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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立於上方樹梢的段玉突然開口,並伸手朝前方一指:「那裡有個莊園。」
「嗯?」
隴鸞一愣,隨後身軀騰空,帶看到那莊園之後更是大怒:「後山有那麼大一個莊園,我就不信那寒山道人不知情!」
「走,師兄,咱們過去看看,我倒要看一看,這裡面住的是誰?」
不待段玉回答,她已腳下一點,整個人如同一片落葉般,被清風捲動著朝那莊園飛速飄去。
莊園距離此地不遠,以兩人的速度,不過幾個起落,就已來到莊園大門。
大門敞開,內里一片寂靜,仿若空無一人。
兩人對視一眼,也未遲疑,直接就步入了院落。
「這裡的造型與前山的求仙觀相仿。」
段玉掃視四周,緩聲開口:「看樣子寒山道人確實有什麼在瞞著我們。」
「哼!」
隴鸞輕哼一聲,美眸中有靈光閃動,掃視四方。
她雖沒有法眼神通,但一雙眸子匯聚法力,對目力的加持卻也驚人。
此時略微一掃,在她的眸子裡就出現一道散發著溫熱氣息的身影。
「後院有人。」
腳下移動,兩人沿著迴廊幾經轉折,已是來到後院。
後院石亭之中,此時正有一人手拿石雕、小劍,正自緩慢雕琢,對於他們兩人的到來,仿若未知。
「普通人?」
段玉單手托起下巴,眼露疑惑。
石亭中的那人,一身白色長衫,滿頭銀髮垂肩,面上略帶滄桑之色,一雙眸子毫無神光外溢,在兩人的感知中更是氣息低微,一如常人。
唯一的特異之處,怕是這人與普通凡俗之人相比,很是乾淨,就算是他們,也無法生出厭惡之意。
「嚓嚓……嚓嚓……」
那人手中的小劍十分鋒利,在石頭上輕輕一動,就見石粉簌簌落下。
這人雕刻的很是認真,眼中除了那人形石雕之外,再無他物。
「喂!」
隴鸞聲音一提。
石亭中那人手上的動作也猛然一頓,似乎這才回過神來,眼帶迷茫之色朝著兩人看來。
「你這裡是不是住著一個年輕人?」
隴鸞聲音冷肅,帶著股居高臨下的意味。
隴家本就是仙門大族,隴鸞自己更是家中寵兒,地位之尊崇,幾乎不亞於皇家那些不受寵的兒女,一身高貴之氣,也絲毫做不得假。
如此態度,倒也自然而然。
「年輕人?」
孫恆輕吐一口氣息,側首朝著不遠一處林木叢中開口:「不言,有人找你。」
「嘩啦啦……」
那邊樹葉晃動,一人從中一躍而下,落入場中,正是連不言。
隴鸞掃視對方,這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修為倒是不錯,竟是入了先天。
而在他的腰間,一個陶塤斜斜懸掛,也讓隴鸞確認了身份。
「就是你!」
她雙眉上揚,語聲凌厲:「說,昨天是不是你驅蟲害我?」
連不言翻了翻白眼,沒有吭聲。
心中卻是暗道對方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當時他在,那些天蠍蠱早就把你給吞吃個一乾二淨,又豈是簡簡單單的把人驅逐離開?
「你是誰?」
段玉也是面色凝重,一手托著青木小鼎,直視對方:「你為什麼住在這裡,你和寒山道人是什麼關係?」
連不言頓了頓,終於開口。
「他是我爺爺。」
「嗯?」
……
「我確實是他爺爺。」
大殿之中,寒山道人的語氣有些無奈:「燕夫人當也知曉,修法資質畢竟罕見,而這孩子就是沒有天賦。」
「既如此,安排他做個富家翁就好,何必偷偷摸摸的藏在後山?」
燕夫人在對面端坐,面色也是有些不悅:「差一點就鬧出一個誤會。」
她並不認為寒山道人有問題。
而且就算抓住連不言,面對眾人的質疑,對方也是一臉坦蕩,臉色絲毫不變,也不似心中有鬼。
「這孩子性子耿直,定要在習武的路上有所成就,平日裡打打殺殺很是常見。」
寒山道人低頭嘆氣,道:「我怕他在府城鬧出亂子,因而就把他帶在身邊,有我看著,也能有些約束。再說這小寒山也是免不了要和凡俗之人打交道,如此也能用得到他。」
「那些蟲子是怎麼回事?」
隴鸞擰眉嬌喝:「養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蟲子,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那是蠱蟲。」
寒山道人解釋道:「不言前些年得了一個名叫蠱神宗遺留下的傳承,可以圈養蠱蟲,他從那上面摸索了一些本事。至於那些蟲子撲擊隴姑娘,只是一個誤會。」
「山中不喜凡俗之氣,尤其是知道諸位要來,所以我讓他躲在後山,避著些貴客,應是他一時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會驅蟲傷人。」
「呵!」
隴鸞不屑冷哼:「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怎會,怎會!」
寒山道人連連搖頭擺手:「是不言驚擾了貴客,應當謝罪才是。」
說完朝著連不言冷哼一聲,道:「還不快向隴姑娘道歉!」
連不言自打進了大殿,就跟棍子般矗在那裡,直到此時,才有些不甘願的朝著隴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