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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一具面無血色的屍體就被從地底刨了出來。
但屍體上並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
男子蹲下身子,檢查著屍體的情況,眉頭緊鎖:「手臂、胸骨多處斷裂、背部有鞭痕。」
女子小聲問道:「是誰下的手?莫非,是剛才那個年輕人?」
「怎麼可能?」
男子連連搖頭:「那人年紀才多大,就算是師叔身受重傷,也不可能被他……」
「不!」
老者雙眼眯起,緩緩搖頭:「應該就是那個年輕人!屍體還有餘溫,說明師弟走了沒有多久,而這條路,只有那年輕人走過。」
「況且,按師弟的性子,遇見騎馬之人,不可能不搶奪他的馬匹!」
「啪!」
女子猛然一拍手掌:「我想起來了,那個年輕人腰上,似乎就盤著一根軟鞭!」
「上馬!」
老者身軀閃動,直撲外面的馬匹:「追上去,殺了他,奪回師門玄武令!」
他語帶憤恨,心中懊惱,早知如此,當初就該順手解決了那年輕人!
……
幽靜的山林,當中有著一條狹窄的小道。
道路崎嶇,雜草叢生,很明顯行人稀少。
這條道路孫恆很熟悉,當初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之時,對外界充滿著好奇,時時會踏上這裡,眺望遠方。
物是人非。
此時的他,在青陽鎮已是站穩腳跟,擁有的東西,早已超出了當初的設想。
而這山林間的小山村,卻依舊閉塞。
原本想著在自己前往郡城之前,扶持孫二叔一把,讓他們一家人也過上曾經幻想過的生活,卻不想一晃眼,竟是生死相隔。
上次自己回來,似乎已經是兩年前了。
孫二叔家的大丫已經跟村東頭的黑蛋結了婚,據說一直沒有孩子。
「嘩啦啦……」
單手推開前面遮擋的樹枝,在綠葉亂顫之中,那荒廢的山村,已是遙遙可見。
與當初相比,少了些生機和活力。
孫恆微微駐足,朝著那邊眺望半響,才無奈的嘆了口氣,拉著馬匹繼續前行。
沒有炊煙,也沒有喧譁,只有山林間的鳥鳴,讓這裡沒有顯得那麼死寂。
孫恆拉著馬,沿著山村的小道緩步而行。
一棟棟簡陋的房屋,遮風避雨都嫌不夠,卻是這些山民一輩子的居所。
即使如此,也有人不放過他們。
小村莊那狹小的廣場之上,一堆灰燼落入眼前,些許白骨散落周邊,無法形容的氣味,讓人作嘔。
「殺人放火,倒是做的乾淨利落!」
孫恆立在這堆餘燼之前,面色冷漠,就如一尊雕塑。
良久,他才輕輕一嘆,把馬匹綁縛在一旁,準備收拾收拾這裡的殘骸。
同村一場,怎麼說也不該讓他們暴屍荒野。
「咔……」
一聲細微的輕響從不遠處傳來。
孫恆面色一緊,猛然轉身大喝:「誰?出來!」
那裡竟然是自己曾經所居住的房子。
只見房門被人輕輕拉出一條縫隙,一個怯生生的眼眸悄悄浮現。
隨著門縫的緩緩開啟,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出現在孫恆的眼眸之中。
「你是誰?」
孫恆放鬆身體,眉頭卻是忍不住皺起。
這孩子他不認識,而且,這衣服衣料一看就十分考究,也不可能出自這小山村。
而最關鍵的,則是那小女孩身軀趴伏在地,似乎雙腿有疾,無法動彈。
第065章 玄武令
「我叫朱子瑜。」
房間裡,小女孩螓首低垂,兩隻小手來回攪動著自己那月白色煙紗散花裙,只留給孫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
「家住懷姑郡穆縣縣城,前不久跟隨家人來陳郡探親,路過此地,卻不想竟然遇到了盜匪,我家裡人……」
「嗚嗚……嗚嗚……」
小女孩哭聲悲切,淚花不停落地,讓人不禁心頭一軟。
孫恆坐在一旁,把聲音放緩:「那你家裡人可還有逃脫的?你又為何在這裡?」
「我的腿折了。」
朱子瑜輕輕扭動身軀,現出扭曲變形的雙腿,語氣悲傷:「為了讓我逃脫,家裡人把我藏在這裡,引走歹人。至於他們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她轉動身姿之時,嬌軀柔軟無骨,竟是透著股渾然天成的媚意,讓人也忍不住心頭一熱。
微微皺眉,孫恆有些奇怪的壓下心頭的雜念,上前一步握住朱子瑜的腿腕。
在他低頭的一瞬間,小女孩長發遮掩下的眼眸重有寒光微微閃動,不過在看到孫恆再給自己檢查傷勢,復又變的楚楚可憐起來。
「大哥哥。」
朱子瑜語帶悲傷,但聲音嬌媚,落入人耳讓人身軀酥麻,不能自已:「我以後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孫恆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一臉遺憾的放下小女孩的雙腿,卻不願說重話,只得小聲開口:「我對醫術了解不多,你的腿傷應該找好的大夫仔細診斷。也許,能恢復過來也說不定。」
在他看來,這小女孩的雙腿多處骨裂,外面雖然看上去沒什麼事,內里卻是碎骨猙獰。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殘忍,對著一個小姑娘下此狠手。