頭之巔,烈旭雙膝一軟,直接癱倒在地哀嚎大哭起來。
「起來吧!」
托山力士立於他的身旁,不屑撇嘴:「真是丟人現眼,你不是得了兩件法器嗎?」
「是啊,法器。」
烈旭苦笑:「我現今也就只剩下這兩件法器了。」
「但,我不甘啊!」
「你有何不甘的?山間事物,除了那處禁地,孫道友可沒有多取,任由你們搜刮。」
托山力士雙手交叉抱於胸前,慢條斯理的開口:「再說,那麼多弟子,你一人獨得兩件法器,你都心有不甘,其他人還要不要過了?」
「可我在鳳陽山……,而現在……」
「哦!」
托山力士面露恍然,譏笑道:「對了,明道友向來不管事,所以你作為鳳陽山大弟子,負責對外之事,怕是沒少得了好處吧?此番一無所有,而且身懷重寶還擔驚受怕,難免會心態失常。」
「……」
烈旭默然。
良久,他才緩聲開口:「前輩,家師真的把東西都留給了他?」
「呵……」
托山力士輕呵一聲,也不開口,顯然心中也是感到有些憋屈。
「前輩,你甘心嗎?」
烈旭垂首,聲音陰鬱:「那半部法訣,你可是馬上就能得手了,現今落在這人手裡,你難道就沒有怨言?」
聞言,托山力士不禁面色一沉,他之所以心中不悅,大半原因就在此處。
半響過後,他才輕輕一哼,道:「那法訣也未必有多麼了不起,為了它得罪一個堪比道基中期的修士,不值得!」
「況且,我也可以想辦法從孫道友手中換得。」
「師尊的珍藏中可不只有那半部法訣。」
烈旭幽幽一嘆:「靈石、珍寶,還有我那未曾一觀的道基典籍功法。可惜……」
「對了。」
托山力士在一旁好奇開口:「你師尊除了那半部法訣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罕見之物留下?他可是火行宗當年僅剩的弟子,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