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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江河離地三十丈,即將壓塌皇宮之時,一層透明的光罩突兀浮現,橫隔在水流之下。
「彭!」
水波撞至光罩,當即盪開無窮浪花,沿著那光罩朝四下席捲。
「嘿!這等防禦,還想擋下我的一節重水?」
上方,眼見於此的張道然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還有心情出言譏諷。
實則,他確實有自己自傲的本錢。
作為西海最大的仙家門派,張家在羅浮仙派之中也是一大世家。
張道然修為雖然不高,但所學功法卻都屬頂尖。
他手中摺扇名曰百脈行水扇,有聚攏水汽之能,內有上百水流,每一條水流都幾十頃重水。
而重水,每一滴都足有十餘斤!
以音速轟擊而來的水流,足可輕鬆撞塌一座大山,移平一方大地。
更何況,由羅浮仙派弟子精心提煉出來的重水,可不只是重!
「砰……」
水流炸開,一股可冰封萬物的凍絕之力從中湧現,在連綿不斷的轟擊下,整個皇宮都化作一個巨大的冰坨。
寒意不停滲透,直至超出陣法可以承受的極限。
「轟……」
冰坨炸開,無數冰晶崩散,其後水流緊緊跟隨,轟然沖入皇宮之中。
「轟隆隆……」
重水之下,何物能擋?
但見水流漫捲,一應房屋、宮殿、寶珠、妙樹紛紛坍塌、崩解,被水流捲住湧向四方。
「師弟,莫傷人命!」
莫劍盧在一旁急忙叮囑。
「我知道!」
張道然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的回道:「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我自然不會傷他們性命。」
「嗯?」
說話間,他眼眸一挑,冷聲道:「偏偏有那不知死活之人,自尋死路!」
卻見下方,有那一隊隊兵丁結成陣法,呼喝著朝水流衝殺而來。
這些兵丁的修為都不弱,結陣之後都可爆發出先天、練氣後期的實力。
但有千鈞符壓制,在張道然操縱的水流之下,他們卻是無甚抵抗之力。
被水流所化大手輕輕一拍,就轟成一團血水。
但見下方漫捲的水流之中,不時有浪頭起伏,每次起伏都會有一些人為之喪命。
張道然殺的興起,面上竟是有些眉飛色舞。
「嘿嘿……,有趣,有趣!」
「還是北域有意思,就算殺再多的人也不必被哥哥長輩們訓斥。」
「師弟,多造殺孽畢竟不好。」
莫劍盧倒不是心中不忍,只是有些擔心影響張道然的心性,因而小聲勸道:「如若可以的話,把他們打暈就是,無需傷人性命。」
「呵……」
張道然眉峰一揚,冷道:「師兄這話卻是錯了,你身為劍修,自當有斬斷一切的銳氣,這般婆婆媽媽,難怪最近這些年修為長進如此緩慢。」
「看看我哥哥,長劍所指,無懼無畏,這才是真正的好男兒!」
莫劍盧聞言苦笑。
就算無懼無畏,卻也應該面對強者,面對自身本性才對,對弱者揮劍,又算得了什麼本事?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勸不住對方,當下只得作罷。
心中只想著快些解決此地之事,趕緊把正事做完,好早早送走這位小祖宗。
「兩位道友。」
而一直盯著場中的李全一,卻是突然皺眉,道:「我怎麼感覺,他們是有意送死來者?」
「嗯?」
……
在北魏國皇宮裡,王后的居所,向來是禁地。
即使是國主魯玉昆,這些年也要得到許可才可入內。
但今日,這裡卻來了大批的外來之人,更各持刀兵利刃,把此地團團圍住。
「淵海!」
王后身著鳳袍,頭戴霞冠,正自面色冷肅的盯著面前的披甲將軍。
她銀牙緊咬,怒聲開口:「本宮自問一向待你不薄,你今日竟然帶兵以下犯上,可知是什麼罪名?」
「王后贖罪。」
面前的將軍手握寶劍,雙目炯炯的盯著王后,一刻也不敢稍離:「末將是奉了國主之命,為的不是要害王后,恰恰相反,而是保全王后性命!」
「保全我的性命?」
王后怒急反笑:「淵海,你看看你現在這身打扮,你再看看院裡的這些兵丁!」
「你確定這是在保護我?」
「自然!」
淵海面色不變,冷聲道:「國主有言,今日宮中將有大敵,因而我等都需披甲執銳,確保萬一。」
「王后放心,只要你不離開這個房間,我等定然能保你的安全。」
「是嗎?」
王后一臉冷漠的從座位上站起,邁步欲行:「如若本宮一定要出去,又如何?」
錚……
刀劍驚鳴之聲,自四方響起,更有一股濃郁殺機,死死鎖住她的周身。
很明顯,她就算想出去,怕也不行!
如若放在幾年前,淵海雖是一位守城大將,武藝不凡,但還不能被王后放在眼裡。
但最近這幾年,卻不知為何,淵海、夜戰,竟是紛紛進階道基。
一身法力絲毫不弱於她!
甚至,因為他們身具某些詭異神通,還猶有勝之。
「轟……」
一聲巨響,自外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