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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二十年前到的天壽山,卻是已經無緣面見古塵前輩了。」
「過世?」
楊仙師手上動作一頓,不禁搖頭苦笑,道:「真是糊塗了,那古塵道友未曾築基,如今豈會還在?」
「倒是小兄弟,機緣不淺,一身功法竟是來自那三道七宗的玄清仙宗!」
孫恆拱手,把早就編好的故事拿了出來:「晚輩也是機緣巧合,年輕時誤闖了一處洞府,得了先人的遺贈。」
北域遼闊,這等事屢有傳聞,並不算出奇。
但能有如此機遇的,畢竟還是少數,楊仙師聞言更是眼帶艷羨:「小兄弟是身懷大機緣之人啊!對了,剛才商道友說你可能有事問我,是為何事?」
「是這樣。」
孫恆再次拱手,面色更是一正,道:「在下身懷暗疾,一直想尋地療傷,聽聞附近有一百草宗,最是善於煉製各種療傷丹藥,因而想去試上一試。」
「奈何,在下問過多人,都不知其宗門到底在何處?不知前輩可知方位?」
「當然,也希望道長能為晚輩診斷一二。」
「小兄弟身上的暗疾,貧道是無能為力。」
楊仙師先是搖頭,隨後微微沉吟,才接著道:「至於百草宗?小兄弟不要嫌棄貧道說話不好聽,你身上的暗疾,怕就是到了百草宗,也是無法可想。」
「而且,此去百草宗路途遙遠,危險重重不說,也不知多久才能到達,以貧道看來,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言下之意,卻是有勸說孫恆留下來的意思。
「雖說如此,在下還是願意拼上一拼!」
孫恆輕聲一嘆,道:「還望前輩指點迷津,晚輩感激不盡,如需報酬,我也可想法籌措。」
「只是指路,談什麼報酬?」
楊仙師擺了擺手,道:「說來貧道與百草宗也有些淵源,我這一身煉丹之法,也是來自那裡。」
他微微沉吟,繼續開口:「百草宗在此地東南的方向,相隔十餘國度,與寶雞國相交,小兄弟可從國主那裡求一道國書,直接前去寶雞國。到了那裡,稍加打聽,就可問到百草宗所在了。」
孫恆面色一緩,當即拱手致謝:「多謝前輩!」
他身上的傷在楊仙師看來已是無解,但對孫恆來說卻只是有些麻煩。
但如需徹底修復,耗時起碼還需百年!
這麼長的時間,他卻是不耐等候,而只要能得些有助肉身的丹藥,他就有把握快速修復肉身、恢復實力。
再說,他也需要通過與其他修士交流,來了解修行界的情況的。
因而百草宗,他勢在必行。
「客氣了。」
楊仙師不知孫恆的想法,道:「說起來,百草宗附近修士雲集,有諸多修行高手,也許真有能治好你身上暗疾之人也說不定。」
孫恆淡笑開口:「晚輩也是求得這一分機會。」
「可惜。」
楊仙師正色看向孫恆,眼中似有惋惜,道:「以你身懷玄清仙宗的法門,如能去了劍門,當能憑此機緣從他們那裡求得靈丹,徹底擺脫身上的暗疾,只可惜劍門太遠,卻是無法成行。」
「道友知道劍門所在?」
聞言,不等孫恆接口,一旁的商繽就已美眸一亮,搶先開了口。
就連孫恆,也是面色一正。
劍門,可是三道七宗之一,與玄清仙宗、陰羅宗並列,更是坐鎮北域的頂尖仙家宗門!
「機緣巧合,曾經跟隨一位前輩去過一次劍門。」
楊仙師頭顱微昂,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後才輕搖頭顱道:「劍門非與我想像那般宏偉壯觀,印象中倒是一個蠻荒涼的地方。但門中弟子,卻無一弱者!」
「劍門之中,豈會有弱者?」
商繽在一旁搖頭:「幾十年前,劍門真傳弟子羅玄外出歷練,憑一己之力就鎮壓了有金丹宗師的玄都教。那羅玄,據說還只是道基後期的修士。」
「真傳弟子,在劍門之中個個都是有望金丹的種子,倒也不能一概而論。」
楊仙師倒是並不盲目劍門的實力,道:「我倒覺得,玄都教的金丹宗師未必不敵羅玄,只不過畏懼劍門勢力,所以不敢全力動手而已。」
商繽展眉,頓首道:「倒也有這個可能。」
這等事,孫恆接不上話,但聽著兩人的交談,倒也心有起伏。
在另一個世界,道基初期幾乎就是巔峰,道基中期已是修行之人的極限。
至於金丹宗師……
只有兩位破界而來之人有著明確記載。
其威能,恆壓當世!
遺留下來的東西,延綿兩千年,影響著無數人的命運。
而在這裡,道基修士似乎極其常見,就連金丹宗師,也是偶有耳聞。
無疑,這裡是遠超那個世界的修行盛世!
深深呼吸,四周濃郁的靈氣當即湧來,緩緩滋潤著孫恆的肉身。
這裡的靈氣之充足,十餘倍那個世界。
更何況,這裡還有靈脈、洞府,那裡的靈氣濃度,更是恐怖。
在那裡修行一年,怕是能相當於上個世界十幾年、幾十年之功!
更有那奇功異術,傳聞中的長生法門!
幾人言談甚歡,孫恆雖現今修為低弱,但畢竟也曾有著堪比道基後期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